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時候和老師籌備一場心理劇晚會,以前學校也沒整過,負責的老師也是剛轉來不久的,我們都叫她草姐,可能年齡相仿也聊得來,跟著她每天加時加點的寫策劃排練,也算順利的籌備下來。
演出那天,他的頂頭上司,心理主任不知搭錯了哪根神經非得刪改環節,我就各種不明白,據理力爭,畢竟這是我們辛苦熬出來的,他改的地方也不對。
草姐過來的時候,我以為她會和我一樣向主任重申,可是她把我攔住了,用了一個我很不理解的眼神。
看著她們,我也沒多說什么了,畢竟都是老師,我一個學生也不能怎么樣。其實現在回想起來,覺得自己也犯不著。
知道我們前期付出的,會說是堅持,有原則,有膽量,可是只有我才知道,那是給自己挖坑。
因為在那之后,草姐對我還是像以前一樣的該干嘛就干嘛,可是感覺不對了,那時候我不懂,也捉摸不透,覺得她好像沒有變,又覺得哪里怪怪的。
主任也是一臉慈祥,那件事之后也沒有多說什么,可就是太慈祥了,反而讓我心里犯怵。
直到上大學,在一次社團活動中,因為一個視頻的播放問題,看到我們的負責人玉姐去和老師爭論,才明白了為什么。
老師最后對玉姐妥協了,因為已經在晚會開始的關頭,她們不能冒險。
可是老師對玉姐是心懷不滿,也是有點畏懼的。不受掌控的學生,自古以來就不是老師的心頭好。
我們的社團負責老師,從頭到尾,也沒有多說一句,因為面對學生,學生不聽她的,面對她的上頭,她還沒有說話的權利。
回想起之前草姐的反應,就有了解釋。
那是她的工作,不管最后晚會會呈現什么的效果,既然她的領導發話了,她就得照著做,反正不好也不是她的問題。
而我脫離了她的軌道,讓她夾在中間,只不過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學生,所以被放棄的,當然也就是我了。
只是我不明白,這個晚會,也有草姐的心血,為什么,她那么容易就放棄。
那個眼神,其實是希望我不要惹事,乖乖的聽主任的安排吧。
玉姐,她或許做得不夠妥當,那也是因為老師根本就沒有給她公平申訴的機會,她們只會用我是老師,你是學生,你得聽我的那一套來對付。
我很佩服玉姐的勇氣,為了集體的榮譽,選擇去面對老師的打壓。
職場原則是什么?為什么總把校園比做一個小社會,就是因為,校園里,也有社會里的職場,人心叵測吧。
所以有時候不是人不單純,變得有心機了,是環境致使人不得不這樣做。
后來我和草姐的關系再也沒有像籌備晚會的那時那么親近了。那種一起寫策劃困到不行躺在辦公室里就能睡著,排練到半夜的情誼也煙消云散了。
我明白了我只是她蕓蕓學生中的一個,只是多有一點點用處的一個而已。感情的多少都變得有功利性了。
就像那之后,有的同學確實在某些方面犯錯了,只是因為她們是心理劇成員,就選擇無視掉,一句不說,擔心她們不快之后就不排練了,只會用眼神,掃視我,實在讓人傷心。
更何況她是心理老師啊,怎么能這樣呢?我再也不相信所謂的專家。
明白心理老師也是人,也有普通人有的喜怒哀樂委曲求全,只是在大眾面前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當我發現了這個現實,這個對我的有色眼鏡,覺得很后怕,不用等她疏遠我,我就已經會轉身離開。
就連校園里都不可避免的出現這些現實的事情,何況真正的踏進社會,成了職場人士呢?
無視階級,堅持原則,需要莫大的勇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