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丁貓的消失
程子航回國之后業務也挺繁忙,不光要好好工作,下班之后還有各種大大小小的聚會都邀請他參加,有商業聚會有同學聚會也有個別公司剪彩什么的都邀請他,雖然丁叮不知道程子航家里到底干什么的,但是隱約能感覺到程子航家境一定很不錯,至少和丁家有一拼,或者就目前的丁家來看,連這個程家的小拇指都比不上,光看這所別墅就知道了,想了想,頭疼的撇了撇嘴。
丁叮是貫徹“不關自己的事情絕對不過問”這一原則,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要去對程子航這個人刨根問底。所以,每一次程子航除工作時間之外的時間出去干什么,丁叮都不過問,只要在辦事之前或者之后記得給她弄飯吃就好了。程子航也是每次出去之后趕緊回來,中間能脫身的也就直接回家了,他知道家里有個小饞鬼,一頓不吃會很餓很餓,她需要他。
又是一個繁忙的星期一,公司忙完之后,正準備開溜,沒想到老頭的速度比他快了一些,在辦公室門口就攔住了他,說要帶他參加一個派對,派對上有好多生意上的伙伴還有其他一些貴族,一來老頭要退休了想早點讓程子航接任董事長管理公司,趁這個派對帶他認識下人,二來讓他多接觸外面的人,每一次下班想截住他一起回家吃飯,都沒有機會,這一天正好在他下班之前通知了他,盡管很不情愿,但不能再次駁回老頭的面子,不然老頭會暴怒,萬一收了他外面的房子可就糟了。
這是一個高貴典雅的紅酒酒會,是由自家老頭發起的,為的也就是把程子航介紹下去,混個臉熟。老頭說:“我這是為你好,你要明白我的用心良苦,那么多酒,你覺得我不心疼嗎?”也是,對于嗜酒如命的老頭,把他的酒拿出去給外界品嘗,真有些給他一刀的感覺。“在這次酒會上,除了董事會,還有世界各地的同仁,他們都接到了我的邀請,認識這些顯貴,將來在生活上事業上帶給你的幫助都是蠻大的,不要讓我失望。”最后一句的加強語氣,讓程子航有種壓抑感但不得推脫,乖乖的跟在他后面。
輕車熟路的司機速度敏捷的把他們帶到了指定酒店,穩穩地停住,很快就有服務員恭敬地打開車門,滿臉嚴肅的老頭拄著拐杖款款下車,緊接著是程子航,父子倆一前一后走進酒店,內堂里一盞盞吊燈呈現出的晶瑩華彩象征了在這個地方的人都是華貴無比。在這里,沒有販夫走卒的雞鳴狗叫,沒有市井存放的烏煙瘴氣,有的是貴族舉止投足間的優雅從容,有的是上流社會特有的奢侈物。
看到老頭和程子航走進來的身影,許多人禮貌的迎上來,臉上浮現著甜甜近乎狗腿似得表情,眼角充溢著熱情,嘴角翹得恰到好處,口中歡快的喊著:“白老,您來了,就等您了。”打完招呼之后,才說:“喲,這是您的兒子吧,早就聽說過,今日一見果然很是英俊啊!”一大堆的話,加上夸張的語氣,聽的程子航一陣反胃。
由于在老頭面前,程子航盡量保持自己的優雅,不失身份,在老頭的一一介紹之下,大致知道了來賓的身份,有禮貌有涵養的與他們親切微笑握手,然后去品酒。品酒的過程中,來賓們各有各的見解,相交甚歡,就在這一片祥和之下,程子航顯得格格不入,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一陣陣不安,老是覺得有什么事情出現,想到家里的丁叮,不由得心跳加速,有種害怕的感覺,思緒越飄越遠,有幾次,都是老頭提醒他他才記得自己還在酒會上。
終于熬到酒會結束,跟著老頭回到家說會話,就馬不停蹄的奔回自己的別墅里,打開門,卻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突然窒息了,連熟悉的味道一并消失不見,怎么會這樣?女人,你去哪了?你到哪里去了?心疼的揪在一起,渾身如上萬只數不清的螞蟻在咬噬,發瘋似得要把家里翻個遍,可等到打開最后一個門的時候,徹底絕望了,下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把自己陷進去,縮成一團,也不開燈,任黑夜吞噬自己。
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等程子航回過神來,抬起頭發現面前站著一個人,歪著頭,正壞笑著看著自己,動了動嘴,發現嗓子啞的說不出一句話,愣了一會,兩行淚從程子航眼角流出來,慌得丁叮手足無措的抓了一把面巾紙為程子航擦淚,不知道是她的手勁太大還是覺得太委屈,程子航的淚水越來越多。
一咬牙,丁叮把程子航抱進了懷里,盡管不知道程子航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會是這個樣子,她只想和程子航開個玩笑而已,其實一開始他開門的時候她就知道,因為餓的沒睡著,然后聽到腳步聲一溜煙的躲進大衣柜子里,等程子航開每個門都沒有找到她,還賊笑了一下呢,最后聽到沒有聲音才出來,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樣的程子航,丁叮的心充滿內疚,她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到自己難過的時候需要一個懷抱就緊緊抱住了程子航。
程子航不知道自己的情緒為什么能夠在丁叮面前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他明明可以忍住,可是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淚水不爭氣的就流出來了,她沒有離開,說不出心里有太多的高興,緊緊地懷抱雖然讓程子航差點喘不過氣來,但他很安心,和自己之前心灰意冷的心態比起來真是一個地獄一個天堂,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已經體會到世界上最痛苦和最幸福的兩件事,一個失去一個擁有。
太大的情緒波動,讓程子航一時吃不消,他不知道自己是有多強大的心理素質能夠讓丁叮這般影響了之后,心還可以正常使用而不被告知“對不起,您的心已負荷,現停止使用。”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等程子航漸漸平復下來,弱弱的道歉,這一聲道歉讓程子航等了好幾年,這一等太久太久,他知道此道歉并非之前的道歉,現在就算告訴丁叮她自己是誰,估計丁叮都想不起來,可是,程子航還是感覺到很欣慰,至少自己擁有了一次道歉,以前的事情是時候該徹底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