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青蔥歲月里,經常看到三個一群,五個一伙的清一色組合,點綴著校園的某一角落,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即使多年以后它依然招搖在琴的心底深處。
是的,琴就是其中一個組合的成員,她們四個幾乎形影不離,被同學們譽為“四人幫”。不記得她們最初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琴跟萍、梅從小學就是同學,在小學的五年時間里,,竟沒擦出友誼的小火花,始終君子之交淡如水。誰能料到上了初中,尤其初二,“磁喇”“磁喇”那友情的大火苗子一蹭老高。人生就是這么奇妙,有些人貌似不可能有交集,只是缺乏適當的契機。或許是由于娟的出現,又或許因為她們同是班里的住校生。
娟是初二那年的轉校生,比她仨大兩歲,自然成了大姐大,那時的娟根本不象是學生,很另類,披肩長發,穿著時髦,永遠是襯衫,束在褲子里,外搭黃色或淺藍色茄克,跟她比別的女生簡直就是小屁孩。那時正處于青春期,第二性征已很明顯,不知別人怎樣,反正琴看著自己微凸的前胸會羞得找塊的確良布纏緊,怕別人看見,看到娟在襯衫里晃蕩的豐滿前胸真是令她大跌眼鏡。恐怕那也是吸引全班男生目光的原因之一吧,毫無疑問她很漂亮,也很有質,有點令人望而卻步,不敢靠近。
覺得萍跟娟更鐵一點,她們仨同一宿舍,琴不跟她們一起。萍當時留著學生頭(或叫娃娃頭),皮膚很白,兩腮白里透紅,櫻桃小口飽滿且上唇有棱有型,雙眼皮不大不小,烏黑锃亮的眼珠一轉悠一個心眼。她的聰明是公認的且有一付好口才,學習成績一直不錯,現在是人見人愛的白衣天使,有越活越年輕的趨勢。
梅是萍的堂姐,比萍僅大一個月,她倆從小就一起玩耍,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姐妹親情超出友情。梅上學時很老實,不太愛講話,高高的個子,走起路來腰板筆直,小模樣更不在話下,可堪當班花,當時得到無數男生暗中青睞。因為當時沒敢表白,現在不知多少男生連腸孑都悔青了。
琴呢,同樣的學生頭,單眼皮,酷好瞅人,高高的額頭幸好有齊眉的劉海遮住了,小鼻孑,小嘴也蠻清秀的,不過比起那三朵花來她充其量是棵小草,在陽光中兀自茁壯,努力伸展著葉子,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就這樣看似不搭調的四個人形影不離,一塊下課,一塊走路,一塊打飯,一塊學習,甚至陪著一塊上廁所。記得有一次琴來例假,下課時一起立,嘩啦褲子全濕了,怎么辦?一個眼神三人圍籠過來,一個在前邊,兩個緊貼她身后,象掩護地下黨撤退般挪向宿舍。
娟每次來例假都痛得在宿舍打滾,她仨哪有心思上課,就盼著下課鈴響,仨人如離弦的箭向宿舍跑去,梅給倒熱水,萍心最細了,給揉著小腹,也揉邊問:好點了嗎?還痛嗎?一直到上課鈴響仨人才跑回教室。
還有一次好象梅在操場被人欺負了,萍跑來搬救兵,琴跟娟一聽急了,扔下筆向操場跑去,欺負梅的同學早嚇得不知躲哪去了,她們在娟的帶領下繞操場找了三圈,最后沒找到人不了了之。
有一次琴忘記寫作業了,好在晚自習之前想起來了,本想上課前補上,剛做一道題,忽地一下停電了,萍跟娟比琴還著急,一個迅速打開手電筒照著,一個找蠟燭點上,琴手中的筆并沒有因為停電而停止。那次琴嘴上雖沒說什么,心里早感動得稀里嘩啦了。
她們的故事還有很多很多,如周日下午提前到校一起去瘋,一起鬧,一起去逛街;一起分享從家里帶的小菜(那會多是炸花生米或炒咸菜絲);大膽的萍竟然去學校正對的醫院的太平間參觀;為一點小事也曾爭得面紅耳赤……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轉眼已過去二十四個年頭,時逢畢業季,在這樣陰暗的隨時要下雨的午后,琴想起那純真的學生時代,不禁眼帶笑意,陣陣暖流涌動在心間,同時也希望她們的下一代都能好好珍惜這美好的學生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