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者:子母殤》

你們如果想找罪人的話,只需要照照鏡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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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 ? ? 楔子

4月15日,某市法院門前。

法院門前已經架起了長槍短炮,許多記者紛紛伸長了脖子往里面看,似乎那樣能知道里面的判決結果似的。

“咳咳,”汪蕊清了清嗓子,平復了一下心跳,然后示意攝像師可以開始了。隨后,她開始了現場報道:“各位觀眾上午好,這里是騰訊視頻為您現場帶來的前不久發生的‘辱母殺人案’的判決結果,我是汪蕊……”

話音未落,人群中有人喊道:“法官出來了!”隨即,一大群記者便蜂擁而上,將法官圍了個水泄不通。然后就是連珠炮似的發問。

“請問法官先生,您對于天賜殺人的判決結果是什么?”一個男記者問道。

“您認為這個行為可以原諒嗎?”一個女記者問道。

“他會判幾年啊?還是您宣布他無罪釋放呢?”另一個男記者問道。

任憑記者怎么發問,負責這個案子判決結果的法官馮思亭始終保持著沉默,直到臺階快走完時,他才一字一句地說道:“綜合考慮了陪審團和律師方面的意見,還有我們法院各方面的討論,最終我們做出的決定是:于天賜犯故意殺人罪成立,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記者們的情緒紛紛變得很激動,有大膽的記者發話問道:“這個判決是絕對公正的嗎?不會是黑幕吧?”

“對啊對啊,您說兩句吧……”記者群中又傳來了議論紛紛,質疑剛剛的“黑幕說”。

“這一次的判決結果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則,我馮某人敢擔保……”馮思亭的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就響了。這時,其他記者以及周圍路人的手機也都響了。他們集體掏出手機一看,內容都一樣是一條15秒的語音短視頻,視頻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張白紙,但上面的內容卻讓每個人尤其是馮思亭都感到毛骨悚然。

那張紙上的內容是:

通知單

受刑人:馮思亭

罪行:瀆職殺人

執行日期:2017年4月16日

執行人:Darker

似乎唯恐天下不亂那樣,當這段15秒的視頻播放完畢以后,法院大門前的巨大顯示屏以及周圍一些建筑上的電子顯示屏竟然都開始統一播放這段視頻,Darker冰冷無情的聲音響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通知單。受刑人:馮思亭,罪行:瀆職殺人,執行日期:2017年4月16日,執行人:Darker。通知單……”視頻反復播放著,仿佛在控訴一般。

汪蕊悄悄掏出了手機,撥出了一個人的號碼:尹劍。

? 1.

“Darker又玩這招全城廣播啊……”曾日華說道。(詳情見第一季案件第七號“原罪”)

“能不能查到他剛剛的IP地址?”羅飛問道。

“大叔,要是可以的話我們早就抓到他了好不好?活人就是沒記性。”梁音翻了個白眼,隨即一臉花癡地看著面前大屏幕上的那張通知單,嘴里還說著“太酷了大叔,倫家愛死你了……”說著她的右手五指的指甲在桌子上一劃,發出刺耳的“呲”聲。

“這個案子現在的判決結果已經在網上引起了公憤,”穆劍云說道,隨即她傲嬌地甩了一下頭發,“所以,即使Darker不發通知單,網上也一定會有人‘跪求’著讓他發。”

“個巴馬的,”熊原爆了句粗口,“我都想廢了死了的那個家伙,欠教育啊……”

“咳咳,”羅飛咳嗽了兩聲,淡淡說道:“熊原,說話前要注意身份。”

“不過說實話這法官判的也太重了點,”曾日華說道,“哎,劍,這案子應該怎么判算正常?”

尹劍扶了扶眼鏡架,嚴肅地說道:“就我個人來說,這個案子應該以防衛過當來判處。一般來說,防衛過當的刑期在五年以上十年以下,如果表現比較好的話可以減刑兩三年左右,所以實際待的時間應該在兩年到七年不等。

“不過我國現有法律對故意殺人和過失殺人的判定界限現在還非常模糊,法官量刑的時候很難做出判斷。就拿這次于天賜的案子來說吧,那個死者也就是債主本人只是教唆手下人打人,警察能做的最多就是個口頭警告,也就是說他的行為并不構成犯罪行為。如果死者本人也參與了毆打然后被于天賜捅死的話,倒是有很大可能被以防衛過當或者過失殺人判處。但是事實卻不是這樣的,相反地,于天賜奪下刀刃以后對死者連捅23刀的行為已經超出了這個范疇,有明顯的泄憤行為,所以……”

