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文招親 - 桑心云語話鏡緣(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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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過道之后是一個開闊的大廳,頂上是倒垂的鐘乳石滴,下面散亂著幾張石桌石凳,地面上布滿了或深或淺的水塘。文君踮著腳小心翼翼地挑那些看似淺一些的水塘走,他歪頭瞅了一眼那個同行的老者,但見他落腳之處,水面自然結成冰塊,如履平地一般。

文君心中一凜,暗暗揣度著老者的身份,幾次開口想問,又生生地忍住了。老人把文君帶到了一段往下的階梯前,止住了腳步,冷冷地對文君說:“沿著這個樓梯往下走,就能見到你要找的人。你走吧?!?/p>

文君心懷感激,恭恭敬敬地向那老者作了一個揖:“多謝前輩指點道路?!彼麆倻蕚涮ど吓_階,又被老人給攔住了?!靶』镒?,再多問你一個問題,你憑什么相信我呢?”

文君眨了眨眼睛答道:“前輩面貌慈善,眼中毫無暴戾之色,我初來乍到,不識路徑,與其胡亂闖蕩,不如遵從前輩的指示。更何況前輩的本領高強,若要傷我如同反掌觀紋一般,又何必誑我呢?”

老頭漠然地點了點頭,袍袖一展,說聲去吧。文君就覺得身后一股勁風,推著他沿著階梯一路向下,倒頗是省力??汕靶辛藬凳壟_階的功夫,文君就看到這階梯已是臨近盡頭,面前不過十幾米的地方赫然矗立著一堵石墻。文君想扭頭回身,可那股勁風居然勢頭愈發猛烈,推著文君徑直地往石墻撞去。

文君忙伸手入懷,想要掏長街道士給他的那枚豆子,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手剛摸到豆子,那石墻已是近在咫尺,文君忍不住高喊出聲。眼看文君就要撞了個血肉模糊,他突然覺得身后的風憑空止歇,緊接著腳下一空,整個人直直地往下墜了下去,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所幸的是這個墜落的高度并不是太高,而地面上又是厚厚的積雪,所以還不至于摔壞。文君心中暗暗罵了一句那個引路的老者,掙扎著站起身來,活動活動四肢,拍了拍身上的雪片,然后環顧四周。這是一個類似牢房的空間,除了四周的石壁便是一大片沒過膝蓋的積雪。饒是文君有鳳凰炎伴身,那刺骨的嚴寒還是凍得他簌簌發抖。文君也沒了方向,只能憑著直覺,往一個方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行進,冥冥之中,他覺得似乎有個人在遠方呼喚著他。

文君艱難地往前跋涉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又聽到頂上一聲女子的驚呼,他剛抬頭往上一看,就見一片嫣紅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等到兩人手忙腳亂地重新站立起來,隋云緋紅著臉,盯著文君,問道:“你剛才有看到什么嗎?”

文君茫然地搖了搖頭,“我剛抬頭就被你砸了個正著,我還想問你怎么也掉下來了?!?/p>

隋云臉上的紅暈這時才略略褪去了些,忿忿地道:“我沿著通道走著走著,碰上一個老頭,說是什么守門人。我本來以為要打上一架,誰知道他卻主動給我領路。我看他面相挺老實的又一大把年紀,就信了他。誰知道這該死的臭老頭居然把我騙到這樣一個地方?!闭f完她也禁不住打了個哆嗦,緊了緊衣服。

文君點點頭,“看來我們是著了同一個人的道了,沒想到這個老頭先是誑了我,又立刻截上了你??墒撬绢I既然如此高超,又何必設下這樣的圈套呢?直接動手不就可以了嗎? ”

隋云聳了聳肩道:“誰知道,八成是個老瘋子,腦子不正常。你冷嗎?我再給你點鳳凰炎。”說完她兩手一攏,放到嘴邊,吹了一口氣,再把兩手攤開時,里面已經跳躍著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球。隋云把手輕輕一托,那個火球就聽話地飛到文君身前,在他周身繞了一圈之后,嗖地鉆入了警服胸前的口袋里消失不見了。

文君覺得心口一熱,然后一股暖流瞬間淌遍全身。文君感激地看了一眼隋云,卻見到她已經往前走去。

“你確定這個方向是對的嗎?”文君追了過去問道。隋云點點頭說:“我聞到阿板哥的氣味了,我的鼻子可是很靈的。”

“那么那個拓桑是不是也在那里?”文君繼續問道。隋云臉色寒了寒,輕輕地嗯了一聲。

兩人結伴又走了差不多兩百來步,發現已經接近一道石壁了,遠遠望去,這石壁上果然鎖著兩個人。隋云興奮地加速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興奮地揮舞著手臂,呼喊著:“阿板哥,我來救你了?!蔽木姞钜哺逶期s了過去。

