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奈何?羲和破邪

前言資料:《九歌·東君》是屈原的組詩《九歌》中的一篇楚辭,祭祀對象是東君,也就是太陽神。詩歌各章歌辭之間的聯接承轉,又極其自然,在輪唱中烘托出日神的尊貴、雍容、威嚴、英武,那高亢宏亮的聲樂正恰如其分地演繹出光明之神的燦爛輝煌,很好的表現了太陽神的特點。

《東君》一詩是屈原的組曲《九歌》中祭祀太陽神的祭祀辭。洪興祖楚辭補注》云:“《博雅》曰:‘朱明、耀靈、東君、日也。’《漢書·郊祀志》有東君。”朱熹《楚辭集注》云:“此日神也。《禮》曰:‘天子朝日于東門之外。’”戴震屈原賦注》云:“《禮記·祭義篇》曰:‘祭日于壇。’又曰:‘祭日于東。’《祭法篇》曰:‘王宮,祭日也。’此歌備陳歌舞之事,蓋舉迎日典禮賦之。


我總是起的很早,當然,我也必須起的很早。望著蒙蒙的天際,心頭很是壓抑。我特別討厭這種天氣,沒精打采,就像一個毫無生氣的人,懶惰,頹廢。我立志要做太陽神,我要驅趕這頹圮的天氣,我要給人們帶來光明。我的老師曾說,人就像太極陰陽,根本不存在區別,本質都是混沌。他試圖說服我,用各種聽上去有理有據的理由,但是,縱然黑暗,邪惡,好逸惡勞是人的本性,我們也不應該放棄對光明,正氣的追求與向往。正相反,作為太陽神,難道不應該是傳人們以溫暖與陽光嗎?他被我問的啞口無言。

溫煦明亮的光輝將要從東方出現,我站在房外,依靠著欄桿,

“太陽啊,你終于又出現了,”光縷如絲,逐漸擴大,再擴大,擴大到白了半邊天。橫欄,扶桑沐浴在日光之下,姿態柔媚。

輕輕的,我驅著馬兒,在天際行走,步履矯健,跨過山川,越過溪流,所過之處,皆抹起一絲魚肚白。

我看到,有人正在床上沉睡,有人拖著疲憊的身子準備入睡,有人已經醒來,倚著窗欞,期盼著天色將明,期盼著我的到來。

笑笑,或許有些人并不歡迎我在此時出現,我會壞了他的清夢,影響了他的休息,但卻不會有人厭倦光明,他們,只是需要的時間不同罷了。

我突然變得干勁十足,我在燃燒自己,點亮火焰,喚醒在昏昏黑夜中迷離的人群。這,就是我的意義。我愿意,或者說樂于進行這樣的舉動。人們天生就是不同的,有的人光明多,有的人黑暗多,而我,要讓那些光明中的人,活在光明中;把那些黑暗中的人,從中拉出來。

“哥,你醒了?”

“傻妹妹,天早就亮了,快起床。”

這是一對兄妹,

“夫君,我好困,你用窗簾遮一下光,”

“夫君?”

“這死鬼,折騰了一晚上,還睡的呢,”

這是一對夫妻,

我笑笑,

“很久很久,我為人們帶來光明,大約幾千年了吧。世界一直在變化,我剛開始時,天下是郁郁蔥蔥的綠,都是在原始的山洞中居住,現在,都有部族了。想起來,對最開始的樣貌,還是有些懷念呢,”

馬兒載著我穿過彩虹橋,一路絕塵,照亮世間,這是我唯一的念頭。

從皎皎夜色中,直到天色明亮,腳步不停,熾熱的心,不停地燃燒。龍車驅使著雷電,發出轟隆隆的巨響,云旗插在車身上,隨風蕩漾。

........

“哎——,”我長長嘆息著,再度飛升上天,對于這世間的一切,我的內心都充滿眷念與彷徨。各種音樂使我著迷,許多的美人更加令我流連,但是,我還是要走。

我記得誰說過這句話,“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圣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

我不是智慧神,不能完全理解是什么意思,但還是懂得少私寡欲,絕學無憂的道理。事實也的確如此,我刻意觀察了一下人們,觀看者多數都沉迷于此情此景,忘記回家,少數人則無法自拔

在過去有祭祀儀式的時候,有的部族調緊瑟弦,交互敲響大鼓,敲起樂鐘,使鐘磬木架動搖。男子鳴奏橫篪,女子吹起那豎竽,心中念著巫者靈保的風霜高潔,祈求他邀請到我,保佑他們,免受黑暗病痛的折磨。這種儀式相當的莊重,盛大。音樂,歌曲,舞蹈,祭品,都是上層之選,我曾偷偷的在暗地里看過,結果晚了時辰,天還大亮,被天神責罰。

寡欲,是對其他干擾自己的一切“寡”,絕學,是你自己一定要做成的“學”。集中精力于一件事上,才可以做到“無憂”。

........