“沒泄憤行為怎么可能?!”熊原氣鼓鼓地打斷道:“別人都欺負你老媽到那個份上了,你能忍住?個巴馬的,要我說,那小子殺得好!殺一個太少了,最起碼那債主帶去的人也一塊捅了算了。”

“熊原!”羅飛用罕見的大嗓門吼著制止了熊原再說下去,他嚴肅地說道:“對于這件事,我只想說兩句話。第一:不要忘記你是個警察,說話做事時刻都要注意自身規范,因為我們是人民公仆!第二: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想的話,那無異于踐踏法律。那樣的話,你和袁志邦、Darker有什么區別?!”

“啪啪啪!”這個時候一陣掌聲傳到了羅飛的耳朵里,他抬頭一看,另一個自己穿著一身西裝打著領帶叼著雪茄在朝自己鼓掌,“講得不錯呀。”

“謝謝,”羅飛淡淡說道,隨即調侃對方說道:“你現在越玩越花哨了,西裝領帶還是弄得有模有樣的嘛。”

“我這是拜你所賜,”對方笑道,“畢竟我和你都是同一個人,只不過我存在在你腦子里,只有你才看得到罷了。說說這個案子吧,你有想法了嗎?”

“暫時沒有,”羅飛有些沮喪地說道,“這一次Darker可以說是站在了全民的道德制高點上,要是我們一步棋走錯,那就是滿盤皆輸……”

“我不想打擊你,”對方捂著嘴壞笑道,“你有贏過嗎?”

羅飛一愣,這話說得,真打擊人!但是,也是事實……

對方雙手響指一打,“別愣著了,快去想吧。Darker和那個法官,你怎么選?怎么選?怎么選?”

羅飛猛地回到了現實,他看其他人都瞪著眼睛一臉懵逼看著自己,只好咳嗽了兩聲示意,然后說道:“通知單上的執行日期是明天,這就意味著我們還有一點時間……”

“什么時間?”局長的大嗓門從外面傳了進來,“我說你們還有閑情逸致在這兒聊天呢?是不是我再晚一點來你們都要賞花飲酒去了?!趕緊的,都出發,有案子了。”

“局長,我們知道有案子,”熊原說道,“我們這看著呢。”

局長一看,頓時說道:“你們看的是活的,我說的是死的,歸你們管……”

話音未落,羅飛已經坐在了車的駕駛座上,車窗一搖沖著眾人喊道:“趕緊出發。”喊完這句以后問道:“局長,現場在哪兒?”

“不遠,離這兒也就幾公里吧。周浩已經過去了。”局長說道。

? 2.

“這什么情況?”羅飛問道。

“我哪兒知道,問你們家Darker去吧。哎呦我去,這味道……”周浩捂住了鼻子,對現場的氣味難以忍受。

死者是一名有些肥胖的老人,咽喉處裂開了一道口子,頭往里腳朝外仰面朝上倒在了一個公共廁所里。尸體上半身穿著一身樸素的灰色短袖衣,下半身套著一條開襠的睡褲,腳上是一雙藍色的拖鞋。死者的眼睛睜的很大,那眼神里滿是驚恐。

“飛哥,這確實夠臭的,”尹劍強忍著惡心從死者的身下艱難地取出了一張被其排泄物沾染的白紙,死者死前應該是因為驚嚇過度導致大小便失禁了,再加上案發的這個公共廁所常年無人清理,那酸爽……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

羅飛戴著手套,一只手捂著鼻子,另一只手負責張開證物袋的口,好不容易才將那張紙裝了進去。他大步走出門,猛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以后,才看那張白紙上的內容。

通知單

受刑人:張誠

罪行:顛倒是非、玩弄法律

執行日期:2017年4月15日

執行人:Darker

“看起來這一次Darker要發的通知單不止這一張啊,”穆劍云皺著眉頭說道,“不知道他還要再殺幾個人。”

“恐怕還得有好幾個,”曾日華手里捧著ipad,手在上面一劃,顯出了一篇帖子的內容,“這是兩個小時前發的,發帖人應該就是Darker本人,帖子的內容就是這張通知單。現在論壇上都炸開鍋了,網民都在聲討呢。”

