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曉曼的母親蜷縮在地上,臉色蒼白,旁邊散落著一地的貨物,見于曉曼出來,含糊的對著于曉曼呢喃:“藥!藥!”
于曉曼見到母親這般情形,也顧不得腳軟,轉身往收銀臺方向跑去。
中年人一把抓住于曉曼的手腕呵斥到:“你要干嘛!”
于曉曼用力扭動胳膊,企圖掙脫中年人的束縛,話語中已經帶有一絲哭腔:“我媽心臟病發作,我要拿藥!”
中年人揮起手中的刀向于曉曼劃去,割斷了于曉曼手上的繩子。
于曉曼從柜臺上一陣翻找,拿過藥瓶,蹲在媽媽身旁,將藥送進媽媽的嘴里。中年人打開一瓶礦泉水遞給于曉曼,于曉曼接過水,看了一眼中年人說:“謝謝”
于曉曼見母親吃過藥,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但肯定不能再受什么刺激,扶著母親在墻角找了個束縛的位置,父母親慢慢的靠著墻坐下,轉身撲通一聲跪在中年人的面前:“求你一件事,讓我媽出去,我媽有心臟病,我留下來做人質,只要放他們出去,我全聽你的”
中年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剛想要伸手去扶起于曉曼,但又覺得不妥,只能把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在于曉曼和她母親之間游離了幾下,有些猶豫。
警察在外面喊話的聲音傳進來:“現在釋放人質,主動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我們會從輕處理。”
中年人轉身走向卷簾門,對著門外喊:“放人質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警察:“只要確保人質安全,你的條件我們會盡量滿足。”
中年人:“我要浩洋公司那幫孫子還我的血汗錢!60萬!少一分都不行!”
外面沉默了一會:“好,我們答應你的條件,但是請先釋放人質,大家都拿出些誠意來。”
中年人:“好,你們真備好救護車,我先放一個人出去,等我拿到錢,我會放了所有人。”
中年人回到于曉曼和母親身邊,指了指于曉曼的母親:“她可以出去,但是你必須留下!”
于曉曼邊謝著中年人邊從墻角扶起已經昏迷的母親,中年人把堵在門口的冰箱往旁邊挪了一點,將卷簾門拉開僅能讓一人爬過去的縫隙,兩人合力將于曉曼的母親從縫隙中推出去。早已等候在外面接應的警察迅速將于曉曼的母親搬上擔架,和醫生一起迅速的送往不遠處的救護車。
中年人透著縫隙往外看去,現場已經被警察完全封鎖,十幾輛機車將這里團團圍住,不遠處停著消防車和救護車,看這架勢,想從這里走出去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聞訊趕來的記者和媒體被警察攔在警戒線外面,咔嚓咔嚓的閃光燈狠砸著刺眼的警燈晃的中年人的眼睛生疼。中年人重重的將卷簾門拉下,把冰箱挪回到原位,有拖過旁邊的一個貨架堵在門口,用力的推了幾下確定牢固之后才將身子靠在柜臺上,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中年人點了一根煙,狠狠的吸了兩口,拿著遙控器把電視機調到了新聞頻道,電視上正在報道著警察剛剛解救了一名人質,并已經在聯系浩洋公司核實情況,在必要情況下,警方不排除使用武力強攻的可能。中年人將遙控器甩在柜臺上,看著于曉曼。
于曉曼將雙手伸向中年人:“謝謝你,”
中年人猶豫了一下:“不用了,反正咱倆都出不去了。”
于曉曼揉了一下小腹,感覺到那里一陣陣的疼痛傳來,于曉曼靠著貨架坐下,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亂的頭發,蜷縮在角落里。
中年人在于曉曼身邊坐下,將刀子放在身邊的地上,從兜里取出香煙,抽了一根放在嘴里,拿著煙盒轉向于曉曼:“你抽么?”
于曉曼擺擺手:“以前抽,現在戒了。”
中年人將煙盒隨手扔在地上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用手松了松自己的衣領,靠在貨架上半躺著,房間里一下子靜下來。
于曉曼有一下沒一下的彈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鏈,轉過頭看著中年人:“我覺得你不像是個壞人。”
中年人自嘲的笑了下:“就因為我們把你媽放了?”
于曉曼:“不是,感覺……我也說不清楚。”
兩人沉默,中年人抽完一支煙,又重新點起一根:“我放他們出去是因為我媽現在躺在醫院,心臟病,等著那比救命錢做手術,你讓我怎么做?”
于曉曼看著中年人,并沒有說話,兩人四目相對,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中年人注意到于曉曼手腕上的手鏈,打破兩人的沉默:“你手上的吊墜很漂亮。”
于曉曼看著手上的吊墜苦笑一下:“男朋友送的。”取下來放在手里把玩著,“這么多年,就送我這么一個東西。”
中年人吸了口煙:“吵架了?”
于曉曼深吸一口氣,卻不成想被煙嗆到了喉嚨,咳嗽了幾聲,“我對她說我懷孕了,可是他卻......”于曉曼煩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
中年人在地上念滅了剩下的半根煙,起身搬了一個貨箱放在于曉曼旁邊,“坐這吧”。
于曉曼捂著小腹起身,不料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中年人趕忙過去,想要扶起于曉曼,于曉曼一手捂著自己的小腹,一手阻止中年人的動作,中年人停在那里有些尷尬。
于曉曼痛苦的揉弄著自己的小腹,地上有殷虹的血跡順著褲子滲透出來,于曉曼伸手在小腹下抹了一把,手上滿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