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江湖情意是英雄,識天下大理亦是。
? ? ? ? ? ? ? ? ? ? ? ? ? ? ? ? ? ? ——引言
在《英雄》中,張藝謀通過色彩和獨特的敘事結構,將刺客無名刺殺秦王的故事,以史詩般的恢宏氣勢鋪張開來。從人物的一己之私,愛恨情仇,到天下蒼生的和平幸福,雖是糾結在愛與恨中的人物,實則是對義與理取舍的表達。
? ? ? ? ? 導演在《英雄》電影語言里描寫了一個講故事的故事:刺客無名背負著賜秦的使命來到秦王的面前,為了完成自己十年練就的“十步一殺”的絕技,他需要長空、飛雪、殘劍三位刺客的犧牲而接近秦王。電影的整個構架就在無名與秦王二人的對話中產生,回憶和現實不斷交織,真實和謊言相互交錯。張藝謀將一個個充滿反抗與糾結的人物放置于一個模糊,迷離的世界。以解構時間的方式使天下成為影片的總體意蘊。在《英雄》中,敘事以現實為連接點,通過無名與秦王的對話展開故事,借助編造的情節與真實的猜想,夾雜平行時空的敘述,使得無名與秦王的義理觀更加豐滿。無名是導演對情與理的符號塑造,也是殘劍、長空、飛雪的義理觀表達媒介。因為無名使導演的故事講述局限于現實與編造,而導演以秦王為敘事中心時則多加了回憶一環——三年前,與殘劍的搏斗。多平行時空對敘事起到了制造懸念的作用,同時也使零散的故事情節更加飽滿。影片的結尾,導演將人物的情緒全部集中于義與理的糾纏,在環環相連的敘事解構中把人物個體在大體環境下的蒼涼命運和渺小悲劇鋪展開來。
? ? ? ? 導演對環境的渲染是對于人物行為和人物心靈的解釋,力圖通過環境色彩揭示人物行為背后的情緒和社會原因。幾位刺客的形象在風格化的色彩敘述分支中不斷豐滿成型,從導演“沙漠”、“山水”、“樹林”等幾個重要的場景安排就可以讀出:在大沙漠中出現的那幾次交鋒,包括最后殘劍飛雪的殉情,都展現了人物個體在大環境下的渺小與悲劇意味,把中原歷史的殘酷和人物命運的蒼涼用寫意的色彩和畫面呈現。讓觀眾在隱喻的和象征的視聽中感受個體在天下大義前而放棄江湖情誼,而拋棄兒女情長的無奈。對刺客飛雪殘劍的視覺表現從紅色、綠色到白色的轉換,是人物內心對義與理的抉擇。色彩的多樣,把人物的形象從一個個簡單的復仇英雄豐滿成一個個在天下蒼生和個體情感之間的無奈與掙扎的真實寫照。
? ? ? ? ? 窮則獨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是天下英雄情懷的寫照。張藝謀塑造的是一群英雄,長空、殘劍、飛雪、甚至在戰場廝殺的一個個戰士,無名是英雄,秦王也是:一面是恪守江湖情義的英雄,一面是心懷天下的英雄。大音希聲,然而在這天下之間,情與理難以周全,人物命運的渺小,個體在“天下”大勢前的悲劇,在無名與秦王的一問一答之間、在無名殺與不殺之間展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