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35周歲,已婚,有一寶貝女兒4歲,在三桶油之一的某大型直屬項目組工作,不缺小錢,日子可謂溫飽,為此付出的則是多年的居無定所、四處漂泊。內蒙呼市、北京酒仙橋、山東威海、山西大同對我來講都是他鄉變故鄉,十幾年來累計搬家20余次,僅北京將臺西路短短的一條街上就曾有我四個臨時巢穴。往事不可憶,回想那年我一人在暗淡的夏夜拖著大包小裹疲憊的從一個小區搬到另一個小區,數萬聲嘆息同時在心底炸響。
不知不覺,人已到中年,削平了初入社會的棱角,磨掉了不怕天不怕地的幼稚氣,或急或慢隨擁擠的人流游走到現在,我開始思索:一個35歲的中年女人,若不負時光,該享有怎樣的生活。都說女人愛做夢,現實這么赤裸裸,讓一切不如意在夢境中退場,讓一切美好在夢境中浮現,何其享受。我亦有夢,春秋大夢,它是這樣的。
有一所兩三層高、獨門獨院兒的房子,我要在此安穩終老。愿庭院悠悠,厚重的影壁墻上精美的花紋隨時間流逝而略顯斑駁。有一株老樹,它在春天吐露嫩芽,在夏夜搖曳身姿,在晚秋時節落葉繽紛,冬日殘陽下它粗壯的枝椏堆積著白雪,遙指上空。要有一條木質長桌、幾把竹椅,天氣好時,冰水浸一桶扎啤,備幾盤精美的點心小菜,邀三五好友相聚甚歡;或沏一壺清茶,執一卷好書,在此慵懶的消磨恬靜的午后時光。房間里要有古樸的落地飄窗,素雅潔白的紗簾隨風輕輕拂動;透過飄窗,可見陽光在影壁墻、老樹、花草和木質桌椅上閃耀躍動。鮮花和書也是房間里必不可少之物,潔白的百合、清雅的蝴蝶蘭、自由的銀芽柳、沾著露水和泥土的大簇野花都是心頭之愛,閑暇時打理花材,沉醉書海,悠哉!快哉!
有一對漂亮的女兒,每天早上在她們的咿呀啊啊中醒來,用鼻尖蹭她們的鼻尖、用睫毛蹭她們的睫毛,用額頭頂她們的額頭,說我有多愛多愛她,聽她們說她有多愛多愛媽媽。給她們梳可愛的小辮子,穿漂亮的小裙子,看她們伸著肉嘟嘟的小胳膊在院子里學鳥飛。和她們一起給花啊草啊澆水,泥土和著水濺到臉上身上,臟兮兮一片,相視咯咯大笑。和她們一起養貓,給貓起好聽的名字,三個人擠在一起悄悄的跟在后面,模仿它在庭院中走路、喝水、打盹的懶樣子。陪她們上芭蕾舞課,看她們在一群小天鵝中快樂的旋轉、伸展、跳躍……
人生苦短,無愛不歡。要有一個靈魂伴侶。相互信賴、相互崇拜,有共同的品味和修養,在精神層面能夠深度互通。愿他有足夠的學識和智慧,在個人領域小有成就;愿他有寬厚的臂膀,那是我和孩子隨時可以依偎的幸福港灣。
要有一份熱愛并且擅長的職業,享受其中,游刃有余。作為媽媽,我要告訴我的女兒們,在工作中獲得自信、體現價值、贏得尊重何其重要。女人無論嫁的好壞,切莫輕易放下獨立的人格,淪落為寄生蟲。追逐一項讓人激蕩澎湃的事業,即便素顏,也依然會神采飛揚、熠熠生輝。
春秋大夢,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我要有閑去健身、練出馬甲線;我要去攝影,拍出至真至美的作品;我要畫油畫,養性修身;我要帶家人去遠足,領略自然之精彩;我要做美食、做陶藝、做木工、學鑒賞,做一個鮮活隨性的女人所熱愛的一切......
嗚呼哀哉!嗚呼哀哉!酒不醉人夢醉人,請永遠不要讓我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