阿板聽到隋云的聲音,也激動地喊道:“是隋云嗎?你怎么來了?”隋云湊上前去,仔細地打量著阿板明顯瘦削下來的臉龐,眼角隱隱泛著淚光,關切地問道:“阿板哥,你受苦了。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放你下來?!?/p>

此時阿板身旁被鎖著的女子也抬起頭來,卻對上了文君的目光。文君看到了那連清矍憔悴都無法掩蓋的芳華時,心頭莫名地一窒,幾乎忘記了呼吸。他感覺這個女孩子是那么熟悉,仿佛曾在哪里見過,依稀就是多年以前那個欲走還留的一簾幽夢,依稀是某個夕陽西下驚鴻一瞥的寂寞媚眼,依稀是攘攘人群中一次不經意的擦身而過,依稀是月色長街盡頭那一抹翩翩起舞的柳影。是的,文君可以確定,他們是曾經相見過的,就在他夜夜徘徊不去的夢境當中。

拓桑也呆呆地看著文君,她也感到面前的這個大男孩一點也不陌生,儼然就是這幾日在她的沉夢中揮之不去的身影。在夢里,那個男孩的面龐有些模糊,卻鎮定地笑著,伸出他粗糙有力的手,牽住了拓桑柔若無骨的手,陪伴著她一起去迎戰一個又一個的夢魘。當兩人目光交織的霎那,拓桑就覺得好像在飛馳的馬車上被迎面而來的石塊擊中了心臟,就好像在悶熱的夏天往后頸的衣領里塞進一團冰涼的雪花,就好像是人生中一次美麗的失足,她的靈魂也在那一瞬間的前傾中發出無可奈何的嘆息,然后,開始不可自拔地沉淪。

他們同時開口問道:“你是?”卻又同時止住了聲音。

不知道為什么,本來性格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拓桑,居然有點怯于去碰觸文君的視線,微微地低了頭,囁嚅著說:“我叫拓桑?!蔽木c了點頭,向拓桑走近了幾步,挺直了腰板,卻溫柔地說道:“我叫文君,我是來救你的。”拓桑抬起頭,卻又一次迎上了那道炙熱的目光,她慌忙地垂下了螓首,心兒嘭嘭亂跳。

文君凝視著面前的女孩,一時也忘了要做什么,這時就聽到一旁隋云的嬌叱:“哎呀,這個什么鏈子啊,怎么弄也弄不斷?!蔽木郎惖酵厣8?,拾起一段鐵鏈仔細端詳。只見這鏈子不同于一般的黑鐵色,泛著一種妖異的銀灰色,卻不是上的漆,而是這鏈條本身的顏色。鏈條上布滿了暗紅色的花紋,如同怪異的蛇,纏繞在拓桑和阿板身上。更加奇異的是這鏈條上并沒有鎖,而是一頭一尾生生地扎在厚厚的石壁當中。隋云試著用鳳凰炎去熔斷這鏈條卻毫無作用,文君拔出背后的君子劍,用力地劈了幾下,除了冒出一點火花之外,這鏈條仍舊紋絲不動。

拓桑低低的聲音對文君說:“文君,你快走吧,要是一會兒冰魔來了你們就沒法逃走了。”文君果斷地搖了搖頭,“不行,既然已經到了這里,怎么可以放棄?拓桑姑娘,你放心,我一定能救你出去的?!蓖厣5哪樎月杂行┌l燙,輕輕地嗯了一聲。

就在這時,文君覺得襯衣口袋里有些異動,他往懷里一摸,卻是長街給他的那枚豆子在輕輕地跳動。文君忙把豆子掏了出來,用力地捏碎了,一陣煙霧飄過,雪地上現出一個金甲武士。只聽那個金甲武士雖未開口,卻從嘴巴的地方發出了聲音,儼然是那長街老道:“文君小兄弟,我和凌鏡這個廢柴會合了,你這邊情況怎么樣?”

文君回答道:“道長,我和隋云姑娘在一起,我們已經找到拓桑姑娘和阿板公子了?!?/p>

長街噢了一聲,又問道:“你們一路上有碰到什么人嗎?”

