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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個特別的人
策劃:簫凌「from Overture Studio/角一文化 」
姓名:和鈴央央
出生年月:1996年3月25日
星座:白羊座
Overture工作室/角一文化 簽約原創創作者
“很多時候都慶幸自己生在這樣平淡無奇的小鎮里,
缺少了大城市里的繁華與喧囂,日子過起來像在喝茶飲水,
對于我這種愛發呆而且動作慢的女孩子,是再適合不過的地方。”
你現在呢,帶心情平復些后,我重新按亮屏幕,看到他發來問我,已經放下那一段感情了么。
作品:行走在黑夜里的太陽
文案:和鈴央央「from Overture Studio /角一文化」
很久沒有用到QQ這個聊天軟件了,在這個微信當道的年代里,媽媽輩奶奶輩都學會發朋友圈了,但偏偏就有一個人通過QQ試探性的問你在么,如果不是那天碰巧室友發了些資料在我的郵箱里,我都不知道何年馬月能看到這條消息,當然也并不清楚下次再與他取得聯系會是哪一天。
畢竟,這是一個失蹤了整整兩年的朋友。
當然其實說朋友也不貼切,因為,他曾是那么真誠且期盼的擁有我這個妹妹。
高中的時候曾經和文學社的指導老師探討過一個問題,男生和女生之間會不會存在純友誼,在那個嚴抓死打早戀問題的高中校園里,我們文學社的存在簡直就是一股清流,在校園某個不打眼的工作室里生根發芽茁壯成長。只記得老師當時的回答,至今想來依然字字分明,否定的態度極為堅決,并且認為男女生之間的純友誼只建立在一個人打死不說,另一個人裝傻到底的情況下方能成立,而且當時的我也應和著老師,并且對他的說法給予絕對的認同。
但是如今,腦子里偏偏浮現出一個人模糊的輪廓,不高且瘦,其貌不揚,卻在你的記憶里揮之不去,你知道彼此的關系與感情無關,卻會因為他的突然蒸發而心心念念憂心不已,那種擔心甚至于是不敢上QQ詢問他近況的程度,是的,他突然消失的那年,那還是個QQ當道的年代。
事實證明女生的第六感往往準的出奇,這兩年他確實出事了,我不是導火索,卻成了壓垮他精神支柱的那一根稻草。
事情要追溯到兩年前,我離開家,不遠千里來到風景秀麗的杭州城之后。初上大學的我因為一張略為姣好的臉龐,混跡于各個校內活動充當主持人,很自然吸引了一些男孩子,順其自然談起了大學戀愛。
而他作為學霸,以幾分只差與浙大失之交臂,家里人希望他去省外的211 985院校,可是他卻與家里人鬧崩了,一意孤行以高出XX大學六七十分的志愿留在杭州,所有人都在勸他,他卻笑著對我說,這樣你在杭州就有個照應了。我至今記得當時自己毫不在意的神色,并且犯了所有女生的通病,對自己百依百順的人,認為向他們索取是理所應當的事。
事實證明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雖然同在下沙,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彼此照應之說簡直是天方夜譚。所以他自然對我在大學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當他明白我狀況很糟的時候,已經是我失戀很多天以后的事了,那時候我逃了院里的十佳主持人比賽,蹲在校外那條人形斑馬線上哭的慘不忍睹,真的,若是那天碰上酒駕或是見不得這種瑪麗蘇情節的駕駛員,油門一踩,可能就沒有今天這個深夜蹲在被窩里碼字的我了。
孤身一人來到大城市的無力感被失戀無限倍放大,走投無路的我下意識撥通了他的電話,那晚的我在電話里哭的多么撕心裂肺,說了多少矯情的內容,自然沒臉在今天提起,記憶里只記得他在電話里的輕聲安慰,以及在我抬頭的瞬間,逆著車燈發出的光暈,所勾畫出的影影綽綽的輪廓,我在淚眼模糊中與他對視,片刻后,顧不得早已發麻的雙腿,一躍而起抱著他嚎啕大哭,他的神情一直是我剛認識時,身上所散發的理性與正氣,所以自然地忽略了抱著他時,背對著我的他,臉上那緊促的眉頭。
記得那天一直哭到十點寢室關門,他送我回的宿舍,自己也隨后形單影只的消失在樓梯拐角。
也就是從那天起,我再沒見過他。
后續是失戀帶給我的傷痛很快就煙消云散了,那之后我又零零碎碎的談過幾段戀愛,并且對于分手這件小事變得麻木不仁,我開始覺得一些人存在的意義,本就是出現在你生命里一些時間,陪你走過一小段路,教會你一些與人相處的道理,然后挑一個合適的時機揮手道別,最初經歷的那些撕心裂肺在心口里慢慢愈合結痂,最后成為保護我的鎧甲。可是對于他的突然失蹤,對我來說仍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口,不拔除,永遠無法自行愈合。