帖子的標題很吸引人:“辱母殺人案”誰之過?死亡通知單征集。

這篇帖子里,作者嚴厲批評了于天賜案中債主的蠻橫無理、警方的無所作為和法官的量刑。并在帖子末尾貼上了張誠和馮思亭的通知單,以及張誠的尸體照片,并附上一行文字:“你們希望還有誰出現在名單上,盡管提出來吧。沒有的話,就讓我們猜猜下一個死的人會是誰。”

“能不能刪除這篇帖子?”羅飛問道。

“我試過了,沒用。”曾日華搖了搖頭,“這篇帖子的轉載量和下載量都幾乎爆表了,而且還在以幾何指數那樣增長,根本沒可能徹底刪除。而且,現在好像全國的網站都有下載鏈接了……”

“定位IP地址呢?”羅飛繼續問道,雖然他知道這么問只能得到那種答案。

“沒用。”曾日華說道,“他在這個論壇總共登錄了八分二十九秒,但是換過的IP地址就有18個,而且相互之間的距離最短的都隔了200公里,他肯定用了肉雞程序。他最后一次的IP地址顯示是在……冰島。”

“那就試試能不能從這篇帖子里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穆劍云插話道,“或許會有什么收獲。”

曾日華點點頭,隨即一看那篇帖子,“我的天!才兩個小時就有差不多三十萬條評論了,這得看到什么時候……”

“這還不排除其中有些涉嫌違規的言論被刪除的情況呢……”尹劍說道。

“曾日華,去一趟網監部門,和那里的同志配合協調一下,”羅飛說道,“其他人,回組里開會。針對于天賜的案子,要盡快知道Darker鎖定的受刑人除了這兩個人以外還有誰。”

? 3.

專案組辦公室。

尹劍吃力地把一疊厚厚的案卷材料放在了桌子上,氣喘吁吁地說道:“飛哥,關于這個案子的所有資料都在這里了,工程量不小啊……”

“別說了,說正事吧。”羅飛淡淡說了一句。

尹劍清了清嗓子,開始介紹于天賜案件的詳細情況:“今年3月9日,我市一派出所接到報案,報警人叫于天賜。他打電話稱,有一群人到他家討債,不僅言語粗俗還動手打人,派出所派人趕到以后,了解了情況,但是只留下了一句:要債可以,打人不行。然后就走了。”

“對不起我打斷一下,”穆劍云舉手示意道,“對于于天賜說的債主出言不遜和動手打人的情況,有沒有經過認真核實?”

“很遺憾,這個不清楚,”尹劍回答道,“本案當中有不少細節都是不清晰的,一時之間也難辨真假,而且那個債主張宏那天死后警方給在場所有人都做了筆錄,除了于天賜的母親以外沒有人承認這件事。法律對此有規定疑罪從無。”

“那天出警的民警都有哪些人?我要知道他們的名字。”羅飛說道。

“我看看……”尹劍翻閱了一下案卷,然后回答道:“根據記錄,那天出警的民警總共有三個人:名字分別叫王彪、陳群和錢盛。這個王彪是這三個人的領隊。”

“好,”羅飛點了點頭,然后在透明黑板上用黑色水筆寫上了王彪的名字,然后在上面畫了圓,“第一個漏網之魚出現了。”

“為什么?飛哥,再怎么說這個人也是警察,殺警察可是很大的罪啊?”熊原問道。

“Darker殺的人里難道就沒有警察嗎?”羅飛反問道,“第一個警察——薛大林,15年前是本市公安局局長,因為涉黑和故意殺人,被Darker割喉;第二個——艾建國,城管隊長,以殺人的罪名被Darker割喉(詳見第一季案件第十號“每個人都是劊子手”);至于第三個你們應該都知道吧?”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尹劍咳了兩聲,小聲說道:“第三個,就是你,飛哥。我記得當時Darker給你那張通知單的罪行是……”

“辦案不力,我知道,謝謝。”羅飛說道,“而且我還記得那張通知單的執行時間:2015年9月18日。”

頓了頓,羅飛繼續說道:“現在這個案子的討論我在網上看了一些,都是在指責警方辦案不力,導致該血案的最終發生。Darker身為一個暗黑執法者,對該案的警方負責人肯定不會視而不見的。這個案子里出現的所有元素他肯定都會過一遍篩子,目前來看他選擇的受刑人主要會有以下三個元素:債主、警察、法官。”

