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酸

當我敲下這篇文章的時候,手是顫顫巍巍的,呆坐了一天,孤獨如潮水般突然涌來,讓我措手不及。收拾了下衣物,放進簡易柜,想扔的不舍得扔,要洗的又懶得洗。來回踱步,手足無措。

打了個電話給表姐,正好有個事由,順帶去吃個飯。講完,又看見掛在一旁的一袋饅頭,又想起電飯煲里的一鍋粥。算了,留給明天吧。

她說分手,前天,因為叫我昨天送他弟,她因為晚班去不了。我拒絕地有些不近人情,我說我沒準備好見你家人。然后,她數落了一堆,還發了個冗長的朋友圈,告示一切。我沉默至今。

我是沒有像上一場戀愛一樣,全身心的投入,太過隨意。或許,我又錯過了一個好女人,雖然她不愛看書,和我喜歡的音樂不同,少些小情調。可她是至今唯一能夠容忍我閑暇時游戲、穿著破爛,甚至幫我洗衣服的女人。我總是告訴自己,錯過了就錯過了,我唯一痛恨自己的是總是把事情拖到最后,然后以一種最痛苦的方式去結束。之所以這樣,也是因為孤獨。孤獨的時候,哪怕你能看到一點點逃離的希望都不會放過,哪怕前面是接踵而至的破碎、崩塌。

我總是告訴自己,她人好,長的好不好不重要。然后又拼命的說,她不喜歡看書,閑下來就沒停地看電視,沒有共同語言。可她容忍我,雖然我不知道會不會一直這樣,但這,足以讓我感動到覺得愧疚。

朋友昨天定親,花了大價錢討來的媳婦。和朋友一起去喝酒,路上我說,我只祝他們天長地久。我太不相信物質揮霍下得來的愛情會長久,所以,我總是以鄉下人的姿態對待相親的每位。有嘲諷、有鄙視,可這就是我,真真切切的我,沒有虛偽的包裹,不光鮮,卻真實。

他說,他的所有相親對象都是這樣的。我說,我沒有遇到過一個這樣的。或許遇到過,只是在第一次見面后就被拒絕,然后沒再聯系。物欲橫流,作為一個窮人,著實是有心無力。

我不知道去哪兒,找誰訴說。總是這個時候想起死去的朋友,雖然他在世時,我也從不向他道心事。只是感嘆,而立之年,仍舊一無所有,能堅強地活著太過不易,真害怕哪天,那根緊繃的弦一斷,我也奔他而去。

每年都是慌慌張張的,好不容易看了篇文章,找了個理由讓自己靜下來,一場戀愛又打破了一切。我晚上又害怕一覺睡下去就再也醒不來。

我想哭,流了幾滴淚,或許這就是生活,對我太公平,我體味了一切,卻漸漸忘記了快樂的滋味。現在,就算是微酸吧,想必是在醞釀久違的幸福,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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