我的第六感告訴自己他一定出事了,我不敢明目張膽去問他近況,便旁敲側擊的向與他關系要好的朋友聊天,假裝不經意間提到他,可是得到的回復大都不盡人意,兩年里竟沒有一人與他有過只字片語的聯系,他就這樣,從大家的回憶里消失了。
就這樣一直過了兩年,就在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單槍匹馬,并且對畢業后的自己躍躍欲試,想要一展抱負的情況下,咻的一下,出現了。
我沒回他,因為他一直在發消息,正在輸入的提示一直沒斷過,他說,這兩年,我出了些事,一直跟自己的精神做決斗,后來負面情緒壓倒意識,沒有辦法正常學習與生活,現在一直住在醫院里,這種特殊醫院管的很嚴,沒有辦法跟外界取得聯系,而且自己的精神癥狀一直很不穩定,所以考慮再三后還是決定對你們加以隱瞞,不要徒增你們的擔憂為好。
他的語氣一如他的做派,為人正氣而死板,從初中開始就像個小大人,從不讓人操心,在那個非主流當道的初中,他的存在簡直就像一股清流,而且見不得人墮落,滿身散發佛家才有的圣光,用我媽的話講,就是個愛管閑事的唐僧。那時候我的成績一落千丈,簡直沒眼看,老師急家長急,就我不急,樂呵呵的該干什么干什么,對我爸媽來說,他就是那個時候從天而降的救世主,放著講臺桌兩邊學霸專有位置不坐,突然一天午休就自己搬著桌子坐到我旁邊,在我目瞪口呆的情況下,一臉正氣的開口說道,“林央央,我要拯救你”他那句話在八年前非主流盛行的年代依然如雷在耳,嚇得我整個午休時段沒敢合眼,后來我試圖掙扎過,奈何學渣的光輝慘淡,班主任對于這個成熟懂事的班長從來是言聽計從的,在幾次三番投訴無門之后,我開始意識到成為學霸的重要性,學習也開始慢慢上心,而他作為我的同桌,自然不遺余力的把自己的畢身所學盡心教授于我。依賴的意識一旦養成,往往很難清除干凈,班上所有人都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溢于言表,可他當時的的確確在追班上一個校花級別的女孩子,而且認識的這八年來,他一直不遺余力的向每個質疑我們感情的人解釋,他只是把我當做妹妹看待。
我依賴他,理所應當的接受著他對我的好,并且脾氣一天天的大起來,我曾經一言不合,大夏天把他關在我家門口一整個下午,就讓他坐在樓梯口那里喂蚊子,也曾在他向心儀的女孩告白未果后,把灰頭土臉前來找安慰的他推出家門。這些所做所為,配合著此時此刻他源源不斷發來的消息,在一瞬間打開了我的淚腺,我一面抹著斷了線一樣涌下來的眼淚,手指翻飛發著一連串的對不起,此時此刻,除了對不起,我竟不知道說些什么能彌補自己年少輕狂時的所作所為。
然而他還是我記憶里的樣子,不爭不搶,云淡風輕,然后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他說,一段關系里,從來沒有單方面的付出與索取,你依賴我,我同時在你身上尋求溫度,你是我的太陽,是我精神世界最后的支撐。
然后他讓我不要回復任何消息,就讓他把憋悶在心底的話敘說殆盡。
之后他開始講故事,說有一個小男孩,從小學開始就很喜歡思考,雖然沒有系統的看過哲學類的書,但是一直想要成為一個正面的人物,他把這種思想充分利用在了自己的行為處事上。然后上了初中,長大了一點意味著視野開闊了一些,這個小男孩發現世界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美好,他發現這個世界不是絕對正義的,那些人類的陰暗面讓他一度陷入絕望,這份絕望使他從一個和平主義者轉變成為極端份子,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第一次想要了結自己的生命。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和那個女生就這樣誤打誤撞地進入他的視線,我的笑容讓他覺得周身溫暖,那時候的我嘻嘻哈哈沒有煩惱,永遠咧著嘴笑,一笑起來眼睛就瞇成一彎月牙,沒了眼睛原有的樣子,正是那樣的我軟化了他極端灰暗的心靈,讓他看到了這個世界純凈的一面,并且重新相信生命中的美好。