“沒錯,”穆劍云贊同道,“這個案子里出現的人物搞不好都會是Darker的目標也說不定,網上現在對這三方的人物聲討都已經鋪天蓋地了。”

“豈止是鋪天蓋地啊?”正在埋頭敲擊鍵盤的曾日華苦不堪言地說道,“就Darker發的那篇帖子,現在評論都差不多要到一百萬條了,網監部門刪都刪不過來。這些網民罵的一句比一句難聽……”

“從這些評論里截取幾條和Darker有關的看一下,”羅飛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出現了Darker這樣字眼的也截取幾條。”

曾日華打了個OK的手勢,然后在鍵盤上敲打了幾下,“搞定!你們看。”

眾人一看,大屏幕上密密麻麻地顯示了數十條評論,內容都差不多,都是對警察很失望同時希望Darker能出來主持“正義”。摘錄如下:

“警察在這起案子里就是完完全全的幫兇!說什么我們警方會怎么怎么保護每個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這種漂亮話,結果呢?騙子!”

“別想了兄弟,我等屁民只有等Darker來救我們了,祈禱吧。Darker你在哪?”

“就是啊,看Darker多好,幫我們伸冤還不求回報,看那些穿的人模狗樣的警察,他們也不嫌害臊!”

“這幫王八蛋警察拿著我們交給他們的稅一口一個人民公仆,真夠惡心的,呸!錢的走狗還差不多!”

“別想了,這天下烏鴉一般黑啊,警匪自古是一家,他們都穿同一條褲子的。”

“你們這么說有點過火了啊,警察心里還是有我們的……”

“有我們是吧?好,那我問你,錢浩博那家伙拐賣兒童、拿嬰兒做實驗的時候(詳見第一季案件第八號“哭童”),警察在哪里?錢浩博被抓以后,直接槍斃他都可以了,可是警察卻要把他保護起來!這不是助紂為虐是什么?!”

“我也來爆料,賈雄起那混蛋猥褻初中女生還把人從樓上推下去摔死了,可是卻無罪釋放!警察是干什么吃的?!是不是被收買了還是他們也參與了對這個女生的猥褻和謀殺?!(詳見第一季案件第六號“泣壁”)”

“算我一個,韓少虹鬧市開車故意撞死無辜菜農還指使他人妄圖抹殺這個事情的痕跡,那個時候警察在哪里?!吃軟飯去了嗎?!(詳見第一季案件第十一號“不可能的刺殺”)”

“還有我們家小潔的案子!那些王八蛋記者、老師在外面造謠生事誣蔑她是賣淫女、欺負她的時候,警察又躲到哪兒涼快去了?!(詳見第二季案件第三號“無法愈合的傷疤”)不怕告訴你們警察,我叫馬超,我是她男朋友。你們有本事來抓我滅口啊!來啊!不來你們是我養活的孫子!我等著你們!”

“他們說的這些案子,都是我們專案組辦理過的……”羅飛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不過,是在Darker發出通知單以后。”

“我們有點投鼠忌器的感覺啊。”尹劍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穆劍云嘆了口氣說道:“我們警方都是按照規則辦案的,不可能越界,講的是靠證據說話。沒有證據只能放人……”

“這也是社會現在對警察的誤解太深的原因,”梁音騎著滑板車滑到羅飛的桌子旁,順手把一份報告放到了桌子上,“這是死者的尸檢報告。死因是被刀片割喉導致大動脈破裂引起的大出血死亡,另外,Darker還割掉了死者的舌頭,是在死者還有意識的時候連根割掉的。”說完她就騎著滑板車走了,還不忘甩下一句調侃:“活人就是嘴賤,大叔好樣的。哇哈哈……”

“Darker還割掉了死者的舌頭?”穆劍云皺起了眉頭,“從心理學角度講,這意味著死者生前出言不遜或者說過什么不該說的話。羅飛,我覺得我們接下來應該查一下這個案子里死者的言行。”

“不,”羅飛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我們應該進一步做個猜想,也許死者和那個法官有什么關系呢?”

穆劍云聽了后,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這個猜想是真的,就可以理出這樣一條線:死者和法官馮思亭有某種關系,或許是親戚好友又或許是死者向其行賄,所以Darker發的那張通知單上的罪行才寫著‘瀆職殺人’。”

“這是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釋,應該順著它查下去,”羅飛說道,“劍,接著往下念,我要知道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4.

