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在手心(2008.5.31)

你最終還是去了四川。

你說你要去的時候,我正陷入忙碌的工作中。看到你的消息,我腦子里一片空白……

你是和我開玩笑嗎……這個來之不易的周末我們不是有盼望已久的安排嗎?

我感覺我的眼眶在發燒……

但是,手頭迫切的工作和周圍的客人讓我不允許將自己的情緒有半點流露,我必須鎮定下來繼續忙碌……

終于,我冷靜下來,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看著你的留言,我的淚水滑落,重重地打在鍵盤上……

我不是真的在抱怨你一次又一次對我的“食言”,我是不舍。

我腦子里不停地浮現你在那邊執行任務時可能出現的場景…… 盡管,大家都說不會那么艱苦;盡管,我也安慰自己說現在情況好多了;盡管,你在這個時候還逗我說“我去四川公費旅游了”…… 不管多少個“盡管”,不管如何的寬慰,我都無法平靜內心想哭的沖動。

在你離開前,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

我們沒有時間依依不舍地告別,沒有時間千言萬語地交代些什么。你匆匆地回了一趟家,但不管多么的急促,你都仍然不忘你的慣例——給我的“零食抽屜”塞滿“儲備糧”。

你總是在哪怕很有限的時間里還是不厭其煩地叮嚀我什么時候應該吃什么,囑咐我什么時候要記得干嘛干嘛……似乎要出遠門的是我,而不是你。

我說給你去買點什么吧,你說什么都不缺,支隊都有配備。

你知道嗎,在那么有限的時間里,我心里亂極了, 我特別想為你做點什么,說點什么,準備點什么, 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沒有做。 最后,我只給你留了一張紙條,并摘下自己脖子上的掛墜,塞進你的背包……

我想只有它能代替我與遠方的你形影相隨了,也相信它能帶給你平安和幸運。

晚上8點20分,你說,你出發了,車上好擠,不要說躺臥鋪,連坐的地兒都沒有。但是電話那頭的你,卻還是那么興奮,開心地笑著,像個第一次去郊外游玩的孩子。

你說:“你的掛墜現在就掛在我的脖子上,寶貝……”,我哭了。

我在我的枕頭下找到了你給我的寫的東西,淚水從讀你的第一句就開始滑落…… 你在給我的短信里一次一次向我報著經過的站,一個比一個遠去…… 我真害怕這樣的感覺,似乎是站在月臺,眼睜睜地看著你離我遠去,怎么也拉不住你…… 再也不想問歸期,再也說不出一句想千萬遍對你叮囑的話語,因為,我的心已經隨你而去; 因為,不管你去多遠,不管要到何時,我都在這里靜靜等你平安而歸……

“寶貝不哭/我把你的眼淚輕輕地碰在手心/靜靜地凝望著晶瑩剔透的它/思緒中閃過我們有過萬千美好的回憶/……不忍錯過任何我們有過的點點滴滴/……我靜靜地醉在其中/愛情,原來也是一壇酒,時間越長,酒香越醇/而我們,正是辛勤的釀酒師/……合上那時刻浮現的愛的思緒/我的淚水奪眶而出/無聲地滴在手心/和你的眼淚/緊緊相擁!!……

(謹以此文祭奠自己從此失去的愛情。那一年的地震埋葬了很多無辜的生命,同時也徹徹底底埋葬了我的初戀。生活是諷刺而離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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