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就是想單純地找個人聊天,每每深夜來臨,孤獨感還是不斷地腐蝕著你的內心,似乎黑夜要吞噬你一般,你拿起手機,一遍一遍地翻看通訊錄、好友記錄,卻依然孤獨著,獨自一個人在深夜里迷茫著。
夜,總是悄無聲息的降臨,深夜時分,最容易感懷過往的曾經,陷入無窮的寂寞中,有那么一群人,隨著躁動不安的小心臟,在深夜里剛剛開始翩翩起舞。
1.
“姐,我想找你聊會天,你睡了嗎?”阿吉給我發來消息,那時我還在忙著寫文章,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多了,我不禁有些心疼這個小姑娘。
阿吉是我的讀者,和我一樣,也是一名工科研究生,我們唯一不同的是她是個南方妹子,而我是個地地道道的北方姑娘。南方人上學比較早,阿吉小我倆歲。阿吉時常給我說,沒認識我的時候,總以為我是個南方姑娘,文字特別細膩,總能適時帶給她無窮的溫暖。后來,阿吉說,是我改變了她對北方姑娘的印象,原來北方姑娘也可以做到柔情似水。
“我還沒睡呢?你不開心?”我迅速打下幾個字,點了發送。我知道,阿吉肯定遇到了煩心事,不然從不熬夜的阿吉絕對不會在這個點來找我,阿吉不像我,不像我這個糙漢子,她特別注重皮膚保養,有時聊天剛剛十點鐘,她就丟下一句“晚安,早點睡”,就再也沒有后話了。
“姐,周瑞陽都一個星期沒搭理我了,我明明看到他剛剛發了朋友圈,可是他卻沒有回我微信。”我看著阿吉發來的消息,突然覺得特別諷刺,難道男生都是這樣嗎?之前,阿吉就和我說過,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周瑞陽喜歡她,有追她的意思。阿吉沒談過戀愛,問我該怎么辦。阿吉坦言,其實自己也想談戀愛了,雖說年紀還不是很大,但是卻想著追求安穩的日子。對周瑞陽而言,說不上有好感,但談不上討厭,再加上周瑞陽和她來自同一個城市,自然而然親切感隨之彪上了一個新臺階。
“可能他睡了吧,要不你先休息,明天再說?”我掙扎了片刻,決定還是不說真話為好,畢竟我覺得事實與她而言,太過殘酷。也許,大部分的男生都是這樣,追女生永遠只是三分鐘熱度而已。“前幾天周瑞陽還每天陪我聊天,光是尬聊天氣也能聊好久,他還說周末要陪我去看電影,這人怎么說消失就消失了呢?你說周瑞陽到底什么意思?”阿吉一口氣給我發來一長串消息,我想這小姑娘十有八九是喜歡上了周瑞陽,估計就等著周瑞陽一句“做我的女朋友,好嗎?”可周瑞陽莫名其妙在微信上失蹤了,搞得阿吉一頭霧水。
“阿吉,可能周瑞陽真得睡了,你別想那么多,再等幾天,好不好,快去睡,我文章還沒寫完呢!”我還是不忍心告訴阿吉事實的真相,用當下比較流行的話來說,周瑞陽只是走了腎,而阿吉卻走了心。我并不是沒有寫完稿子,我只是想讓阿吉早點休息,與其苦苦等待一個沒有結果的答案,還不如好好照顧自己來得實在靠譜。“好吧,姐,那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晚安。”看到阿吉給我發來消息,我才勉強有些安心,或許阿吉并沒有睡,也許阿吉還在想著周瑞陽和她聊過的點點滴滴。
2.
真巧,前不久我也碰到這么一位,暫且稱之為D先生。我們不是很熟,他是舍友的同學,我和舍友在餐廳吃飯時曾偶遇。后來他問舍友要我的微信,舍友問我是否愿意給他時,我只是覺得自己已經24歲了,不想在與愛情擦肩而過,倘若成不了戀人,也可以多個朋友,所以沒多想就讓舍友把微信給了D先生。D先生是個蠻有心思的男孩子,我們雖之見過一次面,但D先生還是從舍友那里打聽到了我的喜好。
由于學校里買水果不太方便,D先生便每隔幾日就會給我訂些水果到我的寢室,有時我在實驗室做實驗,D先生會匆匆下樓,跑到我們樓下,接過外賣員手里的水果,風塵仆仆地趕到我們院里,給我送去水果,每每這時,實驗室里的同學都會露出羨慕的小眼神,吵著問我倆什么時候可以吃喜糖。不止是我自己,原來同學們也以為我們會馬上宣布在一起。
除了送水果,D先生知道我是個喜歡夜聊的姑娘,于是每晚都會陪我聊天,有時候我趕完稿子已經很晚了,D先生也會陪我聊一會兒,有時候會聊到凌晨,每次聊天總感覺有聊不完的話題。我和舍友說,我挺心疼D先生的,總覺得人家沒有男朋友的身份,卻盡著男朋友的義務。舍友還安慰我說,沒事,你們快要轉正了。
那時,我也只當是我們要跨越友誼,正式轉正成為情侶的時候,D先生突然消失了。起初,D先生只是偶爾不回我的微信,但事后總會給出合理的解釋,比如說是給老板(研究生稱導師為老板)幫忙去了,或是和同學聚會去了,我并不是個沒有人情味的姑娘,我都理解。再之后,D先生不但沒有了解釋,微信也是好幾天之后才會簡單地應付幾句,我不找他聊天,他絕不會找我多說一句話,我們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進入了互不理睬的模式。到現在,我們除了沒有成為戀人,竟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每每一邊翻看我們的聊天記錄,一邊感懷這段折腰的愛情,我試圖從自己身上找出問題,最起碼讓自己心安理得地相信愛情,可是,我做不到。為了從記憶中全身而退,我試圖刪掉了我們所有的聊天記錄,但D先生陪伴我的那段夜聊時光無法刪除,有好幾次,我都想問問他,你為什么沒有繼續陪著我,是我不夠好嗎?還是我不值得他再繼續對我好了?這個答案我至今無從得知。我想狠下心點擊確認刪除好友,可我無法做到,我從沒有刪除好友的習慣,畢竟D先生并沒有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我又何必那么殘忍,只當他沒來過,我從未在乎過。
昨天,我翻看相冊的時候,翻到了那幾日D先生和我的聊天記錄截屏,“如果我感覺遇到對得人,我會努力的!”這是D先生讓我最印象深刻的一句話,可能我不是他所指的那個對得人,我只好這樣安慰自己。
3.
