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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零點，我放下手機準備睡覺。微信上突然收到一條信息：“在嗎？”

我在心里默默地回一句“在你妹”，故意發了條朋友圈才睡覺。第二天起來時，又多了幾條信息，我想了想，回復道：

以后有事直說，不要問在不在。我不在你可以留言，手機信息只有我可以看，請你絕對放心，不必擔心我們的對話會被別人看到。

據說不少小伙子找女神聊天的時候就喜歡用這句話開頭，我就納悶了，如果我是你女神，肯定對你愛理不理。

套用朋友的話，老司機都是一個表情包過去，然后就開始聊上了，而你還在傻呵呵地抱著手機等女神不冷不熱地回你一個字：“在。”更可憐的，可能只是一個問號。

2

我第一次說“在嗎”被罵，不是因為撩妹，而是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滿懷期待地想要得到答復時，被狠狠潑冷水。

現在想想還有點慶幸，原本我已經很久沒說過“在嗎”了，但是那天估計腦子進水了，就給責編發了個“在嗎”，想等他回復后跟他說一下我目前存在的問題。不巧的是責編那天很不爽，然后就拿我開刷了，后來還跑到空間重申了一遍：只留言“在嗎”的一律不回。

這件事逼得我不得不思考，為什么一句“在嗎”那么令人反感。想當年，即時聊天類社交工具剛剛興起的時候，我們都是以這樣的方式開始聊天的，說“在嗎”就跟倫敦人聊天氣一樣尋常，好像沒有什么不對啊。

直到我也經歷過被問“在嗎”后，我才漸漸想通一點。

3

仔細想想，我又不是深夜情感電臺DJ，誰會無端端跑來向我傾訴？平時沒怎么聯系，找我除了集贊，投票，幫轉，各種收費，各種通知，還能干啥？

那些說“在嗎”的人，你知不知道，你說“在嗎”的時候我很惶恐？這話我該怎么接？你想干嘛？如果找我幫忙，我能幫多少？我最近有空嗎？如果是敘敘舊，為什么這樣的開頭看起來好沉重？你有什么心事是我能開導的嗎？我要不要放下手頭的工作陪你聊聊？可我等下還有事啊！

等我糾結完這些，腦補了各種情況，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之后，怯生生地回你一個“在，有事嗎”的時候，你卻回一句“沒事了，剛剛想叫你幫我拿一下快遞”。

呵呵……

還有，現在的人每天都要處理超量的信息。瀏覽這些碎片化又雜亂無章的信息，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人的情感和精力都是有限的，久而久之，有限的情感和精力就會自動分配給相對重要的那部分群體。除非你是標題黨，讓我一眼看過去就提起興趣，不然我干嘛要去理會這些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的事？情感和精力的投入講求后續的效果，我都不知道會收到怎樣的效果，能不能取得成效，我怎么敢回你？

你說在嗎，我真的不在，心不在。

沒事你干嘛要問“在嗎”？這句話含有試探的語氣你注意過嗎？你說“在嗎”，實際上是帶著不信任的心態來試探我，你害怕我不肯回復你，你信不過我，卻不得不來找我，既然這么委屈，為什么還要勉強自己？

我看起來是很不靠譜的人嗎？你之前有什么消息我漏了回復？我人品差到必須試探一下你才放心嗎？

這不是矯情，大部分時間我們看到“在嗎”都只是有一點點厭惡而已，但是對于一些習慣反省的人來說，思路會自然而然地往這邊跑，很有意思，也很折磨人。

4

熟人說“在嗎”，肯定是有了難言之隱。但是大部分的熟人說話都是直奔主題，比如死基友會說“你作業呢？快點借來抄抄”，小情侶會說“親愛的我想你了”，普通的朋友會說“我們好久沒吹水了，有空就聊聊？”也不管你有沒有看得到，反正話撂這了，你心里有個底，該怎么把握就看你了。

但是，在追求高效率的今天，能把要說的話用簡潔明了的語言表達出來，讓雙方都有充足的空間去考慮不是更好嗎？

如果這個我做不來，我跟你說“不好意思，請另謀高就”，如果我樂意幫忙，我試試看，最后拿出結果來讓你檢驗。你不滿意，還有時間去找別人。非要發一句“在嗎”然后杵在那等著，這也叫努力？

我想用責編的話來收尾：別問在不在，有事直說。只留言“在嗎”的一律不回！

嗯，就是這么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