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孫晴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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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很多很多的愛，如果沒有，就要很多很多的錢。”

亦舒師太的這句話被無數女人奉為經典。

亦舒師太說這句話的年代，早已是如此。而如今，你問姑娘們，她們也許連那個如果都不需要，她們毫不猶豫地能立刻在兩者之間做出選擇。

如今我們說，何以解憂，唯有暴富。

可是我們卻一直沒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值錢。

在利馬街頭碰到過一個日本女生，膚白貌美，打扮得精致而灑脫。

我很少看到這樣的女生，很少有姑娘能穿出這種味道來。

我們看過特別多精致的姑娘，在CBD水泥森林里，她們畫著一絲不茍的妝，精心搭配過衣服包包，言談舉止，有一種刻意完美帶來的拘謹。

我們也看過許多灑脫的姑娘，在偏僻島國的海邊，在烈日下的平原，她們穿著波西米亞的裙子，身上沾染著塵土，腳上是穿舊甚至有些發黃的白球鞋，她們是三毛那種天性灑脫的姑娘，有一種不諳世事的浪蕩。

但，那個日本女生，卻是這兩種的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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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MUJI風的棉布衣服，但畫著仔細的淡妝，精心綁過頭發，選了一種夸張的熱帶地區女子常戴的耳環。

和她在同一家露天咖啡館坐下，聊了會兒天。

我說，其實我印象里，你們日本女生和中國女生們一樣，也瘋狂熱愛名牌包包，名牌衣服，但是你看上去是這么不同。

完全看不出你身上有任何logo的標簽，但依然會讓人覺得你這些棉布衣服耳環一定很貴，和你渾然天成。

她大笑，然后說，這么多年，終于有人懂，所以她真的做到了。

她給我講她的故事。

她家庭富足，就是那種從小坑爹，長大后坑老公的幸福姑娘。從小到大，衣服包包，貴價護膚品，她想要什么都能有。

有一次，在一個社交場合，她依然精心打扮，挑選著得體的名牌套裝，畫著精致的妝容，挎著小手包，站在她老公身旁。和往常的每一次一樣。

然后她聽到酒會里的一個法國女生不屑且很沒有禮貌地說：“這些日本女人，永遠只會把貴的衣服往身上穿，可惜只是行頭很貴，這些女人卻蒼白依舊，看上去一點也不值錢。”

那一刻，她是震驚的，并且震驚里更多的是憤怒。

那一刻之前，她覺得自己每天都在學著怎么穿衣搭配，看時尚雜志，和貴婦們交流，自認為品味絕佳，但在一個法國女人看來，只是衣服值了錢，而自己卻一無是處。

平靜過后，她說“雖然法國姑娘的話很難聽，但我們亞洲女生確實就是這樣，我們熱衷買貴的東西，買品牌包包。”

“我們以為，背上了2萬塊的包包，我們也變得更值錢了，其實是多么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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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美國以后，好像還沒和中國留學生群體混熟，應該說是完全不熟。

總覺得，每一次都聊，哪一家奧特萊斯的折扣更多，或者是哪一季的包包正在打折，是多么的無聊且無力。除了去哪里吃，去哪里買以外，好像并沒有更多的話題。

但卻被巴西社群以超乎想象的盛情接納。

去聽一個講座，被J教授盛情邀請，她說，你居然會說葡萄牙語，我們每周一都有Brazil Table，我把地址發給你，你下周就來。

去上當代拉美研究的課，老師Maia是一個巴西姑娘。

中國農歷新年，Maia提前一周就邀請我去港式茶餐廳一起慶祝中國新年。

我問為什么巴西人也慶祝中國新年呢，她說巴西人慶祝中國新年，日本新年，巴西新年，我們慶祝任何節日。然后就開始問我蝦餃是在中國的哪個區域流行，為什么要把蝦仁放到面皮里呢。

這周上完課，Maia說周六有個交響樂團演奏，你周六有空嗎，我們一起去。

我說，音樂我不懂，交響樂更是一竅不懂，還是下次吧。

Maia一臉真誠的看著我說，那周日我們一起去市區玩吧，一個委內瑞拉的雕塑家會在這里做一個展覽，真的特別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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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好像懂了。

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全身名牌看上去依然蒼白，而有些姑娘穿著簡單的衣服，戴著簡單的首飾，看起來卻那么的迷人且值錢。

即使我們精通時尚穿搭，不用看logo就能一眼識別襯衫是prada還是gucci，但我們聚在一起的話題卻只是去哪里吃，去哪里買。

而Maia和J教授，她們收拾得利落大方，也許沒有任何名牌logo，但她們眼睛里的光亮比任何名牌都要奪目。

她們愛音樂，愛雕塑繪畫，她們感興趣中國的新年，她們尋根問底為什么廣式早茶有蝦餃。

她們熱衷于把不同國籍的人們聚在一起，在她們的Brazil Table上吸收各種精彩的人生。

她們和這個世界的鏈接是如此之多。哪里僅僅是衣服和包包。

這樣的姑娘們舉手投投足談笑間，你會覺得她貴得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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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年代的林徽因。

雖然被冰心嘲諷，種種詬病，說她虛榮，說她活得累，甚至寫了《太太的客廳》。

但我卻想，其實從那個年代開始，女人就不是穿得貴，有家世就值錢的。

梁思成家的客廳之所以熱鬧，成為京派文化圈里一個燦爛奪目的中心，不僅僅是，她美，這么簡單。而是這個美女子機智聰穎又才華洋溢，古今中外，文學建筑，高談闊論。

有顯赫家世的少奶奶們多如牛毛，而林徽因卻只有一個。

這樣的女子才是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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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女人如何才能越活越值錢？

利馬街頭遇到的那個日本女生說，正是那個法國女孩的話讓她醒悟，一個女人如果只懂得穿衣護膚，只能聊去哪里吃，吃什么，去哪里買，買什么是多么得蒼白且cheap。

后來她去了一家國際NGO工作，為國際難民提供幫助。

當你走出自己那個狹隘的，只知道買買買的小圈子，你才會發現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寬廣而遼闊。

你除了美以外，還有太多的自我價值。

她在非洲的大地上，迎著烈日，不是拼命地補涂防曬霜，而是在難民的大棚里工作。

過去的一切經歷造就了那天我遇到的那個她。

看上去精致而灑脫。

所以就是那句話，“把五千塊錢的衣服穿美了，不是你的本事，而是衣服的本事，但把500塊的衣服穿得看上去很貴，才是你的本事。”

2萬塊的包確實比2千塊的包值錢。

但是背2萬塊包的人卻不一定比背2千塊包的人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