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突如其來的大火
【第二十章】愛恨一夜之間1
且說,方子逸本想了了與白玉雪之間的恩恩怨怨,卻因宋鵬飛的撞見,又因方志遠(yuǎn)無意的陰差陽錯,反而越弄越亂。
原來,下午宋鵬飛在玉雪的慫恿下,騎車馱了她去了城西的神婆那里,神婆焚香閉目算了半天,說臘月成親倒是天天都是好日子,斜眼見玉雪向她使眼色,便又道:“這位少爺?shù)陌俗衷鯓佣己茫皇沁@位姑娘,還不走近些,讓我仔細(xì)瞧瞧?”
玉雪走近神婆,借著神婆看她手的當(dāng),暗暗塞了一卷錢。那神婆念了咒語,閉目道:“這位姑娘的奶奶去了是不是還不滿三年?”玉雪要答卻被止住,道:“你不用說話,我說,你與這位少爺聽便可?”
“少爺家有錢有權(quán),若不是小姐的奶奶去世,又若不是轉(zhuǎn)年少爺?shù)臓敔斢诌^世,加上少爺?shù)募腋附袂锷嫌行┈嵤拢銈冊缇统闪嘶椤K裕銈冞@婚姻一波三折!這臘月雖然天天都是好日子,只是?”
宋鵬飛聽這神婆說的這些事到完全正確,心里就有了幾分相信,忙問:“只是什么?”
“只是這姑娘的八字里,在臘月小喜可樂,大喜可憂啊。”
兩人忙問,“怎么講?”
“少爺?shù)哪赣H可是屬虎的金命人,屬于金玉之貴命,了不得!”
“是了。”宋鵬飛道。
“姑娘可是木命人,臘月大婚正是最受克之時,小則大病,大則沒命啊。可過了臘月,三個月后,便是福星高照時,凡事皆宜,全家安康。”
“胡說!我不信!”鵬飛氣道。
“少爺你不信也可!”神婆翻著兩眼,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輕然的笑道:“反正我這兒是不準(zhǔn)不收錢的!少爺,我不收你錢,我讓你自己送來!”說罷,也不理他們,自己繞到堂后去了。
宋鵬飛無語,心里只是無比的失落。玉雪拉了他走出來。一路宋鵬飛都?xì)夂艉舻模裱┌参克溃骸澳慊厝ズ湍愕锷塘恳幌拢痪驮俚热齻€月嗎?”
“都等了三年多了!”
“那還差這三個月?!”玉雪撒著嬌勸他道。
宋鵬飛這才有了些笑容,道:“玉雪,為了你好好的,讓我做什么都行,我這輩子就是來為你服務(wù)的。我回去跟爹娘商量一下,將日子改到三月去。”玉雪滿意的笑了。
宋鵬飛回家和爹娘一說,宋正堂正在磨著指甲,頭也不抬,只是嘴角掀起了一絲冷笑。許氏笑道:“玉雪也真是多此一舉,這日子都定下了,還看什么神婆子?少聽那婆子胡說!你娘我誰也不克!”
宋正堂邊挫折指甲邊冷笑道:“什么城西神婆?在邑城我就是神!找麻瞎子看日子也不過走個過場,這日子還不是我說了算?!也不知這是白玉雪的意思,還是他爹白展宏的心思呢。這個白展宏表面上文文雅雅的,背地里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不但不服氣,還有個小野心,不知又玩什么花招!我就看著他玩,他能跳出我的手掌心?自不量力!”
許氏看著宋正堂女氣的模樣,心里好笑,卻不敢言語,她知道他的脾氣:看著好好的,發(fā)作起來卻是六親不認(rèn)!
宋正堂抬眼看了許氏一眼,道:“明天,你去趟白家,說該什么時候成婚就什么時候,要么,讓玉雪另嫁別家吧,我還怕耽誤了這好姑娘。”
“爹!”鵬飛著急的喊道,要說什么,被宋正堂一眼瞪了回去,忙閉了口,只悶悶的生著氣。
“好了,我明天去一趟。”許氏說著,起身去看晚飯備好了沒。
宋鵬飛卻等不及,胡亂拔了幾口飯,一個人拿了手電筒跑了出去,見外面起了風(fēng),又折回去穿了件夾襖。
到了白家,白展宏一看宋鵬飛這個時候來,很是意外,叫他進(jìn)屋坐下。白展宏問他吃沒吃飯,他也答得心不在焉。看他著急見玉雪,宋氏便去玉雪房里找,一進(jìn)門,卻沒見到人。剛才還在呢,宋氏慌了,白展宏見了慌神的宋氏,迎上去,白了她一眼,突然的笑道:“瞧你姑姑這腦子,你剛才不是叫玉雪,去鄰居家借鞋樣子了嗎?”宋氏也立即拍拍頭,笑道:“啊呀,你看我這腦子,鵬飛你等等她吧,我這就去叫她去。”
“還不快去!”白展宏忙向宋氏道。宋月娥慌忙的拿了夾襖出去了。
宋鵬飛忽的想起什么了,便起身匆匆告辭,白展宏留他不住。這讓白展宏一頭的霧水。他到底為何而來?