那個時候除了我,小男孩還喜歡班上另一個女生,那時候他自己也分不清哪一個才是愛情,后來他發現,對于另一個女孩他是想占有,而對于我,是想保護。他說自己是個很奇怪的人,總覺得人為了自己活著是不對的,他活著一定要守護自己的家人朋友和我珍愛的人,初中因為我們的存在讓他挺過來了,上了高中雖然開始有些亂了,但好在成績一直遙遙領先,這份相安無事一直持續到他上了大學,新環境使他陷入一個無解的問題里無法自拔,我從哪里來我是誰,我到哪里去,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這個宇宙的終極是怎樣的,他糾結于這種終極的問題里無法自拔,以致整個學習生活都崩塌了,后來就一直掛科,這種癥狀一直不好不壞拉扯到有天晚上…
手機屏幕上正在輸入的狀態突然停止了,那片刻的停頓使我沉入無盡的深淵,無法順暢呼吸與正常思考,警覺的大腦突然意識到他接下來說話的內容,緊張的把手心都捏出汗來,這時正值初春,天氣依然不減寒冬時的凌厲,卻在此時此刻減免不了我全身異樣的燥熱。
又有消息從屏幕那端發過來,我不敢近看,只遠遠的瞥一眼。
他說,那天晚上,你打電話叫我出來,哭的很傷心,我一直在你身邊安慰你,陪你走了好多路,聽你說了好多回憶,其實那個時候,你是支撐我精神的最后支柱了,也就是那天晚上,我自己的精神也奔潰了,我覺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誰都保護不了……
消息依然在跳動,我合了手機不敢再看,腦海里涌現的是當年室友跟我透露的消息,說他曾在我失戀后跑到那個男生的宿舍樓下蹲了一個星期,我知道后馬上不留情面的發消息給他,請他不要做讓我難堪的事,現在的他解釋給我聽,說當時的他只是試圖想要恢復他的精神支柱。
你現在呢,帶心情平復些后,我重新按亮屏幕,看到他發來問我,已經放下那一段感情了么。
早放下了,我這么回他,我實在無法料到當年的自己為了發泄情緒,竟然給在意自己的人造成了如此大的困擾,只得故作堅強繼續回他,現在已經不強求感情了,反倒對于事業更為上心,畢竟感情講究的是兩方的態度,對方的心思摸不透猜不著,抓不在手心里,不如事業,有付出就有回報,多好。
是么,聽的出他的心情有所變好,他說,從初中開始我就一直覺得你是個重感情的人,沒想到現在開始在意事業了,跟你斷連的兩年里我一直擔心你能否照顧好自己,現在看來你真的長大了。
之后又陸陸續續聊了些家長里短,快九點時發過來說該睡覺了,說這家醫院很規律,每天要做的事都很死板,前段日子心情康復了不少,又開始管起閑事,幫著醫院開導隔壁病房有焦慮癥的女生,好了,我該睡覺了,晚安。
互相道了晚安后,我一個人任埋在臂彎里繼續哭了很久,恍惚間就想起曾經看過的一本小說《白夜行》,男女主人公分別視對方為太陽,并且約好了案件時效期過后要一起在太陽下散步。
書里有句話這么說,
你知道白夜么,明明是夜晚卻有太陽,照的夜晚像白晝一樣明亮。我本不明亮,但是會為了你的存在而明亮。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我突然想起高中時熱衷于信件的傳遞,跟很多朋友都保持著密切的書信往來,做為初中時最不遺余力幫我的他,自然也在我的邀請之列,只可惜直到高三快畢業那年方才收到他的來信,厚厚的一疊三百格像是把三年的心事都交付其中,嚇得我都不敢拆開細看,不過好在我有按時整理分類的習慣,所有的信件都拾掇在一個鐵盒子里,記憶復蘇的我趕忙止住哭泣,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到臥室里,打開了床頭柜最下層的抽屜,吃驚的是,厚厚一沓信里寫的內容與他方才發的消息完美貼合,腦海里不由就就想到方才的自己在聽他講了許多以后,對他一個人故作堅強的行為表示不滿。原來他也曾經試圖向我展開過他的精神世界,是我不懂他內心的掙扎,一次次巧妙而精準的避開了,想到這,又是一陣自責。
我一氣呵成的看到信件最后,信件末尾處他畫了一個大大的太陽,并不圓滿,卻是苦苦支撐他那么多年的信仰。我捧著信攤坐在地上,放在手邊的手機屏幕突然又亮了起來了,
依然是他發來的消息,口氣是他一貫的作風,正氣滿滿而又理性十足,他說,我說這些并不是怪你,而是想要告訴你,你是我的太陽,是我精神世界最后的支撐。
「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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