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如夢初醒
武王滅商建“周”。自號天子,分封諸侯。周武王雖自稱天子,但實則是與諸侯國共享王權,天下共治帶有聯邦性質的政治聯合體。周武王滅商不絕祀,不僅不絕殷祀,還封紂王之子武庚為候。然而初生的西周政權便遭到重大危機,西周建國的第二年,周武王病逝。武庚串通三監,意圖謀反。“三監”本是武王冊封的同宗諸侯,在殷商舊地監視武庚的。卻不料在周武王病逝,成王繼位的政權交替之際為武庚流言所惑,竟伙同武庚舉兵造反。成王年幼,周公掛帥,軍師姜子牙,合八萬精兵,歷三年平定“三監之亂”。
西周以宗法維護統治地位,以禮樂教化子民,以德仁治天下。? 自周武王建國伊始,各國各部落間征伐不斷,內憂外患。西周歷任十二代君王,勵精圖治,完善兵制。對外北擊鬼方,東伐夷狄,西征犬戎。大大的擴展了華夏民族的生存空間。周孝王時非子封秦,更是為后來的秦朝一統六合奠定了基礎。對內完善田野制、井田制,發展了農業、手工業生產力。將大量的奴隸轉化為自由民的身份。只有小部分罪犯和俘虜是仍然奴隸。
時光的年輪來到公元前780年,漢中褒國。
褒國是夏朝所封的同姓諸侯國,周武王伐紂時,褒國參與伐紂之師。為此,西周建立后,褒國與周室聯系緊密,與周王室代有姻親關系。褒國雄居秦嶺以南,為“南國領袖”。 雖為南國領袖,但很少發動對鄰國的戰爭。一來,為雄關固守小部落無法侵入,且與周王室關系密切,一些有野心的小國也忌憚三分。二來, 這里又處于秦巴谷地、漢水兩岸。土田肥美,氣候溫和,物產豐饒,是梁州之域內最為豐腴的地區,自給有余。也沒有對外擴張的野心。再有就是,這里自夏商周以來一直延續著母系社會的傳統,一直是女性君王。可能女性天生就反感戰爭吧。與同時期的其他諸侯國間戰亂不斷相對比這里儼然一派世外桃源的氣象。
明月緩緩睜開眼睛。他對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由陌生產生恐懼。
我是誰?我為什么在這里?這是哪里?
我應該不是一個膽小的人。
我似乎經歷了些什么特別事。
為什么他們說的話我聽不懂。
這是一個全木質結構的房間,周圍很安靜,房間里彌漫著檀香味。在他昏迷期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些陽光灑落在他的身體上。他看不見陽光,但他熟悉這種感覺,這種味道讓他感到安全,放心。作為曾經的特戰隊員,武裝泅渡,烈日下暴曬。已經成長在他的肌肉記憶里。現在他確認了這是個房間,但他不知道自己躺在這里具體多長時間,但他感覺,已經很久很久了。
熟悉的腳步聲傳來,飯菜的香氣合著少女特有的體香席卷而來,明月趕緊閉上眼睛。少女將盛飯菜的案盤擱在床邊的案幾上。少女熟練地坐在床邊,雙手捧起明月的頭放在她的兩條腿上。一只手端著碗,另一只手用湯匙舀著羊湯艱難的給明月喂食。每舀幾口羊湯,姑娘就會用湯勺舀一些泡饃饃喂給明月。明月無法下咽時,姑娘就用手掌托住明月的下巴,幫助明月咬合下咽。一碗羊肉泡饃,竟用了半個多時辰。
明月心存感激又滿懷歉意,這個姑娘好像照顧我很久了。在我昏迷期間每天來幫我喂食,陪我說話的應該就是她吧。明月暗中使了使勁,依然渾身麻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姑娘好不容易幫明月喂食完畢。把他的頭又重新放在枕頭上。用手帕幫明月擦了擦嘴巴。少女離開了一會兒,少頃,端來一盆清水,用濕毛巾幫明月擦了擦臉。擦拭完畢,少女坐在床邊,掀開蓋在明月身上的半邊被子。一邊哼著小曲一邊給明月的胳膊按摩。
明月覺得很好聽,雖然聽不懂歌詞,但是韻感很強,曲調的變化并不多,卻給人優雅質樸的感覺。如歌如訴。像是朋友之間的聊天。像是姥姥哄孫子睡覺,又像是戀人之間的竊竊私語。
