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開機碼字,突然停電了,眼前一片漆黑。下意識里我該是去看看是真停電了還是跳閘了,又望了望窗外,透過月光可以分辨得清,對面樓里也悄然失色了。好,看來真停電了,作不了文了。不過,我竟格外心喜,這下不是我不想寫了,天叫我沒法寫!趁著愉悅,我用手機探路去看一看陽臺的小狗,它是否慌張了。這小家伙,從我的角度看來,它正望著對面的樓,儼然一副天狗望月的俊朗姿勢。看我“二郎神”不收了“你”:“beibei(小狗別稱,至于哪個bei,我還不得知,只是嫂嫂這么喚它),干什么呢。”它回望過頭,沒有一絲波瀾,不漏一點聲色,就像看著對面的樓一般看著我。我蹲下來,將光打在它的臉上,思量思量。未幾,對面樓里霎時亮起一格一格的光,我點滅了屏幕,站起身來,回房。
情緒就這么隨著光忽明忽暗,隨著光,一語起兮靜默止。這真叫“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雖不解柳永“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可其中意味竟有了一絲共鳴。
我不知道在斷電的那一刻,多少人脫口而出:“停電了。”又有多少人被回應:“是啊,怎么突然停電了呢。”如我這般,去尋狗的人,幾許?非如我這般,閑靜的人,幾何?生如行舟,何處可岸?又是誰在我的航程上,我又在誰的視線里呢?
誰敢?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將用它尋找光明。
誰言?運命惟所遇,循環(huán)不可尋。
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