“嗯,我和隋云姑娘都遇到了一個自稱守門人的老頭,分別被他誑到了一個類似地牢的地方,卻因禍得福找到了拓桑和阿板?!?/p>

卻聽到金甲武士口中傳出了凌鏡的聲音:“那個老頭就是冰魔冰冷鉆戒啊。他居然沒有對你們動手,你們運氣真是不錯?!?/p>

長街在那頭續道:“誰知道那個老瘋子在打什么鬼主意。文君小兄弟,你們既然找到了人,就趕緊帶上他們先走。我和這個廢物家伙會想辦法盡可能地吸引冰魔的注意力,等你們脫身了我們再溜之大吉?!?/p>

文君嘆了一口氣,把鏈條的事情向長街述說了。長街沉吟了片刻說:“這兩根鏈條的來歷我知道,它們本是由一雌一雄兩條巨蟒幻化而成。兩個畜牲俱有千年的道行,需要用妙想峰的兩件鎮山之寶君子劍和淑女劍才能破之。淑女劍倒是在我這里,可是君子劍讓冰魔奪走了,這下可就有點難辦了?!?/p>

文君聞言,有些興奮地說:“君子劍在我這里,方才遇到的老頭,呃,就是那個冰魔說這把寶劍認了我做主人,就把它送給我了?!?/p>

長街嘆息了一聲,說道:“造化啊造化。那你們稍等片刻,我們過來找你。”話音剛落,就又傳來了凌鏡惶急的聲音:“不好了,冰魔找過來了,臭道士,你看怎么辦?!遍L街略加思索說道:“文君小兄弟,我這神豆可以傳物,我把淑女劍和這個窩囊廢一起傳到你們這里。你們救完人之后,趕緊想轍逃走,我來拖住冰魔?!?/p>

不多時,只見那金甲武士張大了嘴,口中射出一道白光,隨著白光,凌鏡從金甲武士的口中掉了出來,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文君趕緊將凌鏡扶了起來,疑惑地問:“道長不是說只能傳物嗎?你怎么給傳過來了?”

凌鏡白了他一眼,“先別管這么多,救人要緊?!闭f完,他從袖中掏出一樣東西,正是長街束發用的玉簪,在風中一晃,一道七彩光芒閃過,赫然是一柄純白如雪的寶劍。文君接劍在手,就感到兩把劍似乎在互相呼應著。他左手君子劍,右手淑女劍,雙臂一較勁,揮舞著雙劍向那鏈條斬去。劍光到處,鏈條隨之紛紛碎裂。

阿板和拓桑從鎖鏈的束縛中解放出來,落在雪地上,活動活動了筋骨,似乎沒有什么大礙。隋云見了,一把摟住了阿板,喜極而泣。阿板有些尷尬地看了看拓桑,卻見拓桑根本沒有朝這邊看,于是便大著膽子攬住了隋云柔嫩的雙肩。

拓桑走到文君身邊,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謝謝你?!蔽木屯厣σ暳艘谎郏樕下冻隽藶t灑而自豪的笑容。

“凌鏡,你和隋云姑娘帶他們先走,我去幫長街道長?!蔽木f道。

“幫他做什么?”隋云已經離開了阿板的懷抱,有些怪不好意思地站在阿板身旁。

“長街道長畢竟是和我們一起行動的伙伴,沒有了他的幫忙,我們也未必能前進到這一步。我是不可能舍棄我的同伴的。”文君堅定地說。

“我陪你去。”拓桑開口說道,俏麗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猶疑的神色。阿板撓了撓腦袋,“桑桑去的話,我也去?!彼逶频闪艘谎郯?,嘆了口氣說道:“好吧,那我也去?!?/p>

大家把目光聚焦到了凌鏡身上,凌鏡苦笑一聲,兩手一攤:“舍命陪君子,舍命陪美人啰。”

一座被寒冰覆蓋的大殿中,長街道士盤腿坐在一張高腳椅上,閉目養神。從大殿的入口處,如鬼魅般地飄進來一個老頭,赫然正是文君此前遇到的守門人。與方才文君見到的慈善模樣不同,此刻的冰冷鉆戒,好似一個神話中的惡魔。他半邊臉龐白如羊脂,半邊臉龐綠如翡翠,一頭亂糟糟的白發打著結,虬曲著向外張著,酷似一群亂舞的蛇。一部鋼針一般的須髯,根根筆直地扎在皮膚上,好像是用鐵錘生生釘進去的一般。他一身白緞長袍,批了件鶴氅,腰中扎了一根玉帶,左手捂著腹部,右手則摩梭著左手無名指上的一枚鉆石戒指。

冰魔移到長街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幾眼,突然爆發出一陣夜梟囂叫般的狂笑,然后揶揄道:“老酒鬼,怎么,連淑女劍也典當了還酒債了嗎?”

長街輕輕一笑,然后吁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老魔頭,方才你怎么不動手殺了那幾個年輕人?難道你也開始懂得慈悲為懷了嗎?”

