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瑜伽館的路上,眼見了一起車禍。馬路上兩行鮮紅的血河,一輛小轎車已經面目全非,地上蓋著一張大油紙,那油紙下究竟放著什么,我不敢去想,緊緊是那兩行的血跡,已然讓人有作嘔的沖動,道路兩旁,是黑壓壓的圍觀群眾,交通略顯擁擠,穿著警服的交警們在指揮交通,同時阻止好奇的群眾圍觀,大抵是是為了保護現場。一向不喜殺戮,意外與自殺應該也算殺戮。可偏偏撞上,偏偏看見,偏偏場面如此血腥。印象里,血腥往往夾雜著暴力的味道,對于交通,對于人命,對于車禍,對于生死,對于天災人禍,在這些無能為力面前,我們人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到可怕。
不想去追究究竟誰對誰錯,不想去問,也不想去看,就覺得胸口很悶,因為此刻也許是天堂的門口,也許是地獄的入口,會多出一個血肉模糊的靈魂,正祈求上帝或者魔鬼的收留。上帝會收留他嗎?那魔鬼呢?希望那樣的靈魂能有個妥善的安放,最好上帝能收留它,真希望每一個逝者的靈魂都能成為天堂國的一員。
于生者,生并不意味著幸福,于死者,死也許也并不是一種解脫。古代人死了,應該會有人超度的吧。可是現在呢?誰來超度這些可憐的靈魂,誰能帶他們回家呢。不敢再去看第二次,回程便饒了路,因為懼怕會遇見死者那面目全非的靈魂的樣子。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那晚上天堂跟地獄會不會打烊?如若那樣,夜晚的靈魂豈不是暫時無容身之處。是要找個地方休息的吧,或許他們會坐在公交站臺,或許會跟隨某人回去暫住一晚,可無論哪種情形,都是我不愿去碰到的。我雖不懼怕人,可是我畏懼靈魂,畏懼每一個死去的靈魂,尤其是意外走掉的靈魂。人一旦死了,這個世界大抵是沒有不能原諒的了吧。真應了那句話,死者為大。是的,這個世界上,除了生死,都是小事,我們都在為每一件小事活著,活得茍且且安樂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偏偏在生死面前是如此的無力跟蒼白。
這是個漸行漸進的春天,風微微的暖,云淡淡的飄,楊柳冒出新芽隨風輕輕曳曳的搖擺,那我呢?我來自何方,要去往何處?嗚呼哀哉,靜等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