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27周歲,依舊一事無成,不少同齡人的孩子已經五六歲,可以打醬油了。而我依然孑然一身,形只影單,很多時候回仰天輕嘆歲月無常,也廠哀自己的無能。
還記得小時候,我想做一名科學家,偶像是錢學森老先生,多年過去了,我還記得他老人家的過世時間,2009年10月31號,他被稱為是萬物學家,基本是無所不通,無所不知,這是令我最為佩服的地方。我也想做他那樣的人,但我最終失敗了,連科學家都不是,甚至失敗到兩個“者”的境界都沒到。學者啊,作者啊……或許,后者我入門了,但離“家”這一個境界還有很遠很遠。
這一段時間聽一首很老的民謠《Five Hundred Miles》,是電影《醉鄉民謠》的插曲……因為歌詞我去看了這個電影,沒敢看完。主人公勒維恩是個失敗的loser,一個不愿意改變,但依舊堅守著夢想的loser,失敗到難以言表。我又何嘗不是這樣子,甚至于我比他還要失敗,所以在看到他勒維恩說唱歌是他的活路,他用它付房租的時候,我的內心咯噔了一下,我是loser,他看著很失敗,但是我比他更失敗……我堅持著自己的夢想,甚至都沒法養活自己,窮困潦倒到沒錢交話費。
在大學畢業之前,一切都順風順水,人生得意,用不多的努力,做到了許多人做不到的事,羨煞了不少人,那時候我依舊想做一個科學家,有著自己的夢想,那時候,我一直是班里第一,哦,只有一次屈尊第二,也是因為有母校的栽培,我成了村里第一個考上一本大學的學生。
大學畢業夢也就碎了,殘酷的現實破碎了所有追逐的夢,兩年過去成了一個loser,極其失敗,生活失意,人生失意。
二十幾年到頭來,混成了一個loser,年紀輕輕就負債十多萬,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在應該努力的年紀,我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不像個樣子。就在昨天,我一大學四年同窗的朋友與我斷絕了關系,連我欠他的九千塊錢也不愿意要回去了,QQ微信刪了我,刪了之前還說“我當是被咬了一口”,我說“是當被狗咬了吧?”。他說是的,就是這樣子,錢你不用還了,你也還不起。
我是有多失意,多失敗才混到這種境地,好在家人沒有像這位曾經幫助過我的朋友一樣對我失望,棄我而去,讓我還有一點活著的理由。
《Five Hundred Miles》的歌詞似乎很好的契合我目前的情況: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背負一切 離鄉背井,家在遠方 我卻再難回去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home
上帝啊 家鄉離我已有五百余里,
Not a shirt on my back
如今我衣衫襤褸
Not a penny to my name
依舊是一文不名
Lord. I can't go back home this-a way
上帝啊 我怎能就這樣回到家去
This-a way, this-a way
這般潦倒 這般困頓
This-a way, this-a way
這般處境 慘慘戚戚,
Lord, I can't go back home this-a way
這樣的我又怎好意思回到家去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若那列車開動讓我來不及見你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那就說明我已獨自黯然離去
活了這么多年,已經快到三十而立的年紀,依舊一事無成,長夜總會凄凄,難以入睡……只有熬到抬不起眼皮才敢睡去,醒來又是憂郁。
自從看了《醉鄉民謠》,勒維恩的身影一直在我眼前晃悠,有時候看看影子,似乎看到了窮困潦倒的勒維恩。
冰冷的現實,擊碎了夢想,打翻了起帆的理想之船。一個九零后,正是應該為國家建設出力的時候,卻混成了一個loser,二十多年一事無成,活到最后甚至去死都不敢了。
像我這樣的人,該用什么去拯救?我沒有答案,用僅存的理想在殘酷的現實海洋向前,或者說原地踏步……我不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最終是會被社會淘汰,失敗在這個新時代里,淪為搬磚人,種地人;還是會突然在某一天突然醒悟,或者是大運臨頭,有機會一展宏圖。我從不會夢著天上會掉餡餅,也一直在努力著,但許多時候努力改變不了起點低,資源匱乏,境遇糟糕的事實,該怎么失意照樣會失意,該成為loser,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依舊是一個loser……
再過兩年多點兒,我也就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紀,到時候我何以立?兩年,我也只夠清十多萬的債務,一身的債務清了,之后無以立,我依舊是一個失敗者,依舊是一個loser,那時候不少同學朋友早已經成家立業,唯有形只影單,獨看云卷云舒,春去冬來。
我不知道,這有什么,我不缺從頭再來的勇氣,也不缺拼搏的毅力,也不缺吃苦的耐力,但這改變不了二十多年到頭我依舊是一個loser的事實。忽然想起上個世紀90年代初周潤發先生主演的《阿郎的故事》里的阿郎說的一句話:“男人不能犯錯,一旦犯了錯,一輩子都站不起”,現在,我對這句話感同身受,有種苦笑不得的感覺。
27的我,有些迷茫,不知道何去何從,人海茫茫,我卻遺世而獨立,形只影單,在鬧市中看車水馬龍,燈紅酒綠,滿心孤寂。
我多希望,我經歷的這二十多年就像一場戲,隨著導演的一聲“cut”而結束,但人生這一場大戲,演錯了演砸了就沒有再來的機會。導演了二十多年的戲,終于知道自己是一個多么糟糕的導演,居然把自己的人生演的這么失敗,把一個應該有所作為的青年生生演成了一個失敗到底的loser。這一場自導自演的戲里,不但沒做好導演也沒做好演員,把自己都演砸了,演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
是一個自怨自艾,沒有理想的人?還是一個怨天尤人,抱怨別人,埋怨環境傻瓜?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loser?我不知道,是非好壞,我也說不清。
二十七了,余生不知道還有能不能再有兩個二十七了,我是失敗的人兒,得意那么多年,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把自己的人生導演失敗,把自己演成了真正的loser,不像勒維恩,他只是演員,真的演員,演的別人的人生,離開劇組,人生依舊得意。
九零后中,我是失敗的那一種人,一些零零后都比我強太多太多。
足夠失意了,但我再也不想去死了,因為曾經一次想吃敵敵畏自殺,一次吃過量的過期藥物自殺都沒死,好死不如賴活著,不去做壞事,不去啃老,我愿意背著行囊,狼狽流浪在遠方,看天涯海角,寫我這沒用的文字,記錄我這該死的但卻不想死的loser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