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知道冬天有多溫暖嗎？
猶如甘醇的酒，好似盛開的花。
那個冬天，每天早上七點，我都會站在剛剛打開大門的學校旁，等待著可愛的她。
偶爾一陣風吹過，前幾日下過的雪從樹枝飄灑，會有幾粒敲在我臉上，閉著眼睛擦拭水跡，是雪帶我遇到了你。
你圍著白圍巾，微張的唇呼出哈氣，讓我透過朦朧看你春天般的眼睛。
你當然不認識我，因為你在五班，我在三班，因為你是文科，我學理，因為你穿白色校服，我是黑色，因為你是白羊，我是摩羯。
你知道冬天有多溫暖嗎？
試試看，擁有個很喜歡的人吧。
二、
教室內很熱，自從喜歡上她，我每天都有洗里面穿的白襯衫，好在她經過窗邊的時候，可以一眼認出那個干凈的男孩。
我想我應該慶幸三班在樓道邊，這樣一天里至少有兩次機會，可以看到她和路人甲乙丙相伴去洗手間，但問題是總有個胖胖的女生可以毫無死角的堵上我的視線。
嘿，我可以偷偷詛咒你么……
上午十點二十分是我們之間距離最近的時候，因為要做課間操了。下樓的人很多，我就可以悄悄跟在她身后，確保她周圍除了我一個男生都沒有。還有，運氣好的話，我會聞到她頭發間迷人的香。
她是學生會干部，課間會在播音室播放第二套全國中小學廣播體操，我知道她所處位置可以看到操場上除了那個長得像猴子的領操以外的所有學生，于是身體像上了發條，為了讓她注意到有個認真的男孩，我確定我做的比猴子標準太多。
終于，我取代了猴子的位置。
我多么想用背后數百道目光，換她一次哪怕不經意的注視。
青春期的男孩好幼稚，幼稚到喜歡上一個人，就連從未說過話的同學都能看到我臉上刻了她的名字。
同桌要我邁出第一步，先問電話號碼。
理由呢？
謝天謝地我有個好同桌，她愿意借我一次向學生會提交衛生表的機會，而我只需要負責她一周早點就行。
那是我第一次和她說話，她聲音真好聽，我想春天會來一定是因為她對冬天說，我有些冷了。
至于電話號碼，她的確說了，但我哪還有時間記住。
我問同桌，你數學好，能不能告訴我185開頭的手機號，有多少種排列？
三、
一月份了。
雖然十月才認識阮楚涵，但如果現在見到她，我也可以驕傲的說，嘿，我喜歡你一年了吶！
我只是想想。
到這個時候，人們習慣冬天就不覺得冷了。
每個班里總有一個情圣，我們班也有，在他換了第五個女朋友的時候他對我說，越喜歡一個人，越容易吃醋。
我搖搖頭，我那么喜歡她，可并沒有呢。
然后他問我之前對她動手動腳的那個男生為什么被打了。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就叫吃醋。
四、
快到期末，大家都開始緊張的復習，想必她也是吧，我已經好久沒在窗邊見她經過了。
那一天，我依舊在七點之前來到學校，卻發現她已經在校門口，偶爾跺跺腳，把圍巾向嘴唇揪揪。
我想緊緊抱住她。
可最后還是下意識后退。你們喜歡一個人，也會害怕她發現嗎？
腳好像踩到什么東西。
是她的胸卡。
嘿嘿，她蘑菇頭的樣子好可愛……原諒我第一個念頭是將它偷偷藏起來。
不，絕對不行！怎么可以讓她因為沒帶胸卡被門衛那個猥瑣大叔攔下！
看啊，天空又落起小雪，在還未熄滅的路燈旁變換著顏色。
不知道為什么，朝她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好像漫天的雪都在為我飛舞，快要把我融化。
假裝很自然的把胸卡遞給她，咧出善意的微笑，喏，你的胸卡。
她愣了下，低頭看向胸口，然后沖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謝謝你。
我想我是離開這個世界了，去住進她的笑窩。天很冷，她的臉只是微微泛紅，像是圣誕節才有的，裝進禮盒的蘋果。
你……今天來這么早啊？
是啊。她點點頭，笑道，聽起來像是你知道我以前來的時間啊？
我……
校門開了。
她說，我們進去吧！