與此同時,在一棟破舊的房屋內。

“喂?”一個中年婦女接起了電話。

“告訴我還有沒有其他人傷害過你們,我可以幫你們討回公道。”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你……你是那個……”女人張大了嘴巴,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他們都受到懲罰了呀?前幾天律師還打電話說我兒子會無罪釋放……”

對方冷冷地“哼”了一聲,“這種消息你也相信?有時候不但法律很無聊,你們這些受害人也很天真。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今天法院的判決結果出來了,你的兒子故意殺人罪成立,判了無期徒刑。”

“什么?!這……這不可能!律師明明說了會給我兒子做無罪辯護的!我兒子很快就會回家的!”女人歇斯底里地吼了起來。

“不信的話你可以進城去查,只要你覺得你兒子能等得起。”對方冷冷地回答道,“如果你找的那個律師能好點,他就不會給你兒子搞無罪辯護,你以為這能幫你兒子,實際上你是在害他!你現在指望不了律師了,你能指望的人只有我。”

“那……那我應該怎么辦才能救我兒子?”女人的身體不聽使喚地顫抖著,聲音中充滿了哭腔。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對方的語氣不容置疑,“告訴我傷害過你們的那些人的名字,我會幫你們討回公道,讓你兒子回到你身邊給你養老。”

女人猛地抹了一把眼淚和鼻涕,沉聲說道:“好,我告訴你,但你一定要保證讓我兒子回到我身邊,他們的名字是……”

電話那頭,穿著一身黑色雙層連帽衫的Darker手里拿著一支紅筆靜靜地聽著,每聽到一個名字,手上的紅筆就在桌子上擺放的照片上找到人然后在上面打一個大大的紅叉。當對方說完時,那支紅筆也剛好打完了最后一個紅叉。“這兩天等我消息,我會幫你的。”

“好,好,”女人激動地說道,“那我應該怎么感謝你,你要多少錢?”

“我對這種臭氣熏天的東西沒興趣,我只想要一個公平的結果。”電話那頭,Darker說完以后掛斷了電話,只留給女人一陣“嘟”聲。

女人剛掛斷電話以后不久,就看到自己家門前駛來一輛車,車上下來兩男一女三個人,朝著自己走來。為首的瘦高個男人穿著黑色連身長袖衣,脖子上還系著條黑色圍巾,他走到女人面前,出示了自己的證件:“于阿姨您好,我們是刑警隊的,來找您了解點情況。我叫羅飛……”

“警察?”女人滿腹狐疑地打量著面前三個人,但很快她的語氣就充滿了敵意,“你們來找我干嘛?嫌抓了我兒子還不夠所以來抓我是嗎?”

“于阿姨,您誤會了,”穆劍云打著圓場,“我們是來幫您兒子的……”

“幫?笑話!”女人冷笑道,“之前我們母子兩個向你們報警求助的時候,你們人是來了,可是幫我們了嗎?!就扔了一句‘要債可以,打人不對’就走了,這叫幫嗎?!現在出事了才想到我們,早些時候干什么去了?!幫我們,怎么幫?把我也搞進去判個無期嗎?!”

“阿姨,您真的誤會了,我們這次來真的是來幫您兒子的……”尹劍說道。

女人指著尹劍的鼻子罵道:“少在這兒假惺惺的了,裝給誰看?攝像機和記者就藏在你們車里吧?等著來拍這個場面好羞辱我對嗎?!”說完,她指著門外,“請你們滾出我家,我這兒不歡迎你們。有人會幫我兒子的……”

“有人?誰?是不是……”羅飛敏銳地捕捉到了女人話語當中的字眼。

“不關你的事!”女人粗暴地打斷了他,她順手抄起了旁邊擺放的掃帚高高舉了起來,“再不走,我就跟你們拼了,我有高血壓、心臟病,訛死你們!”

羅飛知道從這個女人的嘴里問不出什么了,再待下去無異于浪費時間,于是匆忙告辭了。

車上,尹劍問道:“飛哥,她那么不配合,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開著車的羅飛緊握著方向盤,面色非常凝重,“看起來Darker已經找過她了,她現在只相信Darker不相信我們,這條線只能斷了。接下來,我們去找找當時負責這個案子的王彪,看看能不能從他那里找到突破口,順便把他保護起來。”

5.