不知不覺間明月又昏昏睡去。
夢里他看見了郝露。
“嗨,在看哪位美女呢”郝露從明月的背后跳了出來,拍了拍明月的肩膀。
明月沒有回頭,反而裝作做真的在看美女的樣子。
“嗯,你別說,那個美女,還真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郝露看了看明月,又看了看明月張望的方向。
“什么,你……”
不等郝露反應過來明月猛然回頭,一個箭步張開雙臂,把郝露攔腰一個公主抱輕輕的拋起,然后緊緊的擁在懷里。
“那個最美的女人,現在就在我的懷里。”
郝露心里一陣甜,嘴里卻是不饒人。
“討厭,當了幾年兵也學會油腔滑調了。”
兩個人就這樣抱了很久。
郝露:“你又遲到了,我還以為這次我又看不見你了。”
明月:“對不起,出任務呢。”
明月拉住郝蕾的手說:“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你怎么沒有穿軍裝?喜歡看你穿軍裝的樣子,穿軍裝帥。”
"部隊有規定,私事出行,不能穿軍裝。"
明月的部隊駐地是在西北的一個邊陲小鎮。這里的燒烤是一絕。明月帶郝露來到一個路邊燒烤攤。兩人點了幾十串燒烤,要了幾瓶啤酒,吃吃喝喝,說說笑笑。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晚上。明月要回駐地了,郝露依依不舍。
忽然,不遠處的人群里發生一陣騷動。一個穿著白色上衣的青年身上布滿血跡,尖叫著跑開:“殺人了,殺人了。”身后,一個中年大漢揮舞著尖刀踉踉蹌蹌的追趕著,嘴里還嘟嘟囔囔語焉不詳。明月參加過一些緝毒任務,接觸過一些吸毒的人。明月判斷,這是一個吸毒者,因幻覺導致的無差別傷人行為。白衣青年在明月的不遠處,再也沒有了逃跑的力氣癱軟在地。明月跨步跑上去,將青年抱起安置在街邊角落里,脫下外套按在青年的傷口處。“按住傷口,不要動,報警。”明月把郝露的手拖過來,放在青年的傷口處。明月轉身把郝露和傷者護在身后。
“不要動,放下刀。”明月大聲喝斥。明月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所以還是想給癮君子一次機會。
癮君子不為所動,依然瘋瘋癲癲左砍一刀右劈一刀。周圍受到驚嚇的人紛紛逃竄避讓,一個小女孩躲避不及被驚慌的人群沖倒在地,哇哇大哭起來。遠處的人不明所以,眼看著有人奔跑也不自覺的跟著奔跑起來。小女孩眼看著有被踩踏的危險。
“不要慌,別急。當心孩子。”明月大喊。
明月幾個滾翻來到小女孩身邊,一把將她托起。明月左手抱著孩子,右手一邊指揮秩序讓大家不要慌亂,一邊往郝露和傷者身邊靠攏。郝露哪見過這種陣仗,一邊用顫抖著手按住傷者傷口,一邊抖抖嗦嗦的掏出手機,準備報警。全然不知癮君子已經在她身后舉起了尖刀。
“呲”。匕首的刀刃刺入骨髓的聲音。
明月的手像一把鐵鉗。將癮君子的匕首緊緊的握在手里。
一滴滴的鮮紅的血液順著明月的手,滴在郝露的后脖頸上……
明月感覺有千萬只手把自己死命的抵在床上,是他動彈不得。他想起身,但是又奈何不了這強大的阻力。
“不,不,你們絕不能這樣,我絕不允許你們傷害她。”
明月開始激動起來,手腳和身體都不停的顫抖。他在努力地調動身體積蓄的力量,想要沖破這泰山壓頂般的壓力。
少女停止了吟唱,杏目圓睜,面露驚恐之色。眼前身著這個奇裝異服,口里胡言亂語不知所謂,躺了半年多的男人,終于有了一些動靜,但卻是這般的可怖。
“郝露”。
明月“呼”的一下從床上一躍而起,竟直直的站立在床上,布滿了血絲的眼睛瞪的像銅鈴,怒視前方。似乎是用盡了洪荒之力般的吼出了郝露的名字。
少女“哇呀”一聲,從凳子上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