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水湄
彤彤放下電話,嘆了一口氣。
他們原來一直是租房子住,明年大寶就上小學了,現在沒房產學都上不了。兩口一合計,準備付個首付按揭個兩居室。一來可以照顧孩子,二來方便她老公上班。兩人把家里抖了個底朝天,首付還差十多萬,上學迫在眉睫,彤彤急得夜夜失眠,精神恍惚。
彤彤有兩個孩子,都是自己一個人帶。
二寶剛滿兩個月時,他爺爺查出癌癥,沒幾個月后就去世了。
彤彤帶著孩子沒辦法出去工作,心想全指望老公一個人實在太辛苦,本打算請婆婆過來幫忙看孩子,自己做點小生意補貼點家用。婆婆卻以不喜習慣新環境為由,不愿意和他們住在一起,堅決要一個人住在老家。
一年后,婆婆改嫁了。
她也想過請自己母親幫忙,但被以要給弟弟家幫忙為由拒絕。
每天彤彤一手抱著二寶,一只手牽著大寶,背著書包,走很遠的路送他上學,然后原路返回,回去做家務,下午再重復上午的路。
遇到二寶感冒發燒,還得早起一個小時先送大寶,再去醫院排隊掛號。經常是中午把二寶哄睡了,家里收拾完,準備好晚上的飯菜,她才發現午飯還沒吃。
從寒冬到酷暑,日復一日。
其實彤彤是二婚。
她的前夫家境非常不錯,不僅經營著一個大商場,還有幾個工廠的股份。同齡人在外面為了生活累成狗,彤彤只需貌美如花,相夫教子。大家都羨慕彤彤真是命好,嫁得一個好人家。那時候彤彤也確實過得如魚得水,金卡隨便刷,什么節都有禮物,沒事帶孩子玩,本來羸弱的身體養得白白胖胖。
日子要是一直那樣平靜下去就好了,可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有一天,彤彤本來約了朋友在外面吃飯,不曾想朋友臨時有事,臨時取消了見面。于是,彤彤提前回了家。推開臥室的門,卻赫然看見前夫和一個陌生女人正躺在床上。
彤彤一度崩潰,哭得昏天黑地,要離婚。
戲劇性的是,前夫答應得極爽快。條件是:離婚可以,彤彤凈身出戶。孩子、房產、存款一點沒有。
家里人百般規勸,要彤彤忍一忍,畢竟這么好條件的人家很難再找到,更何況二婚。
彤彤本來只是說氣話并沒有真相離,但看著前夫陌生的嘴臉,彤彤突然很篤定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有了第一次必定會有第二次。毅然決然地在離婚書上簽了字,哪怕一無所有。
幾年后,彤彤遇到了現任,然后結婚,生子。
這不,買房錢不夠,彤彤準備向父母借點應急,并表示以后會還的。彤彤媽為難地表示,他們和弟弟一起生活,弟弟會給他們養老,拿不出錢給彤彤買房子。并且叫彤彤不要向弟弟要回之前借給他的錢。理由是,弟弟要養家,壓力大。
掛了電話,彤彤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彤彤兩口子把認識的人都借了個遍,整整半個多月,天天低聲下氣求人,三千五千不嫌少,能借都行。更多是不借的,人家怕還不起。那段時間彤彤將近170的身高,瘦得還剩90斤。
曾經看到過這樣一句話:在我們最需要有一個人去依靠的時候,往往到最后都是自己一個人挺過去。
這句話在彤彤身上完全應驗。
彤彤說,那些年的眼淚全和著飯咽肚子里去了。
在二寶滿三歲的時候,彤彤決定一邊照顧孩子,一邊做生意。丈夫周末在家看店,她去進貨。常常是街上的人都睡了,她才拖著幾只像狗一樣的大包慢吞吞地往家挪。
如今彤彤的小店已經頗有起色,她依然瘦,臉上卻有著經歷風霜后的從容。
我常羨慕她勇敢得像個斗士。她只是笑笑說,經歷過無路可走,我才發現還可以用自己的汗水鋪路。
今天看了歌手第一季,聽了林憶蓮的《不必在乎我是誰》,聽到這一段時,瞬間就淚奔。
幾次真的想讓自己醉
讓自己遠離那許多恩怨是非
讓隱藏已久的渴望隨風飛
忘了我是誰
在成年以前,在父母眼里,在自己心里,自己一直是個嬰兒,感覺一直會有人替自己鏟除所有的障礙,永遠有個安全的地方可以容納我們。但是有一天,忽然所有的意外全都要自己承擔并且沒有緩沖的時間,身后也并沒有可以依靠的臂膀。于是我們就會陷入無助的漩渦,甚至感覺被拋棄。
逃避不會帶來解決問題的辦法;依賴也不能時刻讓你感覺安全,恐懼也并不會你的退宿減少分毫。如果自己不能夠成長,那么就會掉進自己挖的坑里。
所有的苦難,都是歷練的一種方式。解決問題的過程即成長的過程。每一次磨練終究會鑄成阻擋風雨的銅墻鐵壁。
每個人要有面對挫折和困難的能力。不至于在孤立無援時,手足無措。
只有讓自己變得堅強,在自己需要時,甚至身邊的人需要時,才能夠有實力給予支持。
始終相信,“生活要我們含淚前行,總也不會在不經意間給你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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