我就在她身后，輕聲說了句，我當然知道。
最近復習很累吧？
還好啦，成績好總是會被很多人期待嘛，只是感覺有些壓力。
她是笑著說話的，一直都是，但我就是能看出來，她的眼睛已經寫上了疲憊。
心里像堵了顆糖。
你……要是有不開心的事就跟我說說吧，雖然我可能幫不上什么忙，但至少別把不高興憋在心里……
她低著頭走路，有六秒鐘沒有說話，最后在樓道口抬頭看著我，再一次說了謝謝。
地面積了薄薄的雪，腳印挨很近，我還想和她走的更遠。
今天的畫面一定會被我重演好多回，或許還會幻想下一刻她沒有走進教室，而是叫住了我。
喂！下午幫我布置會場吧？
是她在叫我么，還是腦袋已經陷入幻覺……不管怎么樣，我記得我木訥的點了點頭。
她彎起嘴角揮了揮手，那我活動課來找你！
活動課……嗎。
學校里每天下午三節課后是一個小時的活動課時間，天冷了以后人們也懶得去外邊打鬧，于是當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叫出來，我能聽到班里的起哄聲，還有自己滿載虛榮的心跳。
小樣們，老子知道你們有很多人也喜歡她。
冬季白天短，不到五點就微微變暗。留下一抹夕陽將人影拉長，在校道漸行漸遠。
五、
路上她向我解釋，因為高三的學長們在下半學期就不參與學校活動了，所以學生會在每年寒假前都會組織一次歡送會，今天我們就是去把教室布置好。
我問她，其他人已經過去了嗎？
她抿抿嘴，微微笑道，高一今天有冰課，高二本來還有兩個生活部的女生，但她們不愿意來，說要復習功課，所以……
我聽出她語氣中的歉意，但這分明不是她的責任，我有些替她打抱不平，憑什么她們說不來就不來，你就不需要復習了嗎！
她伸出手來揉揉鼻子。沒關系啦，總要有人去布置的，明年這個時候，就輪到我們被歡送了呢。再說了，今天不是還有你嗎，真的很謝謝你。
要落山的太陽居然照的我滿臉通紅，我忍住沒笑出聲，小心翼翼問她，你……為什么會叫我來呀？
感覺她腳步稍稍放慢，過一會才回答，之前的課間操我注意過你，感覺你是個認真可靠的男生呢。
哎？……謝謝……
她看向我，撲哧笑出來，你害羞了哦！
才沒有！我別過頭，瞇著眼看零星幾人的操場。是太曬了。
活著，真好啊。
會場教室在圖書館頂樓，可能由于有段時間沒用，桌椅都有了灰塵，果然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工作量。
我不忍心讓她干活，不愿意看她身上沾一絲污垢，見她已經卷起了衣袖拿起掃帚，連忙上前搶過來沖她咧嘴一笑，這些臟活累活我來，你負責監督指示就好啦！
她被我逗笑，先是從我手里拿回掃把，然后指了指角落里的水桶。我又不是公主病，再說我們要抓緊時間才行，喏，去打桶水吧！
好嘞！我把外套脫下扔在桌子上，拎起水桶快步朝水池間走。多么善良懂事的女孩啊，又長得這么好看，我要盡可能久一點的待在她身邊才劃算。
當我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將垃圾清掃的差不多，我的外套也被整齊疊起來，放在那張干凈了的桌子上。
怪不得書里說，溫柔是世上最尖銳的武器，它可以毫不費力刺進你心里，留下無法割舍的痕跡。
帶著臆想的甜蜜，我賣力抹桌椅，當教室可以反光的時候我換了五次水，講了三個笑話，并且知道了她愛看的電影是《不能說的秘密》。
擦窗子的時候，我站在窗臺，她接過我遞的抹布在水里擺干凈，這個過程我想我是碰到她的指尖了，因為那分明是不一樣的溫度，柔和且熾熱。
果然，冬天是很溫暖的吧。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像踩在冰棱上摔倒。
我們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明天會有另外的人來裝扮會場，楚涵說她會在歡送會上拉小提琴，還邀請我來看，叫我那天不要再穿這雙半黑的白球鞋。
