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到了周末。周末一大早,何奈去招待所接肖雪,說:“我們今天出去走走吧,我帶你去海對岸看看軍艦。”
何奈騎著單車,后座上坐著肖雪,二人興致勃勃地來到海邊那顆大榕樹下,推著單車坐輪渡就到了海對岸。
海對岸是一個古舊的小鎮,駐扎著好幾個團級、師級單位。
憑著何奈的軍官證,肖雪得以隨何奈進入營區。
外面的小鎮破破舊舊,營區內卻是另一番景象,干凈整潔的水泥地面,高大的假檳榔樹像一列列士兵一樣排列整齊,碧綠的草坪,盛開的鮮花。
濱海的老百姓總說濱海的好地方都讓部隊給占了,其實是部隊的建設才讓那些地兒成了好地方。
軍營內的美好景象讓肖雪心情非常自豪,這邊的軍營比起何奈所在的軍工廠更像真正的軍營,而自己也能進入這老百姓不能自由出入的軍事重地,更有一股自豪之情充溢在肖雪胸間。
因為是周末,營區來來往往的軍人比平時要多。而即便是在周末,營區內的軍人也是著裝整齊。肖雪是看見穿軍裝的人就覺得親切,而且也覺得軍裝里的每一個人長得也差不多,再加上天生愛笑,看見每個迎面而來的軍人她都微笑示意。
看她這幅模樣,何奈忍不住戲謔:“這人你又認識?”
肖雪仍然微微笑著,卻認真地說:“我以為他是朱干事呢!”
在營區沒走一會兒,已經把這幾天在軍工廠見過的干事,助理等幾乎全部復習了一遍。
“何奈!”
遠處突然有一年輕軍官揮手沖何奈打招呼,還真碰上了熟人。
那人一邊朝這邊走,一邊感興趣地看看肖雪。
“真行啊,老何!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啊。”
何奈趕緊向來人介紹:“你好!這是肖雪,我女朋友。”
還沒來得及介紹對方給肖雪,卻聽“哎喲”一聲,肖雪一腳踏空,要不是何奈眼疾手快,她非得整個人都掉進路邊的排水溝里。
在戰友的哈哈笑聲和“老何趕快幫著揉揉”的戲謔聲中,何奈忙著查看肖雪的腳有否扭傷,同時也感到些許尷尬,不會一個“女朋友”,把人家嚇得差點掉進溝里吧?
看完軍艦,又在小鎮吃過簡單的中午飯。
何奈推著自行車,后面跟著肖雪,乘坐輪渡回來。
輪渡緩緩靠岸,人非常多,大家擁擠著準備下船。
何奈正準備回頭叮囑肖雪注意腳下,卻聽得身后的人一片驚呼。
他回過頭去,大吃一驚,咦,一直跟在身后的小姑娘去哪兒了?
所有的人都伸頭盯著不遠的岸邊看著,紛紛說:
“好危險!”
“這姑娘膽子大!”
他扭頭一看,卻發現肖雪正雙手撐地,一臉痛苦地坐在岸上。
何奈盡管有著滿心的疑問,關切和驚訝,也只能等船慢慢靠岸。
下了船,在眾目睽睽之下,何奈迅速來到肖雪身邊。
肖雪挽起淡藍色羊毛衫的袖子,手肘摔破一塊皮,正滲著血。在何奈的攙扶下,肖雪努力地站起來,腳下卻不得勁,低頭一看,高跟鞋的一只鞋跟兒斷了。
何奈扶肖雪在岸邊的石凳子上坐下,等她緩過勁來,才關心地問:“剛才是怎么個情況?”
肖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么多人!我看見幾個小伙子從我旁邊跳到岸上去了,我看一看離岸也不遠,我也跳得過去,所以我也就跳了。哪曉得,那岸比我看上去的要低好多。”
“我的個天!”
何奈只剩下感嘆,對肖雪刮目相看!
其實他心里明白,這事兒太危險了,如果掉下海,下面正好是輪渡船的螺旋槳,后果不堪設想。
不過他并沒對肖雪說這么多,只是說:“下次不能這樣了,太危險。”
他擔心說太多,嚇著小姑娘。
回到工廠宿舍,兩人聊聊天,自己動手做晚餐。好在肖雪一點兒不嬌氣,絲毫沒受下午摔斷鞋跟兒的影響,仍然興致勃勃地參與。
吃完晚飯后又自告奮勇端著一鍋碗碟去二樓的公共水房洗。
何奈點上一支煙,悠閑地坐在沙發上,體味著這突然來敲門的幸福。
一支煙抽完還不見肖雪回來,何奈心想:“別又出什么事兒吧?”
打開門,看見肖雪端著鍋,一臉沮喪地站在那兒。
原來在上樓梯時腳下一滑,又摔了一跤,鍋里的碗碟無一幸免。
看著一鍋的碎碗碎碟,何奈啼笑皆非,可幾天來一直隱隱約約縈繞心間的一個小結卻也突然打開了。
幾天的相處,何奈覺得肖雪不是裝腔作勢的女孩兒,是真正的可愛。
簡直太可愛了。
外表的美麗早已超過自己對“秀外慧中”的想象,難得的是,還熱愛勞動,這么好的姑娘如何就從天而降到了自己面前?這份幸福與喜悅似乎來得太突然,幾乎令何奈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
今天肖雪的連摔三跤,令何奈豁然開朗,原來這姑娘腦子有點兒毛病,至少是小腦發育不好,控制平衡的能力有問題。
如此一想,心中原有的一點小壓力無影無蹤,變得輕松無比。
看著一鍋的碎碗碟,原本啼笑皆非的何奈,再瞧一眼一臉沮喪的肖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未完待續)(下一章:先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