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謝文娟
世間女子,千姿百態。
有洛神的“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有王昭君的“蒼靈見之亦動凡”,有楊玉環的“回驀一笑百媚生”,亦有花蕊夫人的“水殿風來暗香滿”。
但這些女子,縱有傾國傾城之貌,滿懷千嬌百媚之態,都不夠鮮活熱烈。
有才干有智慧有情商,坦率真誠,敢愛敢恨,既能進退自如,又能委曲求全。試問世上有這樣完美的女子嗎?
當然有!《倚天屠龍記》里的趙敏就是。
一、她天生麗質,燦若玫瑰
金庸筆下美女如云各有千秋,可在樣貌上著墨最多的還是趙敏,簡直從頭到腳都寫了個遍。
出場的時候,趙敏是這樣的:
張無忌翻身下馬,向那年輕公子瞥了一眼,只見他相貌俊美異常,雙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折扇白玉為柄,握著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無分別。
借助于張無忌的驚鴻一瞥,就可見趙敏當真美得出奇,何況當時她還是女扮男裝。
待到正面描寫的時候,金老爺子更是不吝贊美之詞:
酒過數巡,趙敏酒到杯干,極是豪邁,每一道菜上來,她總是搶先挾一筷吃了,眼見她臉泛紅霞,微帶酒暈,容光更增麗色。自來美人,不是溫雅秀美,便是嬌艷姿媚,這位趙小姐卻是十分美麗之中,更帶著三分英氣,三分豪態,同時雍容華貴,自有一副端嚴之致,令人肅然起敬,不敢逼視。
金庸曾說,趙女燦若玫瑰。也許她不是最美麗的,但卻是最有風情的。也唯有驕傲熱烈的玫瑰,才配得上趙敏的風華絕代。
二、她才華橫溢,坦率真誠
在金庸的眾多女主角中,趙敏可以說是出身最輝煌的一個。她祖上是威名天下的成吉思汗、忽必烈、托雷,親爹是汝陽王,自己是皇上欽賜的紹敏郡主。
身為蒙古郡主自是錦衣玉食,可她卻不甘心做一朵溫室里的嬌花,而是渴望自由飛翔,渴望建功立業。她做的詩,是“白虹座上飛,青蛇匣中吼”;她喜愛的畫,是氣勢縱橫的《八駿圖》;她布置的莊園,是清新雅致的綠柳山莊;她的書法,豪放中不失嫵媚;她的武藝,博采眾家之長。
可以說,趙敏是一個心中有丘壑,手中有本事的奇女子。最難得的是,她不做作,不偽裝,她會直截了當地問張無忌她和周芷若誰美,她會毫不掩飾自己對小昭的懷疑,她也敢在大庭廣眾間吐露對張無忌的愛意。
這樣一個落落大方的女子,就像是一汪澄澈的清水,又像是一壺清冽的美酒。
三、她深謀遠慮,運籌帷幄
趙敏是一個聰慧過人的女子。
也許是在王公貴族中長大,從小閱人無數,看慣了朝廷里的爾虞我詐,練就了一雙洞明世事的慧眼。小昭的身份,她第一個識破;陳友諒的狡詐,她一眼看穿;屠獅大會的陰謀,她一語道破。
最典型的還是綁架六大派高手后向張無忌送解藥的例子。她在事先給張無忌的金盒子里藏著黑玉斷續膏,在珠花里又藏著七蟲七花膏的解藥方子,因為她早就算到張無忌要來偷解藥,更清楚張無忌不會相信盒子里真有解藥。
這個連環圈套,她既猜到了結局,又清楚整個過程??梢哉f是深謀遠慮、運籌帷幄,而這份自信就來源于她對事件有一個很好的預見性。
而她讓張無忌答應的三件事:一是借屠龍刀一看;二是不得與周芷若成親;三是一生為她畫眉。
這些看起來是似乎并不是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卻是她步步為營的關鍵,因為她看準了張無忌多情寡斷,唯有讓他感激與愧疚,才能更長久地留住他的心。
四、她敢愛敢恨,無所畏懼
綠柳山莊的地牢里,張無忌將趙敏的腳踝輕輕一握。誰曾想到,這輕輕一握,便讓兩人情根深種,亦讓趙敏為愛癡狂。
趙敏對張無忌的愛,是那樣的坦率熱誠,毫不扭捏作態,也不藏著掖著。在遇見他之前,許多人都忌憚她工于心計、殺伐果斷,可遇見他之后,他勸她不要再殺人,她便真的悔過自新,甚至連情敵周芷若都幾次出手相救。
在靈蛇島上,趙敏以慘烈至極的拼命三招舍身救張無忌,她說,她不要他受傷;在藏有莫七俠的山洞里,為維護張無忌的名聲,她使出調虎離山之計,卻被武當四俠打落山谷,她說,她不愿讓他蒙冤;在汝陽王父子欲以緩兵之計除掉張無忌時,她挺身而出,差點刺胸自殺,面對她爹的恨鐵不成鋼,她說,女兒無悔。
愛上一個人,愛了就愛了,全心全意,無悔付出,即使自己萬劫不復,也要護他周全。這就是趙敏,一個敢愛敢恨的趙敏!
記得張無忌要迎娶周芷若的那個場景,趙敏孤身一人前去阻止。曾經是趙敏下屬的明教右護法范瑤勸道:郡主,世上不如意十之八九,既已如此,也是勉強不來了??哨w敏卻擲地有聲地說:“我偏要勉強!”
都說愛情就是一場賭注,有人春暖花開,有人遍體鱗傷??蓪τ谮w敏說,即使這是一場賭注,她也要無所畏懼地賭一回。所以,她贏了。
其實看《倚天屠龍記》會發現,趙敏的情路可謂是荊棘叢生,橫亙在她面前的,有周芷若的楚楚動人,有小昭的柔情萬種,還有殷離的情深義重。
這四個人,張無忌無論對哪一個都有割舍不下的部分。能夠最終脫穎而出,無非是因為魅力無窮,而且還底氣十足。
是的,一個女人在愛情里要有足夠的底氣,要獨立自強。張無忌說他對趙敏是又愛又恨,對周芷若是又敬又怕,為什么呢?因為趙敏與生俱來的灑脫與明媚,讓他難以抗拒。
而周芷若呢?總是一副凄風苦雨的樣子,動不動就利用張無忌的心軟進行道德綁架,這有什么用?
有人把趙敏比作雪山頂上迎風獨立的凌霄花,我深感贊同。凌霄花的凌寒怒放,恰似趙敏的堅強不屈。
身為女子,當如趙敏。
或許沒有她的絕世容顏,但可以像她一樣坦率真誠;或許沒有她的才思敏捷,但可以像她一樣無所畏懼;或許沒有她那么好命覓得良人,但依舊要懷揣美好去相信愛情。
要記住,不做任何人的女仆,而要做自己人生的女王。唯有如此,才能驚艷了時光,活出了自我。
愿世間每一位女子,都能被歲月溫柔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