派出所。

“找我們隊長?真不巧,他剛才出去買東西去了。”負責接待三人的是陳群,他彎下腰給三人分別接了水,很客氣地遞給了他們。

“謝謝,”羅飛喝了一口水,“他什么時候出去的?”

陳群撓了撓頭,“說起來也出去不長時間了,得有一小時了吧?也就出去買點花生啤酒給我們等會兒看球而已,也不用那么久啊……”

“什么?”羅飛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妙,“他往哪邊走的?那家店在哪兒?”

陳群還沒回答,尹劍先說道:“飛哥,他電話關機了。”

“讓Darker搶先了!”羅飛不無沮喪地說道,但隨即他飛快掏出了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熊原,馮思亭那邊情況怎么樣?”

“飛哥,”熊原的大嗓門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我現在就在馮思亭家里,人不在家,但是屋內發現有打斗痕跡和部分血跡。”

“誰的血?馮思亭的嗎?”羅飛問道。

“還在查著,”熊原回應道,“不過血跡不多,如果是馮思亭的,他目前應該還沒有生命危險。”

“趕緊讓曾日華查一下馮思亭今天早上從法院出來以后到現在的一切活動軌跡和監控錄像,要快!”羅飛吩咐道,他看了看表,現在是下午六點多接近七點,距離Darker的通知單上的執行時間還有五個多小時,如果馮思亭已經落入了Darker的手中,那后果可想而知,必須得盡快找到他。

“來嘍……有啤酒有花生,今晚我們看個痛快……”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走進來一個皮膚黝黑、穿著便裝、拎著一大袋零食飲料的中年男人,正是羅飛等人要找的王彪。

“哎,你們是誰啊?來報案的嗎?”王彪看著羅飛等人問道。

“自己人,”羅飛出示了證件,“剛剛我們來找你想了解點情況,聽人說你出去了,打你手機為什么關機?”

“哦,是這樣的,”男人放下了手里的東西,“我呀,經常忘記給手機充電,昨晚玩游戲玩到快沒電了才充電,今天早上起來一看,嘿,敢情我充電器是插上了結果開關按鈕沒按……”說著,他從褲兜里掏出了手機,彎腰按下了開關按鈕,然后給手機接上了充電器。

他完全沒注意到,身后的羅飛、穆劍云和尹劍三人一臉的黑線……

“哎對了,你們找我了解什么啊?”王彪回頭問道。

“現在沒事了,”羅飛淡淡說道,“我們先告辭了。另外,以后出去哪怕就是買東西手機也必須要24小時有電,關鍵時刻救命的。”

? 6.

專案組辦公室。

“飛哥,你說會不會現在Darker已經把人給殺了?”尹劍問道。

“這絕對不可能,”羅飛果斷地回答道,“Darker是個行事作風講究因果報應的人,不到執行日那天他絕對不可能動手的。”

“在心理學上這種說法叫同態復仇,”穆劍云說道,“他想要表達的是因果報應的理念,也就是你所作過的惡,最終都會返還到你的身上。”

“穆大姐,你能推斷一下Darker可能會在什么地方行刑嗎?”尹劍問道。

“這個有點說不好,”穆劍云皺起了眉頭,“按照他以往的作風,他會選一個周圍沒有人居住、偏僻的地方進行,但是全市這種地方太多了,目前還不好判斷。”

“簡單概括一下就是,這個地方不會讓他引火燒身,而且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羅飛在黑板上寫下了“地點”兩個字,并在上面打了圈。

“那這說了不跟沒說一樣嗎?”熊原說道。

“先別急,我們還有四個多小時的時間,”羅飛說道,“曾日華,馮思亭今天的出行記錄和監控查的怎么樣了?”