我一邊想著回家路上買個精致的日記本，一邊去倒掉最后一桶水。
然后我好像聽到了五班班主任那個老太婆的聲音，因為太明顯，她上課也總是和吵架一樣。
我聽到她在數落阮楚涵，說她在考試節骨眼怎么還有心思搞這亂七八糟的事情，說她是學校重點培養對象，我們一直在為你著想，你也要多為學校多為老師考慮……
我拎著空水桶站在教室外，楚涵正對著我，她低著頭，一句話都沒說。
明明，她剛才還那么開心的啊……
夠了！我把水桶朝地上一扔，走到老太婆面前，我發誓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憑沖動做一件事，甚至包括喜歡阮楚涵，都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口口聲聲說為我們著想，你們什么時候真正關心我們的心情了！成績差的你們就不管不問，成績好的你們巴不得她每天什么也不做只是學習，你們為我們著想什么了！不還是在乎你們的升學率在乎你們的工資嗎！
我一點都沒有膽怯的盯著老師，看她臉色變得鐵青，應該是強忍著用教案扇我耳光的沖動，聲音又提高了幾個八度。
我們學校怎么教出你這么個沒有教養的東西！誰給你的權利這么跟老師說話！啊？我告訴你，學生也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你是哪個班的，叫什么名字！
高二三班，張錦南。
阮楚涵拉住我的胳膊，不停向班主任說對不起，也示意我一同道歉。
可惜倔勁上來，我反而看向這個眼里已經有了淚花的女孩，跟她說，我們沒做錯，為什么道歉，現在本來就不是上課時間，別人憑什么管你的業余生活！
她對上我的眼神，好像有些發愣。一旁老太婆也是氣急敗壞的喘著粗氣，指著我們說，好啊，我就說你們倆偷偷摸摸的在這里做什么，太不像話了！阮楚涵你太讓老師失望了！還有張錦南，明天把你家長叫來，我們這學校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她說完就跺著腳走了，整層樓一下從喧鬧又回到安靜，安靜到我不敢呼吸。
我想我給阮楚涵惹麻煩了，她可一直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啊，居然被我毀了形象，她一定會生氣吧……
沒想到她突然咯咯笑了起來，說實話我剛剛面對老太婆的時候都沒現在這么忐忑。
她笑了幾聲后對我說，從來都是班主任罵別人，今天還是第一次被罵呢，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小開心。
我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不是在安慰我，所以跟著笑兩下后，還是低頭對她道歉了，對不起……
她搖搖頭，是我把你叫來幫忙的，應該我向你道歉，害的你被叫家長……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和老師頂嘴的，她也只是一時生氣。
可我就是覺得對你不公平！我別過頭看向窗外，鼻頭酸酸的竟然真有點委屈，就算學習再重要，我們也不能成為學校的工具啊，而且你又不是在玩，你是為了那些馬上就要畢業的學長們啊，她有什么資格來指責你……
外邊已經暗了，教室內燈管發出短暫的電流聲。
謝謝你。
她沉默，我也不知道能再說些什么。
預備鈴響了，離最后一節晚自習還有五分鐘。她把衣服拿來給我，用很小的聲音開口，剛剛你吵架的時候，眼神好兇。
什么？我微微發愣。
我說，以后你不可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六、
直到凌晨一點，我還在回味她的這句話，是想太多么，為什么感覺她的表情有點像我一樣害羞。
