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又想你了。
在Lofter看到一組關于背影的照片,想起了你曾經最喜歡聽我唱的那首《我想大聲告訴你》,里面有一句:“若有一天,我看到的是你背影,只因我愛你,沒有告訴你。”
除了想你,又陷入了一陣自責。不是說在你生前沒有照顧好你,這些都已經無可挽回了,再說也沒有什么意義,自責的是,早就買好了記事本,說要在想你的時候寫點什么東西,紀念你??墒窃趯戇^一次以后,就再也沒有更新過。
其實你也知道,我干什么都沒什么長性,很少做什么事能堅持下來。算是給自己找個借口吧,其實你走后無時無刻不在想你,總想起我們曾經一起經歷過的一些事情,有很多已經漸漸忘掉的事情,也在某個瞬間看到、聽到一些東西時,又變得清晰起來。那些時候,確實是想寫些東西的,可是又因為是在開車,或者在做些其他事情,過去了,又想不起來要寫些什么了。
就像今天這樣,看到背影的照片,又想起了你,想起了這首歌。這首歌是我們一起KTV我必唱給你的歌;還是你在睡覺前我們通話時,你常常讓我唱給你的歌;還是你專門錄在手機里,說是如果我們要是分手了,你還可以常常拿出來聽一聽的歌……
好像當時我還嘲笑你了吧,說你有點杞人憂天了,我們怎么可能會分手呢?沒想到一語成讖。這也是最讓我懊悔的事情,如果我們不分手,你也不會走。就像我們在婚博會上那次意外見面時你說的,如果沒有分手,我們連孩子都有了。
轉眼間,又兩年過去了。本來以為你過得應該挺好的,沒想到你是如此的不好,甚至是不好到這個程度??墒?,生活不管怎么艱難,你也不該這么傻,連死都不怕,為什么不敢活著呢?我一直想不明白。
在你離開的日子里我一直想你,想了很多,想著想著,貌似一瞬間好像多少明白了一些你的感受,不知道對不對。你的離開,是我一直沒辦法接受的事情,甚至一度產生過隨你而去的想法,但是我沒有勇氣,只是想一想,真的做不到,沒辦法放下我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
然后,我又產生了終結我的婚姻的想法,因為你的離開,是我最大的遺憾,而且是我一輩子難以彌補的遺憾。我錯過了一個我愛且也愛我的女孩兒,卻始終沒有勇氣對她說一句,我們重新在一起吧,沒有勇氣再去把你追回來,最終只是走進了一場為了結婚而結婚的婚姻,自己過得并不幸福,也斷送了你。所以我想結束這出悲劇的婚姻。
再然后,我想到以后的自己,等到親人都離世的時候,我也沒有妻兒,也沒有什么朋友,那個時候就是我孤身一人在世吧,想想都很凄涼。那一瞬間可能是很絕望的想法吧,真的就是想死的感覺。不知道你走以前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感受——一直沒有找到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媽媽又一直遠在他鄉,身邊甚至連一個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尤其是你走以后在你微博上看到你肚子疼叫120的事情以后,也是很凄涼很絕望吧。這是我能想到的可能讓你選擇離開的原因。
不過,也不太重要了吧,事情已經無可挽回,糾結這些也毫無意義,都不能改變你已離去的事實。我覺得我不配幸福,我們分手是因為那間房子,所以我不配住進那里,我決定今生也不會住進那里。那間房子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里,也扎在你媽媽的心里。
見到你媽媽的時候,你媽媽也很懊悔,她和我說,如果你們在一起了,也不會這樣。她悔恨,不該那么固執 。我又何嘗不是那么固執?只是可憐了你,夾在中間,最難受。我想和你媽媽解釋什么,你媽媽一句“最后你還不是住進那里了”,我頓感解釋什么都是蒼白的。太扎心了,和你說的一樣,我只能閉嘴了,我發現那件事你一直沒放下。
和你媽媽說了一會兒話,我真的是不會聊天的,可能盡說了一些讓她更傷心的話,心里很愧疚,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最后你媽媽說讓我去送送你,我當然是要去的,可是又害怕去。進你家門的時候,看到你那張自拍的照片,真好看,很美,我想記住你漂亮的樣子,很害怕看到你最后的樣子,怕那個樣子印在我腦子里一輩子揮不去。
我還是去了,看到你最后那個樣子,再看看照片中的你,我哭了,很傷心,但沒有我一直想要的那樣一場痛哭。就這事兒,我一直不能原諒我自己。
靜,我很想你,一直想你。知道你離開的消息以后,我的心情很復雜。我懊惱,為什么當初就那么狠心,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商量的,一定要分手;我后悔,后悔沒有再堅決一點,我們至少有五次機會可以重新在一起,為什么不能勇敢一次,抓住其中任何一次;我還很恨你,恨你的狠心,恨你的愚蠢,恨你毀掉了自己,毀掉了你媽媽的生活,也讓我一輩子陷于愧疚之中。
你媽媽告訴我,分開之后,你都沒有說過我一句不好。王璐也告訴我,你常常和她說起我,都是說我好。可是我使勁回憶,也都是你對我的好,我都想不起來為你付出過什么。我怎么配得上你對我這樣的評價呢?直到你離開,我都沒有再關心過你,甚至都不知道你過得那么不開心。
我們通電話,你說過兩句話我印象很深刻。一句是說,你能記下來的電話號碼只有兩個,一個是你媽媽的,一個是我的,如果你手機丟了或者遇到什么事,一定會給我打電話麻煩我。另外一句是你去東南亞旅行的時候,你讓我給你弄簡歷,你說了一句“我能確定,我有事的時候找你你一定會幫助我,你有事找我我也一定會全力幫助你”。對呀,你都這么說了,為什么你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說說?
