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酒采完上好的桃花想著回來瞧一眼那仙子的時候,她已經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聽下人說,她昏睡了幾個時辰之后便醒過來了,之后留下了聲謝謝就走了。
司酒算算日子,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在桃林里待了足足有三日之久了,每次都是一采集原料便忘了時日,當日也是在人間的冰山崖上只顧著尋了幾塊好冰,全然把蘇彧仙君的婚宴忘得一干二凈。
說起來他自打人間回來之后還沒去拜訪過蘇彧,也想順便見見那個五百余年前大鬧天界,如今卻被迫嫁來這里的冥王究竟是何人物。
司酒回府把采來的上好花料放在釀酒壇中,將酒窖最頂上的一個酒壇小心翼翼的拎了下來,揮手將那酒壺幻了去。
這酒是他這么些年最得意的作品了,加上前些日子又用了拿千年寒冰來,想來這兩日正是開封的上好時日。這酒天帝不知問他尋了多少次,他都沒舍得給,今日怕是要便宜蘇彧那老小子了。
他在去歡夜殿的路上時,又不覺得想起了前些日倒在桃花林里的那位仙子,一定得再見她一面,好好問聲好,然后仔細打聽打聽她那酒擱哪兒弄得,為何那般的滿溢清香,使人牽腸掛肚。
木癸不知是不是在天界有些水土不服,昨夜生生咳了一夜,蘇彧本來是想連夜去尋神醫明谷的,卻被木癸攔著,說自己沒什么大礙,實在是不想擾了旁人,蘇彧拗不過她,只能端著水徹夜守在床邊,整夜他都恨不得自己去推那太陽神車,好讓天快點亮起來。
到了后半夜,木癸的咳嗽已經有幾分好轉了,她便讓蘇彧去歇著,蘇彧已經是妥協了一次了,這次死活不肯,怕她出什么事兒,木癸見說不動他便也作罷,總不能說她是地獄人,對生病痛楚這種東西根本是沒什么感覺,更不可能出現他想象當中的那種意外吧。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本來他是想著將明谷喚到府上來的,木癸說自己去還來的快些,何況她實在是不愿如此勞煩別人。
實際上是她在這府上待了這么些日子,再好的風景也看膩了,便想趁機出去透透氣也好。
蘇彧似乎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便命人拿了甚是厚重的披風給她披上,這才可以放心的同她出府,結果正到門口卻正好撞上了滿臉喜色的司酒仙君。
“蘇彧!這是同新夫人要去哪兒啊?!”
蘇彧想起來這混蛋連他的喜宴都沒來參加,定是又不知道跑去哪兒釀酒了,本來是想著好好同他理論一番,順便再詐兩壇好酒喝的,但他回頭看了一眼木癸,臉色還是有些蒼白,這幅弱不禁風的身子著實不是談這事兒的時候。
“木癸身子有些不適,我正要隨她去明谷那里。”
意思就是,趕緊讓開,老子忙著呢!
“且等一下,冥王是冥界之人,你就是尋明谷他也沒法子啊。”
蘇彧這才想起來自己因為木癸身子不適太過著急,完全忘了六界的醫術不融的事情。他回過頭又看了一看司酒,司酒立馬反應過來
“行行行,算我敗給你了。”
他咂了一下嘴,一副聽天由命的姿勢。
“啊?這話是何意?”
蘇彧把木癸往身邊摟了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木癸對他這種親近的舉動已經習以為常,他難得的笑著介紹了一下司酒
“這位是司酒仙君,在升為上仙之前旁人喊他鬼徒子,最擅長制毒,而且也擅長制藥。”
木癸想起來那時候哥哥還再世的時候,和她說過這個鬼徒子,聽說這六界之中沒有他的毒殺不了的人,也沒有他的藥治不好的病,沒曾想他竟是這般的俊朗。
“還不快跟著,等什么呢!”
司酒已經自顧自的走進了歡夜殿,還不忘催一催后面兩個行動略有些遲緩的人。
木癸躺在偏殿的紫檀木的床上,司酒坐在一旁輕輕按著她的手腕雙眼微瞇,沒一會兒便松開了,他覺得自己若是再將這纖細的手腕,按的時間長些,蘇彧光憑那眼神便能將他生吞活剝。
“冥王只是到了天界食了些天上的物什所以一時有些不太適應,沒什么大礙。”
說完他雙手捻訣不知從何處弄了藥丸來讓木癸服下,木癸便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