嗯，一定是的！她才認識我多久，怎么可能突然喜歡我，想象力這么豐富你怎么不去寫小說啊張錦南！
中考時，自我感覺良好的張錦南考砸了，帶著所有人的期待，那份潛意識里的自信灰飛煙滅了。
失眠的后果就是不出所料的起晚，這是我自從喜歡上她之后第一次七點之后到學校，還一下晚了半個小時，眼看校門就要關上，我撒腿從門縫鉆了進去，回頭沖保安嘿嘿一笑。
長呼一口氣，這要再被學校抓住把柄，我想我是真不用再來了。只是……今天的她是以什么表情進的學校呢。
不禁回頭望著校門口平時她走來的方向，有些失落。
嘿，小心撞樹噢！
一轉身，她就站在樓道口那盞剛熄滅的路燈下，手指輕輕把圍巾下拉，露出粉紅的唇，沖我微笑。
人的情緒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前一秒還在冷凍室，后一刻就能躺在夏威夷海灘，任憑海浪沖擊腳心。
你怎么在這里？在……等人嗎……
她笑出聲來，沒有啊，我在準備侵略地球。
我撓撓頭，明白她是開玩笑，可一時又找不出什么話題。天啊，我就知道小時候應該多看點書的！
她把我胳膊拉起來，在掌心里放下個小玩意，是我的胸卡。
昨天你上樓摔倒掉出來的，我沒來得及叫住你你就跑進班了。她指指樓梯，邊走邊回頭對我說，今天要小心點呢。
原來你是在等著給我胸卡啊……好吧我知道自己一定笑的很傻，看來胸卡真是我的幸運物，回去要燒香拜拜才行。
她上樓的速度明顯偏慢，我就緊跟在她旁邊，看她稍稍沉默后開口，其實……我來學校的時候沒有在門口看見你，所以有些擔心，畢竟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我怕你被你爸爸媽媽罵……
她比我先走一個臺階，低頭時候，我正好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上微小的冰晶。
那件事啊……說實話心里是有些犯怵，所以我還沒告訴他們，看看今天是什么情況，哈哈！
她笑了，說這樣也好，總之你沒離家出走我就放心了。
我撇撇嘴，你看我是那么沖動的人嘛！
即便走這么緩慢，還是很快到了三樓，再向左走十步，我就該進班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以后可以偶爾去找她，跟她說話了。
她停了下來伸出手，讓我把手機拿出來。
我乖乖的解鎖以后遞給她，見她撥通一個號碼，然后掛斷還給我，輕哼一聲，我可是記得給你留過我的手機號喔！
我這才反應過來她用我手機做了什么，連忙解釋，不是的，你聽我說，我那個時候實在是太緊張了，我……
好啦！她笑起來，那么明亮溫暖。快進去吧，馬上打鈴了。
好！我就像個嚴守紀律的士兵，對待她言聽計從。
對了！她走兩步又回過頭來，你胸卡摔地上的時候裂開了，我重新幫你粘好了。
這樣啊，謝謝啦！我看她走遠，回味著她的溫柔，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的胸卡里，是藏有她照片的呢……
my god ！
我兩步跑進教室坐到座位，也不顧同桌曖昧的目光迅速拆開胸卡，里面掉出一張她的照片。可是……這并不是我之前偷偷收藏的那張。
我翻過照片，上面寫了兩行小字。
那張不好看，沒收！
照片上她頭發全部扎了起來，小巧精致的五官像是藝術品鑲嵌在白皙的臉龐，她的嘴角自帶弧度，和眼睛一同沖我微笑。
同桌悄悄捅捅我，輕聲問，這是她給你的啊，字真好看，小子你走運了！沒想到阮楚涵還真為你這個悶包動心了啊！
我先是將照片重新藏好，然后感覺整個人有些迷離。為什么大家都站起來了，還一起大喊老師好，他們一定是瘋了。
七、
我是被手機震動拉回現實世界的，185開頭的陌生號碼。
她給我發信息了。
剛剛我去辦公室路過你們班，為什么語文課你還在看英語書？
啊……這個……我英語比較差，所以要大力復習弱項嘛！
騙人，我看你就是在發呆吧……快好好上課，要是考試輸給我多丟人吶！