我在陽光你在茂業的那段日子里,我總期待著我們能偶遇一次,哪怕只是遠遠地看到你也好。但真的是沒緣分,雖然只隔一條馬路,居然一次都沒有過。我們總是這么一次又一次地錯過。
五年前分手后,你過生日,我買了禮物去看你,你告訴我有人陪你過生日了,我再三苦求,你無動于衷(你媽媽告訴我,那次是你故意氣我);有一次你深夜給我打電話,說要給我給我介紹對象,我賭氣說我有了;你最接近結婚的那次,最后因為那男的劈腿告終,我們有一次很長的通話,在對那男的一片遣責中,我們聊得很愉快,我也動了復合的念頭,但也只個念頭,沒有付諸行動;給你寫了簡歷,你旅行回來說要請我吃飯表示感謝,你和王璐先吃,結果因為我下班太晚,你們已經結束,來面都沒見上;我那次騎自行車,發了朋友圈,你給我留言說“路過不過來坐坐”,我激動,之后一個周末故意把同樣的線路走了一次,故意路過你家門口,給你打電話約你一起吃飯,你卻說晚上吃怕胖,又推說鄭彤在,不出來了,我失望,那次真的是鼓起勇氣要開口的,被你澆滅了;再后來,你給我打電話,沒說幾句聽到當時的對象在旁邊,只說句祝我幸福吧,就草草結束了那次的通話,不知道那次是不是王璐讓你給我打電話的那一次。
最后一次,也是最讓我遺憾的一次吧。在我結婚以前,你明明是知道我的心意的,但是當時你處著一個對象,我不知道你們是什么情況,不敢貿然說出口,所故意說給梁亮。因為我一直是自卑的,我一直覺得配不上你,尤其是過了這么多年以后,我認為你過得是不錯,或許你找到了更好的、更合適的,所以怕耽誤你。到了我們最后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說起了那時的事情,你告訴我你知道我的想法,卻又默不作聲,還說是不想讓你自己成為讓我作決定的那個因素,又說如果我自己決定不結,過段時間之后,你會和我在一起。
傻!聽著貌似有道理的蠢話,我從來不認為感情是一件可以完全理性的事情。你以為你做了對的事情,其實你做了最錯的決定。你總是這么自以為成熟、自以為理性、自以為做了對的事情,都是你自以為。當時哪怕你只是給我一個小小的暗示,結局也會大不一樣。
你走后,王璐和我說了一些你的事情,我才明白一些,這也是你的性格缺陷。她告訴,你媽媽從小管得你嚴格,因為你去了別人家翻人家抽屜就打了你一頓什么的,所以才養成了你乖乖的性格,寧愿委屈自己,不愿讓別人為難。
事已至此,覆水難收,說什么都為時已晚。就像你背著我聯系我的朋友、同事,準備了近一個月,自學剪輯給我錄制的那段生日祝福視頻我已經搞丟了,也像我唱給你的《我想大聲告訴你》,你說要錄在手機里一直保存著,如果分手了也要聽著它睡覺,但還是在你換手機以后不復存在,我們一次又一次不小心地搞丟了彼此。
那個時候,總傳說太原要地震,我們總是在討論如果地震真的來了怎么辦?很傻,但很幸福。我們甚至都商量好了,電話打不通,就沿著哪條路去找彼此,一定能遇得到。你走后,我把我們在一起那個時候你的微博都翻看了一遍,看到那條“地震了,約個地方,不見不散”,我又淚奔了。地震沒有等來,卻等來了你走了的消息。
今生,我不能再為你做些什么,只能愿你在天堂安好,如果有來生,希望你不要再如此命苦,能碰到一個真的愛你、一直能陪伴你的人,不要再遇像我這樣辜負你的混蛋?;蛘撸缒闼?,來生化作一只鳥兒,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