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高中時學(xué)到海子的一首詩: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從此腦海里滿世界的搜索這該是一種怎樣的美好。偶然一天看了韓國電影《觸不到的戀人》,覺得電影中那個房子似乎接近我想象的原型,雖然色彩不夠明亮,天氣還有些陰冷。直到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知道了偉大的瑞典導(dǎo)演英格瑪·伯格曼和他的情人麗芙·烏曼的故事:他們從來沒有在法律上結(jié)過婚,但他在遠離塵埃的法羅島上造那座房子,是打算和麗芙永遠廝守。那是一個非常靜謐的小島,島上人口很少,幾乎沒有銀行、郵局、醫(yī)療設(shè)備和警察局,只有很少道路。島上居民說的方言,據(jù)說是瑞典最古老的語言。從此之后,我終于找到了心目中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原型。
之后也不斷碰到有人問我想過什么樣的生活,那時的我都會微笑地回他一句: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種想象力帶來的美好像毒藥般讓人上癮,一度我還沉迷于此而不自知。直到2015年5月我去了一趟東極島,那時的東極島是看過《后會無期》后文藝青年們趨之若鶩的地方,大家似乎紛紛想在島上找到韓寒留下來的什么東西,卻又都悻悻而歸。而我并不為此,我只是想知道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生活是不是真的如我之前想的那般美好,結(jié)果待了三天,當帶著海腥味的風一次次無情地吹亂我發(fā)型的時候,當冰冷而咸膩的陰雨打濕我漂亮衣服的時候,當看到漁民那張飽經(jīng)風霜的臉和破落的家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該醒醒了。現(xiàn)實中寫這首詩的海子最后臥軌自殺,法羅島上的伯格曼和烏曼在一起五年之后也因忍受不了對方而分手。
你看,人總是在生活中不斷地推翻過去,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如今何處無芳草。
生活的慣性之大有時都由不得你好好思考就已經(jīng)沖出去很遠,連你自己都真不知道方向?qū)﹀e。和身邊的朋友聊天總會說起未來:高昂的房價,工作的壓力,家庭的矛盾,痛苦和快樂都來自欲望。為什么上海叫魔都?它就猶如一股魔力吸引著你而又讓你求之不得。前幾天看到一句話:按照你想的去生活,否則遲早按照你生活的去想。我也希望擁有想要的一切:即使房價再貴買得起,就算工作再難也擋得住,有一個自己喜歡而又喜歡自己的人,還有三兩隨叫隨到附和自己想法的閨蜜。但你若問我最想要的是什么,我會說:開心而有意義的過好每一天。別說一百年太久,只爭朝夕,就算五十年,能過好每一天已屬不易了,況且又有多少人真的為自己心中那些偉大的目標而做過具體的規(guī)劃。
生活的本質(zhì)就是生活本身,只是我們活得久了就喜歡給它披上各種功利的外衣:成功的,失敗的;富貴的,貧窮的;難道我們都忘了童年的生活,那時簡單純粹卻很開心,那應(yīng)該是生活最真實的樣子。
PS:第一張圖由盒子攝于2016年10月16日武功山金頂,當時早上4點多的時候我捧著臉見證了日出耳朵整個過程,很美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