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是什么?我也說不清楚。

【文|一棵花白】

■1

第一份工作快離職的時候,才聽到一個很可笑的謠言,內容是我和某位前輩去酒店開房了。傳謠言的人信誓旦旦,說他親眼所見。不知道有多少人曾信以為真,在背后罵我婊子。

我千辛萬苦打聽到始作俑者是誰,準備當面質問,卻聽說那人得了胃癌,晚期,沒救的那種。說實話我一點都不同情他,我覺得他就是活該遭報應了。

無獨有偶,我另一個女同事被誣陷說被山西某煤老板包養,起因只是她有很多漂亮的衣服,平常開銷挺大,來找她玩的朋友都開著豪車。

前幾天半夜,一姑娘發微信說,有人在背后說她輕浮,養了好多備胎,收人家禮物,夜不歸宿。她自問沒有備胎,別人就算請她吃飯她都會回請,夜不歸宿只是因為愛打游戲。而背后議論她的那個人,是被她拒絕的追求者。

我不知道有多少女生,一畢業接觸社會,就遇到這種事情。你一臉天真的以為同事們對你印象還不錯,卻不知道別人在背后是怎么戳著脊梁骨罵你。而當你知道緣由,想解釋清楚,卻發現根本無能為力。

人民群眾總愿意相信那些曖昧不明,曲折離奇,低俗骯臟的情節是真的,他們不在乎真相是什么,只需要茶余飯后來嚼舌根的佐料。

■2

我非常尊敬的一位體育老師,前幾年被當地媒體報道“用鐵棍毆打學生”,在當地的微博報紙上火了一把。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在評論區各種轉發謾罵,說師德淪喪。最后為了平息群眾怒火,學校開除了他。

事實上,他打人的“鐵棍”只是雨傘把,而所謂的“毆打”也只是嚇唬性質的在屁股上打了一下,還被學生用手腕擋回去了,由于手腕紅了,被報道稱毆打。

而這一切的起因是,運動會結束,一群男生,把十幾個老師,輪流抬起來,分開腿,把他們的下體在足球門上磨。體育老師看不過眼,才想抓一個教訓教訓。

到底是師德的淪喪還是學生家庭教育的淪喪?不尊敬師長也就罷了,事情發生后,還要反過來通知媒體添油加醋顛倒黑白。讓這個六十多歲的老師在職業生涯的最后,沒法安穩結束。

媒體不愿意報道真相,我們努力了幾天,得到的結果也不過是某媒體發了一條微博說,根據學生反饋,該老師為人和善,受學生歡迎。

群眾也喜歡看那些老師打學生,警察打人,醫生坑病人的新聞,新聞越是負面,他們就越是興奮,群起而攻之,直到事情發展到無法挽回,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3

在八達嶺野生動物園老虎咬人事件發生后,某天有個作者給時事熱聞群里分享了她寫的文章,可憐兮兮的說,大家都罵我。我們點進去看,她強行分析出動物園的幾點錯誤,表示鬧事女非常無辜。

群里的人全部都一臉黑人問號,試圖探討她文中提出的動物園錯誤是否合理,是否站得住腳,結果此作者回復了一句,她是故意那么寫的,想出爆文,雖然沒有大爆,但也是小爆了,雖然評論區都是罵的。

前幾天林丹出軌事件,我收到幾篇關于“出軌無罪論”的投稿,其中有一篇從孔子開始談,談到朱熹,班昭,從三妻四妾談到林丹是稀缺資源,閑置也是浪費,所以出軌合理。文采斐然,三觀奇特。

我拒稿了,拒稿原因不是因為我不允許不同觀念出現,而是字數太少。不管你文章怎么寫,我都發自內心的希望每一個作者都發自內心的認同自己文字所表達的思想。

如果一個作者,為了蹭熱度,寫出違背自己三觀的文章,不顧事實真相,為了博眼球,無所不用其極,那么,借用鬼哥說的一句話,希望你們在文字上造的所有孽,將來都報應在自己身上。

■4

良心是什么?我也說不清楚。在很多人看來,只要不殺人放火違法亂紀,干什么都可以。只要法律沒有明文規定禁止的,都是法律允許的。

所以有人昧著良心編造謠言,說親眼看到我和某前輩開房了。一個清清白白把名聲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傳統鄉下姑娘我本人,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

所以有人昧著良心說,我富美同事被煤老板包養了,此同事受不了惡心勁兒離職了。

昧著良心說我朋友養備胎夜不歸宿,昧著良心說我老師毆打學生,我老師被開除了,朋友幾晚上氣的睡不著。

媒體昧著良心找話題度,找矛盾點,作者昧著良心為了點擊量故意寫出引人來罵的文章。罵著罵著點擊率就上來了,罵著罵著就紅了。

不可否認現在昧著良心的人容易賺錢,容易名利雙收。商人們昧著良心也就罷了,寫字的如果都昧著良心,我真的要準備好反手扔煤氣罐了。

前幾天看到一篇文章,題目大概是為什么我們還在追求那么點風骨。我想,文人的風骨,就是明白文字的力量,一篇文章,它某條觀念在一萬個讀者里哪怕只影響到了一個人,在龐大的人口基數面前,影響都是巨大的。

前幾天看梁曉聲先生的自傳,序言是手寫的,關于他對一個作者的理解。大意是,寫作是用來投射社會的某些現象,一個作者要真正關心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用文字去呈現它。

我想這才是一個作者的良心。用你的眼睛去留意身處的世界,你看到的是什么樣子的,就如實的寫,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如實的表達。用筆構畫出你所期待的一切場景,你所篤信的思想。只有這樣,文字的溫度才能更加久遠。


前面講的幾件事都是真實發生在我自己身上和我身邊人身上的事情。如有虛構,天打雷劈。

我是花白,失業窮光蛋女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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