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晨時六點,我便從朦朦朧朧睡夢中轉醒,人卻還不是很清醒,躺在床上,側耳細聽窗外是否有雨聲。這已經是這段時間以來我的一個習慣,只因今年秋天的雨水甚多,老天似乎已經忘了它這是在北方。
? ? 連綿不斷的秋雨終于暫做歇息,喜愛運動的我再不遲疑,翻身起來,只做簡單收拾就急忙拿了球拍下樓。地還是濕的,有點滑,有些地方還有點小積水,樹上的葉子雖還綠著,卻已略顯衰敗之氣,再不似夏日那般狂野。
? ? 廣場上已經匯聚了不少熱愛晨練的人?;蚶?,或少,有人練太極,有人跳廣場舞,有人快走,有人慢跑,有人打乒乓球,有人打羽毛球,好不熱鬧,哪怕此時天還是灰蒙蒙的。
? ? 我喜運動,尤喜打球,它不像跑步那么單調乏味,也不似舞蹈需要音樂和氛圍。我也是喜歡跳舞的,可不喜廣場舞,我想我是覺得年齡尷尬吧!雖已不是青年,卻還沒到老年,正是不上不下的年紀,總覺廣場舞是為老年人打造的運動,或許在我內心深處,有個聲音總是不甘地說:時間??!請你的腳步慢點、慢點、再慢點吧!
? ? 我喜打球,因為,它需要你全神貫注的投入,越是高手對決,就越是萬分小心,分不得半點兒神,我想那時的我一定進入到了佛家所說的忘我的境界,頭腦里的那些聲音此刻是靜止的了,再無心思去想其它,工作,家庭,或許還會冒出的其他事情,在此刻都與我無關,我只是與空中飛來飛去的球在一起,球在哪,人在哪,使出全身的力氣,有時大喝一聲,好不暢快,很快就濕了身。
? ? ? 歇息時,球友給我講了則新聞,說是有位失意的八旬老人在醫院里尋找亡妻五個月之久,他因此甚為感動。我隨口就說:失意未必就是不好,把該忘記的都忘了,何常不是一種幸福?
? ? 回到家,我忍不住上網搜索了下這則新聞,細細看來,頓覺自己當時的膚淺。老人名叫鄭壽云,84歲了患有阿爾茨海默癥,他的老伴是任達華,比他小八歲已于五個多月前過世了,而老人卻只記得他們在一起相守時的點點滴滴,唯獨忘了老伴已過世這件事。鄭壽云老人每日都要到醫院去尋妻,常常一天尋上兩三遍,醫院的護士們配合老人共同演譯這場感人肺腑的“尋妻記”。
? “再美好也經不住遺忘,再悲傷也抵不過時間”。而此時,84歲的老人正在為我們上演著人間最美的戀情。人說相思是一種病,我想老人是病了,除了他的阿爾茨海默癥外,又新得了一種病——相思病。
? 看著看著,我越發覺得,自己在球友面前說的那句話是多么的不適。有道是: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訴。未經歷過相思苦的人又怎能懂得?
? 寫到這時,臺灣作家三毛那長發披肩的樣子頓入腦海:
? ? ? 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站成永恒,沒有悲歡的姿勢,一半在土里安詳,一半在風里飛揚,一半灑落陰涼,一半沐浴陽光,非常沉默非常驕傲,從不依靠,從不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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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無戒365極限訓練營日更千字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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