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雨人”是指自閉癥患者,但相信很多人不知道“雨人”這個稱謂其實來自一部電影。這部電影非常“古老”,是在1988年上映的。但是經過這么多年,它在電影長河中依然占有重要的位置,它名叫《雨人》。雖然是“雨人”,但它的焦點卻并不僅僅放在自閉癥上,而是放在了自閉癥患者同親人之間的關系。
(一)查理的完美生活
八月的洛杉磯,陽光把一切鍍成了金色,在這片象征著財富的燦爛里,城市精英們過著紙醉金迷的奢侈生活,來自小城的查理也不例外。查理有自己的公司,開著豪車,擁著美女,過著世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但看似美好的事物往往隱藏著危機,除了在生意上遭遇難題,更為重要的是查理迷失了自己。為了賺更多錢,查理想盡一切辦法,即使撒謊、欺騙也在所不惜。他不再是那個來自小城的善良男孩,而是一個為人刻薄、自私自利的金錢奴隸。
這不能全怪查理,這是經濟高速發展必然經歷的階段。當人們全力追逐物質的時候,往往會忽視許多東西——哪怕這些東西原本是他們出發的最初原因,例如親情、友情甚至愛情。
查理到洛杉磯后,和唯一的親人父親中斷了聯系,他也漸漸對親情冷漠起來。甚至當他得知父親去世后,竟然無動于衷,勉強回去參加父親的葬禮也是為了拿到自己那份遺產。
父親顯然對現在的查理十分不滿。在律師有些昏暗的房間里,已經去世的父親狠狠扇了查理一耳光:他只留給查理一輛老車和配種玫瑰花叢,卻將高達300萬美元的遺產成立信托基金,交給某位律師不愿透露的得利者。然而面對父親最后的警示,查理并沒有反思自己的缺失,他甚至詛咒父親下地獄。
一心想要賺取巨額財富的查理,自然不會放棄到口的300萬遺產。他展開一系列工作,終于查出了遺產受惠人。讓他沒有想到是,那個人竟然是自己的哥哥——被查理的家人隱瞞了數十年,查理一直不知其存在的親哥哥。
家人為什么要隱瞞查理有個哥哥的事實?查理的哥哥是否有缺陷,他又有怎樣的故事呢?
(二)雷蒙的天生殘缺
查理的哥哥名叫雷蒙,他的人生殘缺程度雖然比不過查理,可是身體的殘缺卻遠遠超過了查理。他患有嚴重的自閉癥,在很小的時候便被送進了精神病院。這一呆就是數十年。
自閉癥又稱孤獨癥,是廣泛性發育障礙的一種亞型,以男性多見。起病于嬰幼兒期,主要表現為不同程度的言語發育障礙、人際交往障礙、興趣狹窄和行為方式刻板。約有3/4的患者伴有明顯的精神發育遲滯,部分患兒在一般性智力落后的背景下某方面具有較好的能力。
雷蒙屬于部分擁有超能力患者之列,他具有超人的記憶能力和極強的數學能力。這樣的技能要是換到任何一個普通人身上,那簡直是如虎添翼,可是落在雷蒙身上卻毫無作用。他除了會記會算,就連簡單的生活常識也懂,更別說交流了。
和弟弟查理多姿多彩的生活不同,雷蒙過著極其規律的生活,周一到周五每餐吃什么,每天看什么電視節目,就連熄燈睡覺都準時到分秒。數十幾如一日的生活讓雷蒙的內心獲得了安全感,他也無法離開精神病院這個固有的安全區。然而,這樣的生活卻因為父親的遺囑被打破了。
弟弟查理為奪回300萬信托基金的所有權,想盡辦法要獲得雷蒙的監護權。而要獲得監護權,最有利的證據自然是將雷蒙接到一起居住,雷蒙因此被弟弟從精神病院拐了出來。不得不說血緣的力量相當強大,雖然雷蒙和弟弟數十年未見,但卻仿佛心有靈犀一般,認出弟弟開的是父親的車后,竟然跟著弟弟一路朝洛杉磯奔去。
當然,血緣不是萬能的。不同的生活習慣,不同的價值觀,加上雷蒙嚴重的自閉癥,導致兄弟倆在旅途中矛盾不斷,好幾次查理都想置雷蒙不顧揚長而去。但最終卻并沒有那樣做,查理反而在與雷蒙的相處中漸漸找回了那份丟失已久的骨肉親情。
(三)給淡漠的親情加點糖
實際上在查理千方百計尋找哥哥的時候,他的女友就意識到查理的真實意圖——他并不是真得想讓哥哥過得更好,而是為了得到那筆巨額遺產。面對這樣的查理,她無法接受。因為她深深知道——
身體的殘缺遠比不過心靈的殘缺。
一個身體殘缺的人還可以借助外物維持行動自由,但一個心靈殘缺的人卻沒有辦法被拯救——除了他自己。
女友走后,查理不得不獨自面對照顧哥哥的重任。為哥哥訂餐,給哥哥買衣服,教哥哥跳舞……在與哥哥的相處中,查理漸漸領會到兄弟情的歡愉和骨肉情的重要性。他也慢慢找回了那份早已遺失在物欲之中的親情。
而雷蒙也有許多收獲,他在弟弟的幫助下嘗試了人生的許多個第一次:第一次住旅館、第一次賭錢、第一次跳舞、第一次接吻、第一次開車……在與弟弟相處的一個周里,雷蒙感受到了親情帶給他的歡樂。
是的,親情無法用金錢來衡量,親情也不需要物質來維系。這足以解釋,為何雷蒙兄弟之間小小的互動,竟讓他們的感情日漸深厚。在影片的最后,自閉的雷蒙甚至愿意和弟弟住在一起。所以,相比這份找回來的親情,兄弟倆最終能不能住在一起,查理又是否獲得了那筆巨額財產已經不再重要。
這部電影雖然是上世紀80年代的作品,卻仿佛是為現在的我們所準備的。因為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正和那時的美國相仿:經濟高速發展之后開始放緩、物質文明屢創新高之后炫富成風,當然還有充斥著腐蝕社會、物欲至上的拜金主義。
特別是對于80、90世代來說,作為獨生子女生活在眾星捧月般的環境中,更容易造成以自我為中心甚至是自私自利的性格,加上80、90大多數人還要背井離鄉遠走北上廣尋求發展機會,親情自然被放在了最不重要的位置。
當然,我們有諸多理由:工作太忙沒時間;生活太累沒心情;等以后掙更多錢再讓爸媽享福;等以后成就一番偉業再報答親恩……然而等到那時,或許親情的齒輪已經銹跡斑斑再也無法運轉,或許老去的鐘擺已經快要停頓再也沒有機會……
所以,趕緊給愛著你的親人打個電話,無論是一聲問候,還是嘮個長嗑,給這份越來越淡的親情加點糖,讓它越來越濃,越來越濃……
注釋:《雨人》(Rain Man),導演巴里?萊文森,1988年美國出品。或許你對本片雷蒙扮演者不熟悉,他是紅極一時的兩屆奧斯卡影帝達斯汀?霍夫曼。以后大叔還會推薦另一部由他主演的佳片給各位,請拭目以待。
(全文完,謝謝你的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