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總渴望著長大,長大后,又幻想重新做回小朋友。又是一年槐花開,零散的花香飄散向腦海,扯著我的思緒回到童年。
小學時,我們學校前頭就是一座公園,“南山公園”和“新華小學”這兩個牌匾就隔著一條馬路遙遙相望,南山很大,園內有假山瀑布,周圍綠樹成蔭,花草繁茂,夏天時,荷花池里荷花盛開,荷葉田田。是每一代新華學生們娛樂的天堂。
我的童年溢滿了槐花的香氣,每到春末夏初時,我們臨近學校的公園里便會呈現漫山星星點點的白,槐花皆掛樹,風起漫天舞,有風的時候,坐在教室里都能聞到清甜淡雅的香味。
放學后,學校的很多孩子們就會跑到山里去,我和我的朋友們總是跑的最快的那幾個,“慢點,跑慢點!”家長們跟在后面追也追不上,只能大聲喊著。但是小孩子們可能就是有一種獨特的超能力,可以自動屏蔽大人們的說叨,等我們跑到山里,大人們的身影早已不甚清晰。四五月的槐花常常在人們不經意間掛上枝頭,又灑落一地,白色的花瓣柔柔地鋪在沙土地上,一層又一層,疊加出一個槐花繽紛的世界,每踩一步,就是一陣更加濃郁的馥郁芬芳。
槐花開的最好的這幾天,不止會吸引小孩子們,大人們也會過來摘槐花,長的低的槐花總是被摘得最快的一批,我們便尋幾根長木棍,踩在假山上,看準離我們最近的槐樹枝丫,用木棍卡著樹枝用力往下扯,一人扯著一人摘,還有幾個在底下用書包接著扯落的槐花。當時的膽子大得很,站在高高假山上踮著腳也不覺得怕,長大后逐漸變得膽小起來,別說是爬上假山了,站在高鐵站臺上往下看都覺得眼前一黑。
小孩子的能力畢竟是有限的,沒有專門的采摘工具,沒有大人的身高優勢,摘了很久也只能摘到小半包,但即使很少,我們也非常滿足,一邊撮著槐花最甜的花心,一邊在林中穿梭,尋找著長在低處的漏網之魚。路過踩著梯子,拿著伸縮鉗摘槐花的大人們時,我們就在底下眼巴巴的望著,大人們就會笑呵呵得幫我們剪下幾枝來。當時的我覺得,踩在梯子上的叔叔簡直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而我們是世界上最幸運的小孩。
童年總是無憂無慮的,孩童時,不會思考太多,看見雪會覺得興奮驚喜,看見雨會覺得涼爽舒適,看到夕陽的余暉也會覺得像是朝陽的初升,沒有什么糟糕的事,沒有什么難過的坎兒,我想長久的留在春日,暖陽,槐花餡餃子以及爛漫又快樂的童年,但時間不會停滯不前,我們終究會慢慢長大,雖然童年不復存在,但我們正值青春,肆意張揚,青春因奮斗而無悔,青春因前進而激昂,青春因夢想而不朽,時間長河,川流不息,或許在將來,我也會像此刻懷念童年一樣,懷念青春。鮮衣怒馬少年時,不負韶華行且知。我們應不念過往,不負當下,不畏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