曾經在祭祀時,巫的起舞就像翠鳥輕盈的身姿,靈巧機敏;人們吟詠詩詞,伴隨著歌聲一齊舞蹈,踏著音樂的節拍,一唱一和。合著音律,配著節拍,渾然天成。

“羲和,要不我們也下界看看吧,祝福這些虔誠的女巫。”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懇切,

我不由得好笑,這種事,你們自己做主就好了,何必多此一舉的問我?

他們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解釋道,

“這是專門為你太陽神而做的祭祀,按照天條,我們只有通過你的同意,才可以下界,不然會受到處分。你也知道,天界管得很嚴,如果不是特殊神袛,則禁止下界。我們很好奇下界是什么模樣。”

有些尷尬的笑笑,卻都用火熱的目光看著我,仿佛見到了奇珍異寶。

“去吧,”我有些無奈

“哦吼吼,”眾神興奮異常,

“風神飛廉在此,”

“河神冰夷在此,”

“云神豐隆在此,”

“.......”

眾神靈也遮天蔽日全駕到。

.......

我把青云當上衣,把白霓作為下裳,仇視這東方名家“狼”的星辰,有人曾和我說過,“狼角變色,多盜賊。下有四星曰弧,直狼。狼一星,參東南。狼為野將,主侵掠。”我便知道,此乃兇殘暴戾之惡星。

“懇切太陽神為小民除害,護佑我族,”

“太陽神一生光明,除暴安良!”

“懇切太陽神為.....”

一道道聲音傳來,涌入我的腦海,我胸膛的心砰砰跳個不停。我本是嫉惡如仇的人,本當滿足人們的心愿。

心頭莫名涌上一股豪情,攜彎弓,直上九重天。

“你我本井水不犯河水,又何必摻合這本與你毫無瓜葛的事情?”天狼星不解道,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你本性貪婪,又引動人們的欲念,人間慘事數不勝數,我既然身為太陽神,亦有責任攘除奸兇,剔除邪佞。”我傲然道,不將他放在眼里,仿佛他已經是個死人。

“羲和,你貴為天神,自是有無窮壽命,當享極樂榮華。有什么必要為了一群螻蟻都不如的家伙,來得罪我這個難纏的星神?”他疑惑更甚,劍眉皺到一起,

“你不若繼續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各不影響,我還可以將人間所得的分你四成,如此不好嗎?”

“天狼,你對我并不了解啊,”我淡笑道,眼神卻沒有對向他,似是不屑,

“我所做事情,并不求功名,利益,不求任何好處,只求問心無愧。我不做好事,亦不做壞事,應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世間一切看法,于我,并無作用。”

“你不用試圖說服我了,”看他急切的神色,我打斷他,繼續道

“我可以給你一個有尊嚴的死法。”

“羲和,你也太囂張了,我乃天宿星神”天狼怒道,向我撲來,

彎弓,挽弓,引弓,搭弦,后撤,松指,

箭矢夾雜著流星,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弧度,矢尾燃燒著人們意志之火,那光芒璀璨而灼熱,令我的眼眸微微刺痛。羽矢像活了一樣,擺動身軀,帶著興奮的情緒,奮不顧身的,射向天狼。徒勞的掙扎一番,箭矢便透過他的靈體,在空中留下一道光影,這是它存在過的痕跡。

“哧——,”他的心臟留下來一個洞,空蕩蕩的,似乎那里從來都是這樣。然后,他的身軀開始自燃,從洞,開始向四周擴散,一會便不見了蹤影,仿佛沒有存在過一般。

我繼續操縱著天弓,將遺留下的粉塵燃盡,阻止災禍下降,禍害人間。

哈哈大笑間,我拿過北斗,斟滿了桂花酒漿,豪邁唱道:

“閑東天狼能奈何?怒矢鐵弦破心空。孤惑此番應作為?因果不明本心中。”

........

天色幽暗,霧起朦朧,拉著韁繩,翱翔天際。

蟲鳴,鳥啼,花露,葉滴,沉浸在自然中,我獨自思考著心事,

向著東方奔去,我將帶來光明。

這是我一生,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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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東君

暾將出兮東方,照吾檻兮扶桑。

撫余馬兮安驅,夜晈晈兮既明。

駕龍辀兮乘雷,載云旗兮委蛇。

長太息兮將上,心低徊兮顧懷。

羌聲色兮娛人,觀者憺兮忘歸。

緪瑟兮交鼓,蕭鐘兮瑤簴。

鳴篪兮吹,思靈保兮賢姱。

翾飛兮翠曾,展詩兮會舞。

應律兮合節,靈之來兮蔽日。

青云衣兮白霓裳,舉長矢兮射天狼。

操余弧兮反淪降,援北斗兮酌桂漿。

撰余轡兮高駝翔,杳冥冥兮以東行。


皇氏三墳,布道天下,雖千夫指,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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