“查過了,”曾日華說道,“馮思亭回到家以后到我們去找他的這幾個小時內的監控系統被人黑了,目前還在修復,黑監控這個人的技術很高,他知道怎么保護自己,IP地址都藏得滴水不漏。”

“Darker不會在這上面犯錯誤的,”穆劍云說道,“要想靠鎖定IP地址的方式抓住他,基本上沒有可能。”

“哎,與其在這發愣,不如你們猜猜Darker會怎么對付那個法官吧?活人哪,就是死腦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右手把玩著手機、左手撫摸著骷髏頭標本的梁音說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羅飛不由得這樣想到:法律的存在并不是為了懲罰,即使它是為此而生的,但它卻是為保護而活。它保護被害人,讓他們受傷的心靈得到撫慰;它更保護守法的人,讓他們不至受到非法的侵害。它的存在讓雙方能有一個平等的機會面對面,有冤的訴冤,有仇的說仇。它是為救贖而活,讓那些一時失足的人能有改過自新,重新為人的機會。

不可否認,現在的法律還并不健全,它還是個孩子,還在蹣跚中成長著。但總有一天,它會長大成人,成為所有人在道德之外還必須嚴格遵守的行事準則,成為這個社會穩定運行的秩序準則。

“公決!”羅飛猶豫了一會兒之后,給出了答案。

“公決?”

“對,”羅飛的眼睛里充滿了堅定,“馮思亭的職業是法官,決定了犯人的生死。如果Darker講因果報應的話,他就會把決定的權利交給民眾,讓他們每個人都充當法官和劊子手的角色,從而喚醒民眾的反抗意識。馬上下令全城搜捕Darker的蹤跡,不管怎么樣,只要在執行日之前能找到Darker的一絲痕跡,就能保證馮思亭的安全。”

? 7.

四小時后。

“羅飛,”曾日華說道,“經過最大限度的努力,目前監控錄像的數據只能恢復19 %,從恢復的這部分數據來看,馮思亭是在家門口就被Darker劫持了。”說著,他按下了播放鍵。

視頻只有短暫的七秒鐘,畫面也很模糊,只能隱約看到在馮思亭快要到家門口的時候,穿著連帽衫的Darker走了上來迅速制服了他然后將其帶走。

“一組匯報,一組匯報。”對講機里傳來了聲音。

“說。”羅飛簡潔地說道。

“沒有任何發現。”

“知道了。撤回來吧。”羅飛快速說完以后,結束了通話。

緊接著,后面陸續傳來了幾組匯報的消息,全部一無所獲。羅飛都只是一一對他們說了一句“知道了。撤回來吧”之后就結束了通話。他抬頭一看,還有十五分鐘就到2017年4月16日0點了。

“出現了!”曾日華突然說道,“Darker出現了,直播開始了。”說著,他的手指在電腦上敲打了幾下,畫面便轉移到了大屏幕上,一份正在實時直播的視頻呈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畫面中的馮思亭被綁在了一個十字木架上,他的手腳被捆得結結實實,嘴巴被膠布封上,發出“嗚嗚”的聲音,十字架因為他的拼命掙扎而有了輕微的搖晃。一個穿著黑色雙層連帽衫、戴著口罩和皮手套的人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把刀片,站在了馮思亭的身旁。不用想,這個人就是Darker。

良久,Darker用明顯變了聲的冰冷語調說道:“馮法官,你到底該不該死,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讓我們交給陪審團來決定吧。”頓了頓,Darker冷笑道:“為了公平起見,我們這次的陪審團投票就按照一萬票來計算吧,如果有一萬人同意你去死,那么,只能對不起了。”

“現在,審判開始,嫌疑人馮思亭,職業法官。也是這次負責審理于天賜殺人案的法官,而他卻不守法官秉公執法的準則,開庭前接受了死者張宏的父親張誠的賄賂,故意將判決結果改為了死刑。錄音和視頻證據在這里,絕對不是偽造,不信的話你們盡管查。”

說著,畫面一轉,轉接到了一段兩分五十八秒的視頻,視頻中出現的兩個人正是馮思亭和張誠。

張誠:“我兒子那案子明天就宣判了,馮法官能不能透露個結果?”

馮思亭:“雖然于天賜的律師作死搞無罪辯護,但是還是有很大可能不會判死刑。”

“什么?!”聽說于天賜殺了自己兒子竟然不會被判死刑,張誠一下子急了,“這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就是自古的規矩,那王八蛋殺了我兒子就應該當場吃槍子!”

“張老伯別激動,”馮思亭忙安慰道,“其實您要他死也是有轉機的。我先問您:您兒子去討債的時候,是不是用褲襠里那玩意甩了人家于天賜媽媽的臉?”

