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這本玉良老師最愛的《萬歷十五年》,今天就來寫寫吧。
首先我們要先來說說,萬歷十五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本書開篇這樣寫到:公元1587年,在中國為明萬歷十五年,論干支則為丁亥,屬豬。當日四海升平,全年并無大事可敘。就是這樣一個在歷史上看似平淡的年份,卻隱藏了整個大明王朝乃至中國命運轉(zhuǎn)變的伏筆。
這一年,年僅24歲的萬歷皇帝徹底失去了勵精圖治的心志,消極以待,深居后宮。
這一年,為暮色中的明王朝再續(xù)10年輝煌的張居正逝世5年,支持者也被清算殆盡。
這一年,不畏強權(quán)、清廉貧苦的海瑞故去了,明朝百姓的精神支柱也就此傾倒。
這一年,勇猛孤獨的軍事天才戚繼光歿了,明朝失去了振興軍事的最后砝碼。
這一年,29歲的努爾哈赤在東北崛起,所向披靡的西班牙艦隊也整裝待發(fā)。
行駛了200多年的巨輪,盡管靠著慣性依然又前行了許久,但萬歷十五年,早已寫下了結(jié)局。看完這本書,我最大的感受是在這悲劇的年代中掙扎的人們,各有各的悲哀,今天就先說說萬歷吧。
萬歷的悲哀
要說萬歷就要先說說明朝的治國根本,即明朝不是以法律治理天下臣民,而是以儒家學說、以“四書”中的的倫理作為主宰。萬歷皇帝,實際上已經(jīng)不是國事的處置者,而是一個權(quán)威的象征,他應做到一個寓至善于無形,應該達到道德約束下的絕對楷模。他的權(quán)力來自百官的朝拜,名義是上天子,實際上卻受制于龐大的文官集團。萬歷登基的前10年,在張居正的輔助和治理下,明朝出現(xiàn)了短暫的輝煌,那時的萬歷還是個充滿理想的青年。當張居正去世后被文官集團清算,當立太子事件一次次摧毀著萬歷的心,他徹底喪失了斗志,采取了長期怠工的消極對抗。
萬歷一心想立皇三子為太子,一是因為皇三子是他最喜愛的鄭貴妃所生,二是因為若皇三子繼承了皇位,母因子貴,鄭貴妃死后則可與萬歷同葬。
萬歷十八歲時遇見了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小女孩,并對她一往情深。這個小女孩能贏得萬歷的心并不是靠閉月羞花的美貌,而是她與萬歷有共同的愛好——讀書。她在最合適的時機出現(xiàn)了在萬歷身旁,填補了他精神的空白。當時皇宮中的臣子也好,嬪妃也罷,或是將他當做執(zhí)行任務的機械,或是心底里帶有距離和警惕,包括他的母親。只有鄭氏將他當做有血有肉,會沖動有感傷的人。正是這種精神上的陪伴,讓萬歷對鄭氏的感情終生不渝。
太祖朱元璋曾立下“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和“東宮不待嫡,元子不并封”的繼承法,大臣們依據(jù)祖制,圍繞立太子這個問題與萬歷斗爭了數(shù)十年,最終以萬歷的妥協(xié)為結(jié)局,冊立長子,當然他心愛的女人也不能與他葬在一起了。
萬歷是個極其聰明的人。相傳在6歲時,看到隆慶在宮中騎馬,立刻大喊“父皇是天下之主,慢著點,別摔著”,隆慶大喜,隨后不久便被立為太子。通過他在位的這15年一次次抗爭未果,他終于選擇了消極以待,不再上朝。他清楚的認識到,自己雖然作為一個看似擁有無限權(quán)力的帝王,卻喪失了一個作為人的自由,是一個連自己生活都不能決定的人,更何況國家。他的一生也注定是,被文官信仰的絕對道德約束下的悲哀。
書中曾這樣寫到萬歷的陵墓:“中間有一座石床,躺著一具保存完好的骷髏。它如果還有知覺,一定不能瞑目,因為他心愛的女人,這個唯一把他當成人的女人,并沒有長眠于他的身旁。“這是何等的悲哀啊,那壯麗豪奢的建筑也就成了這悲劇的骸骨最大的陪襯。富有詩意的哲學家說,生命不過是一種想象,這種想象可以突破人世間的任何阻隔。一個年輕的皇帝沒有把自己的創(chuàng)造力在政治中充分使用,他的個性也無從發(fā)揮,反而被被半信半疑的引入這烏有之鄉(xiāng)。我們不得不感慨命運的殘酷。
我常常在想,也許某天萬歷對月而飲時,會不會發(fā)出“不愿生在帝王家”的感慨?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首先是作為一個人,而后才是這個社會賦予我們的種種角色。但有時我們卻不得不面對這些角色所帶來的道德輿論壓力。力爭無果,選擇妥協(xié),那時的我們,何嘗又不是自己生命王國里的萬歷呢?
至于其他人物的悲情,且容后續(xù)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