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天有些陰沉,快到夏天了。
起床是有點遲了,我打開窗戶準備透透氣,看到了一封信,和一把帶有小玩偶的鑰匙,我打開了那封信,與其說是信,還不如說是便條。上面七七八八寫著些蝌蚪文,看來這姑娘字寫的不怎么好!
“知道你是個懶蟲,肯定會起的很晚。我相信你是個好人,因為你看起來不像個壞人。有些事情我要去處理,可能要離開好幾天。飯菜都在桌子上你自己去吃,吃的東西我早上都買好放在冰箱里了,你餓了就去拿,別忘了把碗刷了。”署名許小娜!
刮了胡須,點上一根煙,這煙霧快要和天上的云一個顏色了。最近我老是莫名其妙的發呆,對著墻角里的那些植物發呆,對著遠處的風景發呆。莫名的感到一陣空虛,這空虛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虛無的存在比不存在更不靠譜。
我打開了許小娜的房子,房間有淡淡的清香,飯菜都還是熱的,她應該離開不久,這姑娘雖然熱情開朗,但我知道她是個有故事的姑娘,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簡單,來這邊租房子的都是些失意的人,例如從這里剛搬走不久的流浪歌手,例如我剛來看到的那個年輕酒鬼,例如我。
在她的小桌上我看到了一本書,那本米蘭昆德拉的《生命不可承受之輕》,我打開扉頁看到這樣一些話,是許小娜用蝌蚪文寫的,“人永遠都無法知道自己該要什么,因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來生加以修正。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檢驗哪種抉擇是好的,因為不存在任何比較。一切都是馬上經歷,僅此一次,不能準備。”
我忽然覺得有些窒息,這些話像一把刀子扎在我的心上,一刀刀凌遲。因為我不知道該怎樣去說服自己,有時候說服別人容易,說服自己卻是很難的,感同身受是虛擬的不存在,能從失望中獨自走出來的,才會受人所敬仰。
記得大學時候有個朋友很喜歡倉央嘉措,我那個時候讀黑格爾和費爾巴哈的哲學,覺得盧梭的契約論寫的也比倉央嘉措的那些詩歌有深度,而他總處在少年不識愁滋味的那種感覺當中,如今我回頭再去看倉央嘉措的東西,才覺得他當初的理解也不無道理。
快三十了,除了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沒有其他感覺,也沒有覺得自己比那個時候成熟多少,只是缺少了那個時候說走就走的勇氣,那個時候決定要去的地方,晚上決定,第二天就在去那個地方的火車上,少了顧慮,卻也活的瀟灑,如今少了那份瀟灑!
我突然覺得我有點喜歡這個姑娘,我想讓他陪我走過這段日子,寂寞發慌,我也該到了結婚年齡,雖然我也曾經夸下海口,說著三十歲依然單身的話,可是如今我再也消耗不起。一次次被生活所打敗,倒在煙酒的血泊里。
可能我和顧真都太天真,她的天真遇到我的執著,就是飛蛾撲火,不可挽回。在我發現我離不開她的時候,她離開了我,生活就是無盡的狗血,沒有彩排,我們每天都迷失在這個世界編造的故事里,也迷失在自己編織的那個幻景里。什么是快樂,沒有人真正能夠說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