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莫名其妙地欺騙自己,不分靈魂和肉體地欺騙。否則又該怎么解釋:為什么我們總是不安于平靜的生活,而非要去捅阿特拉斯的屁眼呢?
1.
他點上一根煙,燙到手他才發現始終沒吸上一口。
就在一個半個小時之前,他還在熱血沸騰地端詳著連綿的山峰,那山峰他曾不止一次地攀登,逗留過,他甚至熟悉上面的一草一木,但是這一回他卻被冰冷地擋在了山腳下——
“不,不要,我懷孕了?!?/p>
“多久了?”
“別問了不是你的。”
“我知道?!?/p>
他當然不在乎那些有的沒的,他在乎的是面前被他剝凈的這一身梨花白,卻不肯像往常一樣在他面前搖移,顫抖,轟然崩碎。
他想再次確認,很快又一次被推開。
“今天不行!不要了好嗎,我有孩子了!”
“這是他的孩子,你特么又不愛他!”
“它是我的孩子!”
“好……”
“你走吧。”
“呵……你說過的愛只是玩笑吧?!?/p>
“你不也只是說說愛我嗎……”
“好,好……”
2.
她還記得那個陰冷的下午,她像突然發了瘋一樣控制不住自己想去見她。
她發動了車,最快地沖向他的城市所在的方向,在快要沖出自己市區的路口,她向左不經意地一瞥,看見他的車一閃而過,然后突然減速停下來。
她也停下來,穿越車流,在路中間撲進他懷里。
“你怎么會來?”
“不知道,可能是我管不住想你?!?/p>
路邊他的車里,他身體里封印的野獸伸出利爪,撕裂了她的衣服,她裸露的皮膚柔滑得像梨花白的錦緞。她害怕自己的肌膚也會像衣物一樣被瘋狂撕破,卻發現那雙利爪,火熱而溫柔。
溫存后,他很快就要走。
“秋天的連陰天,真特么冷。”
“你不是喜歡秋天嗎?”
“是啊……”
“其實你也只是嘴上說愛秋天?!?/p>
“我還說我愛你?!?/p>
“切——”
“和他離了吧——”
“呵……”
3.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幫她。她和之前所有的客戶代表一樣,不過也是一個打過交道的陌生人。
但這次他卻動用了公司的資源,還有他在業界積攢的本錢,不索要任何回報地幫助了她。
她請他吃晚餐,然后他聽了她所有的故事,她聊勝于無的婚姻,她不可理喻的父母,她閃耀卻不受認可的業績。
喝了一點酒,他們都很清醒,但她還是沒有拒絕他送自己回酒店,他也沒有遲疑繼續送她回房間。
當他熾熱地把她吻在墻上時,他明白了之前為什么會為她做這一切。
“我愛你?!北鹚?/p>
“我也愛你?!彼爲{他。
他身體里像封印著野獸,她頎長的肉體像梨花一樣白。
野獸沖撞著脆弱的封印。梨花搖移,顫抖,轟然崩碎。
他望著她躺在臂灣里:
“這樣做你害怕嗎?”
“怕又怎么樣?”
“你明知道你不可能愛我……”
“那又怎么樣?”
“卻背著他給我?!?/p>
“至少,你剛才說過愛我——”
“這么廉價的謊言你都要抓???”
“他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