那個陪你夜聊的男孩子,還在嗎?原來并不只是阿吉和我,還有安朵。我特別喜歡安朵的名字,高中時我們就在一個班,安朵正如她的名字一樣,長得也文文靜靜,是個安靜的大家閨秀。和我一樣,喜歡在深夜里翻看各種言情小說,然后把自己感動的淚流滿面,不過這還是高中時代的我們了,現如今,安朵更愿意有人陪她聊天。用安朵的說,白天大家都忙著上課上班,搞學習做研究,哪有那么多時間聊天談心,其實想想好像倒也是這樣。
和安朵的聊天那個男生叫武一,在長達一個月的時間里,對安朵疼愛有加,簡直可以比得上我這個多年的閨蜜了。武一剛認識安朵的時候,就是單純地陪她聊天,武一是學軟件編程的,為了陪著安朵聊天,會扔下手頭的所有工作,整日捧著手機,深怕錯過任何一條安朵的消息。
那天,我剛打開電腦準備更新文章,安朵給我發來消息,“武一還沒有和我說在一起事,怎么辦啊,怎么辦?”隔著幾千公里,我也能想得到平日里安靜得像只兔子的安朵,在那時所表現出來的急躁。“你就這么急著和武一好,你能不能矜持一點兒?”我略顯嚴肅的話,安朵竟沒有回復我,不一會兒,安朵給我發來了一張截圖,是他和武一的聊天記錄。
“我覺得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你是說,我們倆?”
“對啊,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好像喜歡上你了。”
“額,安朵,我只是覺得我們三觀相符,但我并沒有要和你做男女朋友的意思。”
我看完聊天記錄的那一刻,平日里話癆的我,竟一時語塞。我抑制住自己想罵人的沖動,先給安朵回復了消息,“你要等著我嘛,畢竟我還單著呢,說好的,咱倆可是要一起脫單的!”直至我更完文,寫了新的稿子,安朵也沒有回復我,我想給她打個電話,但想想還是讓她自己先靜一靜為好。
安朵的世界里缺朋友嗎?不缺,安朵不缺朋友,缺的是男朋友。有些男生,為什么盡著男朋友應盡的義務,卻始終不愿意接受男朋友這個神圣的職位,你愛面子不愿意告白,那好,我們女生可以先告白,可為什么還不答應呢?你總是陪著別人未來的女朋友夜聊,而你未來的女朋友正在陪著別人夜聊,這樣的關系,你有想過嗎?
阿吉,我,還有安朵,都失去了那個陪著我們夜聊的男孩子了,那么你呢?
夜聊,到底是在聊心,還是在聊寂寞?
聽到夜聊的第一印象,是不是就像是聽到了夜店女一樣反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這樣。但是,我們這些女孩子并不是,畢竟大家都已經二十好幾了,不再是年幼的孩童,曾經都幻想著愛情的美好模樣,如今卻在追求著幸福的婚姻,如果愛情等同于婚姻,那是不是每一場戀愛都會走進婚姻的殿堂,很明顯,這個假設是不成立的。不是每一場戀愛都能成功地走向婚姻,但每一場幸福的婚姻都是源于甜蜜的愛情,每一個深愛著夜聊的姑娘,都憧憬著美好的愛情,殊不知,因為夜聊,卻失去了所謂的幸福。
我們夜聊走了心,而那個陪著我們聊天的男孩子卻只是走了腎,渴望不期而遇的愛情,就宛如期待著某個走心夜聊的男孩子一樣,你來或者不來,我都在這里,你走或者不走,我依舊在這里,即使你來了又走,我也不曾后悔你曾陪我的某段光陰。
夜聊,請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