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愛荒野上的風聲,勝過愛貧窮和思考

那是摩登天空在北京某soho地下一層的live house。還未到點,等待入場的通道已經人滿為患,檢票的兩個小姐姐,她們統一的右手持煙,左手勉強拿著小印章,在每個入場朋友的手上,印下“無人島”三個字。《無人島的制作方法》是枯魚肆的下一張專輯,“十城有魚”的巡演開始后,枯魚肆就開始征集無人島的明信片,很遺憾,作為到場的觀眾之一,由于繪畫天賦和想象力的極其有限,我沒有貢獻出我想象中的無人島。

前不久陳鴻宇帶著他的獨樂樂不如眾樂紀入駐簡書,陳鴻宇之于眾樂紀,劉昊霖唐映楓之于枯魚肆,是一樣的重要,是工作室之靈魂。枯魚之肆,原意指賣魚干的店鋪,比喻無法挽救的絕境。為什么叫枯魚肆我也不知道,但總覺得民謠的力量就是要置死地而后生,所有的絕望都不夠絕望,絕望中也可以苦中作樂。所以在枯魚肆,唐映楓可以寫出《理想三旬》、《兒時》那樣意境滿滿的歌詞。

我擠在人堆里踮起腳尖,夠著脖子,四月底的炎熱,在這個空間里充分表達,汗水沿著脊背,像民謠的旋律,緩緩流過我長大的身軀。在這場劉昊霖的巡演里,似乎還有著另一個主角,就是枯魚肆的聯合創始人唐映楓。如果你從來沒有聽說過唐映楓這個名字,那是是否聽過這首我奔之而來的《兒時》,是否聽過陳鴻宇那張名叫《濃煙下的詩歌電臺》的專輯,整張專輯的詞都出自唐映楓之手,有人說他是民謠界的方文山,也有人說他是民謠界獨有的唐映楓。

鐵道旁赤腳追晚霞,玻璃珠鐵盒英雄卡,玩皮筋迷藏石橋下,姥姥又納鞋坐院壩

鐵門前籃框銀杏花,茅草屋可有住人家,放學路打鬧嘻嘻哈,田埂間流水嘩啦啦

——《兒時》

?每當這幾句歌詞,被輕描淡寫的唱出來,兒時的種種也會閃現在腦海中……

小時候用蠟筆畫畫,將紙張涂得臟亂不堪,手指間留下蠟筆的碎屑和氣味,那是一張不敢展示的畫作,畫面里的小狗阿花咧著嘴笑,奶奶的眼角缺了歲月的皺紋,房子旁那朵小花,開的七扭八歪,怎么也不算艷麗。長大后望眼欲穿,生命原來是副遠景,很多近景已經來不及勾勒,小狗奶奶小花,永遠定格。玻璃珠相互敲打,最終落入一個個小土坑,玩臟的小手和吸溜的鼻涕,是我們落在兒時的記憶……

追逐在五年級的教室里,你撞歪鐵質課桌,桌上的書滑落到地,你沒有說停下來,繼續向前跑,揚起板擦旁粉色的灰,紙團從你的臉龐飛過,那是誰寫給誰的情書,又或是誰向誰下的戰書,一個不留神,摔倒在門口……

一如年少模樣,苦旅抑或迷香,歡喜抑或墜亡

你要去的地方,遺情處有詩章,更行更遠還唱

沿途避走齊脖的深草,和滾落衰亡的陡坡

給蹭過車的老司機遞煙解乏,不惦記竹筒盛雨露的事兒

你要愛荒野上的風聲,勝過愛貧窮和思考

——《途中》

生活的腳步不會一直在貧窮里停留,善于思考、勤于思考是好的狀態和習慣,但絕不能始于思考又止于思考,放下手機,推開窗門,看外面的世界,那充滿著詩意的迷離,勇于開擴山水之間的善良與美。無論是何種旅途,都要保留在途中的狀態,勇于開拓,始終好奇,不斷驚羨。

那個年少模樣的你,要愛荒野上的風聲,勝過愛貧窮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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