宋鵬飛回頭見白展宏回了屋,便走到南屋前,敲了敲門,方志遠(yuǎn)開了門,見是宋鵬飛,有些奇怪。宋鵬飛笑道:“突然想起,近日有些上火,牙疼的睡不好,請方先生給我開些藥吧,”
方志遠(yuǎn)說好啊,便進(jìn)柜臺上給他開藥,宋鵬飛四下不見子逸,便問道:“怎么不見子逸呢?”
“奧,他剛出去了。”
鵬飛心里一個激靈,那么巧?!
“去哪兒玩了?”鵬飛笑著道:“我還想向他請教些事呢。”
“可能去城東了吧,我見他是向著東邊走了。”方志遠(yuǎn)笑道。
宋鵬飛忙拿了藥,也聽不到方志遠(yuǎn)的囑咐,扔了錢就走,方志遠(yuǎn)拿著零錢追出來時,已看不見了蹤影。
宋鵬飛扔了藥,一路在城東大路兩旁的僻靜地找著,他打心里不希望看到什么,但眼睛又認(rèn)真又仔細(xì)的尋著每個角落!直到在趕集的東大場院,他看到了一對抱在一起的人!他的冷汗忽的冒出來,他渾身顫抖的走向那對黑影,他死死的盯著他們,在心里乞求不是不是不是……
宋鵬飛的疑慮成真了!他氣的發(fā)抖!他恨不得一刀砍了方子逸!他還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睛!對玉雪他又恨又愛,沒想到她竟這么對他!自己是多么愛她,把她捧在手心、放在胸口,可她!他深感到一種傻子般的被愚弄!他見到玉雪抱著子逸那一幕,如一把刀子深深的扎進(jìn)他的心窩,不僅僅是扎,它還在絞著……
宋鵬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晃到家的,許氏見兒子撞門進(jìn)來,如失了魂一般,還一身一臉的泥土和枯葉,鼻子在流血,臉上除了泥土還有幾道劃傷。
“怎么了?鵬飛?你這是怎么了?”許氏焦急的問著,招呼人拿熱水和藥箱子。
鵬飛一句話也不說,看兒子木呆呆的樣子,許氏忙抱住他,輕聲道:“鵬飛,快告訴娘,你怎么了?你都快把娘急死了!”
宋鵬飛的頭被母親摟在懷里,依偎著母親溫暖的懷抱,他一直酸楚的鼻子,再也控制不住,滿腹的委屈和著眼淚流了下來。
“到底怎么了?!”許氏急的打跳跳。
“慫包!你哭個屁!讓誰給打了?”宋正堂聽見動靜,走過來怒吼道。
宋鵬飛慌忙離開母親的懷,吞下眼淚,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許氏氣憤的站起來,罵道:“兩個不要臉的玩意兒!這媳婦咱不要了!”
宋正堂看看兒子,面無表情的問道:“你說呢,鵬飛?”
鵬飛猶豫不決,玉雪是做的過了頭,可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雖是痛的厲害,卻無論如何恨不起她來,在心底他還不想放手。
宋正堂斜眼看了一眼懦弱的兒子,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巴掌。他怎么就不隨自己?!宋正堂除了許氏還納了兩個小妾,一個生下倆女兒,另一個生了一個女兒,他就這么一個兒子。
見鵬飛不說話,宋正堂‘哧’的一聲又冰冷又諷刺的笑道:“兒子,你要先娶了她!”
鵬飛抬頭驚異的看著父親,想從他善變的臉上發(fā)現(xiàn)這句話的真假。許氏也茫然的看著丈夫,他的心思一向讓人捉摸不到。
宋正堂道:“把她娶回來,讓她一輩子獨守空房,當(dāng)豬狗養(yǎng)著,也不能便宜那個小子!”他說著,嘴角又勾起一抹微笑,道:“別急,白展宏會讓白玉雪求著嫁給你的!也正好挫挫那丫頭的傲氣,還真跟她娘一個樣子,給點好臉就忘了自己是誰,蹬著鼻子上臉!”
許氏立即媚笑道:“老爺真是高明!”
宋鵬飛只是木偶一般的聽著。
宋正堂白了一眼許氏,旋即吼道:“看你把他寵成了個什么?!廢物!像他這樣沒根骨頭,只會哭、只會向娘們懷里鉆,他能干什么?!他能像他老子這樣成為邑城的老大么?!”
母子二人在宋正堂的怒吼里顫顫的……
再說方志遠(yuǎn)見兒子渾身是土的回來,臉上還有淤青,忙問道:“怎么了,這是?”
子逸坐下來。本來他和父親打算好了,這幾天去看個房子,租下來就搬出白家;本想去和玉雪做個了斷,從此,開始新的生活。沒想到卻節(jié)外生枝的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并且,還不知道,后面還要有怎樣的事要發(fā)生呢。
子逸看著父親焦急的樣子,便一五一十的說了此事。
方志遠(yuǎn)急的直拍大腿,“唉!唉!你走時我還想提醒你,假如是玉雪的話,你就別去了,人家都快成親了,咱又不和人家一個層次!這不讓人認(rèn)為咱是瞎攪和么!”
兩人沉默著。
方志遠(yuǎn)道:“宋正堂可是這邑城的閻王,他心狠手辣著呢,咱們可惹不起,不如,咱們今晚就走吧!”
子逸長舒一口氣,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無論是什么,盡管來吧!”
方志遠(yuǎn)看著神情倔強(qiáng)的兒子,只能搖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