你是在以年級前五的身份在和我說話嘛……
哈哈，是又怎么樣！
不如……你輔導我功課吧？
發完這條信息我把頭埋在胳膊里，能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像是要沖破胸膛。她一定不會答應的吧，畢竟很容易被別人誤會……
果然好久都沒有回復。我真是太傻了，好不容易才讓兩個人關系進一步，卻又惹她為難，她一定察覺到我喜歡她了，會不會開始疏遠我，然后又回到陌生人的地步。
課間操也沒有心情下去，就一直趴在桌子上，甚至不敢看窗外她經過的畫面。過了許久，教室里只剩我一個人，外邊已經放起了集合音樂，我呆呆的看著黑板，為什么自己越接近，越害怕擁有。
教室門口出現一道身影，白色的校服，淺淺的笑窩，手里捧著本書走了進來。
楚涵？你不是應該在播音室嗎？
就準你領操罷工，不許我也偶爾偷個懶啊！她坐到我身邊，拿起我依然擺在那里的英語書，一邊胡亂翻著一邊說，我把工作交給學妹了，然后來找你劃重點，以后每天的活動課，我要檢查作業。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你真的愿意幫我輔導功課？
你不也幫我布置會場了嗎，我們是朋友，怎么會拒絕呢？
哦……
外邊廣播的口令很響，可我現在就是只能聽見她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在撥動心里的弦，或回或顫。
她在幫我劃重點，我安靜的看著她，仿佛看到了她身上恬淡的香味。
稍后她抿抿嘴，像是隨口而問，喂，告訴你個秘密怎么樣？
什么？
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你在學校門口等我了。
她說的云淡風輕，可我馬上連耳根都紅了個徹底。
我……我只是……
好了，重點劃完了！她沒等我說出什么就把英語書還給我，今天活動課，我要考你第一單元的單詞，錯一個罰抄五十遍！
要不然說女孩子的心思最難猜了，可誰叫我喜歡她呢，我不想猜，只要她還在。
她回教室了，在第三節課的時候，我收到她的短信。
可是今天沒在校門口看到你，有點難過。下不為例！
八、
很多時候，想擁有的都是一場賭博，自己一直以來都在用不自信做借口，其實還是沒有足夠的感情支撐你追求。
可當我無數次的重溫這條信息時，我覺得夠了，足夠了，你可以說學生時代的愛情稚嫩，可我現在就是想緊緊抱住她，然后默數時間，直到永遠。
那天活動課，我用十分鐘默寫對了全部單詞，因為想有更多時間，多和她聊聊天。她說我認真答題的樣子還有點小迷人，可我覺得那是因為心里裝了個美麗的女孩，所以才能美好的如此真實。
班主任那個老太婆最終還是沒往下追究，可能是忘了，可能是我主動認錯起了效果。
我在英語書里寫上阮楚涵，她一邊鄙視字太丑，一邊拍下照片不準我刪。
每天早上我也不必在校門口等她了，因為她家其實離我家不遠，我只要躲在小區外的早餐店里等她出來就可以。
這之間又下了兩場雪，我喜歡看她幫我拍掉身上積雪的樣子，在送她回家之后，在路燈照耀之下，雪成了彩色。
期末考試結束，她對我說，以前我總覺得，喜歡一個人需要很多原因，比如身高，比如性格，比如有多少相似的愛好，可后來我才明白，有時候，喜歡的原因，或許就是一個等著我的背影。
我笑道，其實我到現在都覺得好不真實，甚至從來沒想過你也會喜歡我，我以為自己就那么暗戀著就好了，暗戀到你和別人在一起……
她掐了我一下，小小年紀腦袋里都想什么呢！
我撓撓嘴角，嗯……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早戀啊？
誰要和你談戀愛了，哼！
九、
你知道冬天有多溫暖嗎？
那是因為，總有一個人，教會你在離別后成長。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