冰魔又桀桀地笑了起來:“非也非也。那幾個小小螻蟻何足掛齒,還是你這道大餐更加可口啊?!?/p>

長街冷冷一笑:“二十年了,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p>

冰魔抬頭望著天花板,眼眸中也流露出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哀痛,“不錯,想當初長街神劍、柳影仙子,二位賢伉儷名動江湖。如今與二位一別悠悠二十載,倒讓老夫思念的緊?!比缓笏謸Q回了方才那副暴虐的神情:“當年你們夫妻二人聯手都斗不過我,何況如今就你一人?”

長街搖了搖頭:“妙想峰你想占便讓你占吧,奇思域你想奪了就讓你奪吧,君子劍你想搶你就搶吧,此皆身外之物。只是這殺妻之仇,我不能不報。亡妻已矣,我雖在紅塵放浪形骸,但是復仇之心一日未敢相忘。我雖然自度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也未必能在我面前全身而退吧?!?/p>

冰魔嘆了一口氣,似是有點為長街感到惋惜:“就為了這幾個小毛孩子斷后,值得嗎?”

長街突然斂起了方才莊重的樣子,露出猥瑣的神情,“嘖嘖,可不是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嗎,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風流?!?/p>

冰魔聞言仰天哈哈大笑,而長街就在這一瞬間出手。只見他右手從背后抽出長劍,身體往前激射,一劍往冰魔心口刺去。冰魔兀自在那里長笑,身形卻往后急退。然而長街先發制人,劍尖已然點在冰魔衣襟之上,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際,冰魔雙掌一合挾住劍身,然后一股寒氣沿著劍直撲長街。長街道長果斷棄劍,反手又扯出拂塵,朝著冰魔一舞,根根柔軟的絲線如同飛針一般直逼冰魔周身。冰魔腳尖點地,繼續后撤,然后口中呼出一股冷氣,瞬間把絲線全部凍住。長街再棄拂塵,雙手已經夾住了八顆神豆,往地下一擲,瞬間喚出八尊金甲戰神。長街身形不停,在八個戰神額頭各貼了一道符篆,那八個戰神大吼一聲,直撲冰魔。

冰魔見狀略一皺眉,雙手飛快地結印,在空中幻化出無數冰棱,向著蜂擁而來的戰神席卷而去,可那些冰棱沒有到戰神面前就已然被那符篆發散出來的熱氣給融化得干干凈凈。戰神攻勢不減,其中一個已經撲到了冰魔身前,冰魔一抬左手,將手掌按在了戰神身上,無名指上的鉆戒閃出一束寒光,戰神被整個凍成了冰塊。冰魔剛面露得意之色,那戰神額頭的符篆突然亮了起來,隨著一道紅光閃過,戰神炸裂開來。爆炸的威力震得冰魔連退了幾步,胸口也綻開了一蓬血花。而就在這兔起鶻落之間,其他幾個戰神已經圍住了冰魔,只聽一陣連續的爆炸聲,激起一派迷霧,震得整座大廳都晃了幾晃。

待到煙霧消散,地上一地碎渣,散著斑斑的血跡。長街擦了擦頭上的汗,調整了一下呼吸,伸手掏出酒壺,拔開蓋子,一仰脖子,剛倒了一口酒,就覺得背心一涼,胸口一痛。他放下酒壺,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胸膛已經被一根冰槍給貫穿了,傷口處一片暗紅色迅速地向外擴散出去。此時長街面前的雪地突然拱了起來,冒出了一個人形,然后雪花消散,正是那冰魔。雖然這冰魔也是遍體傷痕累累,但好像都不過是皮外傷而已。

冰魔狂笑著向長街逼近:“過癮過癮,這些年除了接龍客棧的掌柜一鳴,很久沒有人讓我這么痛快了。”然后他一把抓住長街的衣領,把臉湊近長街的臉孔,嘲弄地說:“怎么樣,老酒鬼,還有什么招?”

長街喉嚨一陣上下翻動,像是要說什么又說不出來的樣子,突然他嘴一張,一股酸臭的烈酒和著些胃液膽汁的味道,齊齊地噴在冰魔臉上。冰魔慌忙伸手去抹,等到好不容易把臉上的穢物擦去,出現在他眼前的是長街有些蒼白卻戲謔的面孔。冰魔有些暴跳如雷,他怒吼一聲,一掌向長街的天靈蓋砸去。

長街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時,只聽得呯的一聲,冰魔把長街甩了出去,捂著手狂怒地嚎著。長街往大廳入口的方向一看,卻見文君手里舉著手槍,槍口兀自冒著硝煙,身后跟著隋云還有兩個不認識的年輕人,男的魁梧,女的嬌美。隱約還聽到凌鏡的喊聲:“喂,我說你們等等我呀,我把你們送到這里要耗費多少功力,你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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