張誠聽了,氣勢頓時就萎了一節,“這事兒我真不知道,就是真有,也不至于殺了我兒子啊……”

“張老伯,”馮思亭笑道,“您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承認呢?不過,您想要于天賜立刻死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只需要……”他朝張誠伸出了右手,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搓了幾下。

“哦!”張誠立刻明白了馮思亭的潛臺詞:收人錢財才能替人消災。他從褲兜里摸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張誠,“這張卡里有三十萬,如果您能幫我把這事辦成,還有更多。”

“我明白,”馮思亭收了卡,“保證您會滿意的。”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而笑。

視頻播放完以后,Darker繼續說道:“如果馮思亭沒有收受張誠的賄賂,于天賜根本不會判處死刑。這個案子里,張誠已經得到了他的懲罰,而作為幫兇的馮思亭,還沒有得到任何的懲罰。各位,請你們動一下你們的手指投下神圣的一票,我認為,馮思亭的行為應判處:死刑!”

話音剛落,畫面的右上角代表贊成的票數便開始了瘋狂的上漲。

“飛哥,要不要關閉這個投票?”尹劍問道。

“沒用的。”羅飛搖了搖頭,“Darker根本不會在乎贊成的人有多少,只不過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大義凜然的理由……”

話音未落,Darker冰冷的聲音再一次在畫面里響起:“我知道警察也正在看著這一幕,你們肯定在想辦法切斷投票的數據對吧?我想勸你們一句,尤其是羅飛羅警官,一旦我看到投票的票數不動了或者減少了,這個人馬上就會死。”說完,Darker示威般晃了晃手里的刀片。

“你們看!票數快要到一萬了!”梁音指著屏幕說道。畫面上,票數顯示已經到了8496票,雖然上升速度有所減緩,但離一萬已經近在咫尺。

“時間不多了,”羅飛說道,“地下室、無人居住的別墅……馮思亭是法官,Darker選擇的地點一定和法院有某種聯系。曾日華,能不能查一下本市和法院有關的地方?”

“那這個范圍太廣了,”曾日華苦笑道,“而且時間上也根本來不及。”

“或者有更快的方法!”穆劍云說道,“現在還有十分鐘到4月16日,我們或許可以把范圍縮小到十分鐘路程的地方,而且這個地方還以法院為中心。”

“這個可行,”曾日華說道,“羅飛,你覺得呢?”

“就這么做。”羅飛說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最多三分鐘之內投票數就會到達一萬了,可是Darker多留了點時間給我們,也許他就是想讓我們在這多出來的時間里找到馮思亭。我覺得時間可以再縮短點,重點找那些七分鐘到十分鐘內以法院為中心點開車能到的地方!”

“好,我這就查。”曾日華正要動手,畫面卻突然暗了下來。

“這怎么回事?”羅飛問道。

“不知道為什么直播中斷了,和那邊聯系不上了。”曾日華說道。

“不管這個了,先查可疑地點!”羅飛說道,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響了,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對方發送了一條短信,內容是一個地址。

“這個地址在哪兒?”羅飛將手機遞給了曾日華。

“是一個爛尾別墅區。”曾日華在電腦上輸入了地址以后說道,“從地圖上看,這個地方正對面可以正視著法院的大門。”

“馬上出發,就去那兒!”羅飛說道。

“可是……萬一這個是圈套怎么辦?”尹劍問道。

“沒有可是,我們只能賭一下了。”羅飛匆忙說道。

不遠處,站在橋上、一身黑衣的Darker看著手機上顯示“發送成功”的字樣,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后將手機卡拔了出來隨手丟進了腳下的下水道井蓋口里,轉身離開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 ? ? ? ? ? 8.

馮思亭死了。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咽喉處插著一把刀片。十字架旁擺放著一塊手表,上面的時間停止在了十二點。

羅飛看著面前被綁在十字架上的馮思亭的尸體,心里很不是滋味。很明顯,Darker告訴自己馮思亭的位置不是想讓自己救他,而是要讓他親眼見證這一幕。

在馮思亭的尸體上衣口袋里,發現了一個錄音筆,里面的內容是Darker的話語。

“羅警官,很抱歉讓你看到現在這個結果。不過,這場游戲,一開始就注定了是我說了算,不要覺得這不公平,法律在很多時候都不公平。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陽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這也是這個世界需要Darker的理由。我希望,于天賜的案子能重新得到公平公正的判決。當然,如果你們還是做不到的話,我,還會來幫助你們的。”

Darker冰冷的聲音,久久地回放在在場每個人的心里,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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