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踏入社會后,都仿佛磕了春藥,掉進了錢眼。
短短三兩年,少男少女都變了樣——
在北上深闖的都講究效率,包和表是分辨圈子的最佳利器;
在二三線城市的都在意般配,男女搭配在一起不是看愛而是看門當戶對;
回到縣城小鎮(zhèn)的青年早早結了婚,發(fā)了福在單位里混著日子。
哪里記得幾年前畢業(yè)時哭著抱一起,說好一輩子不分離,哪里記得畢業(yè)酒會時各自敬酒說的豪言壯語,都喝多了在胃里反胃隨著嘔吐物一起飄走了。
油膩的身體,失神的眼光,賺不到的錢,買不起的房……堆堆堆。
于是,在大城市的戀情慢慢變成了消磨生理需求,小地方的戀情漸漸變成了交代父母差事。
仿佛純愛這回事,跟小時候躲被子里看的郭敬明小說一樣,變成了不堪回首的黑歷史。
我最近打開很久沒上的 qq,翻了翻 qq 空間,看了早早結婚的同學的狀態(tài),只感受到恐懼。
她在空間曬娃,說對孩子的思念,說為了生活和未來,只能把孩子丟在鄉(xiāng)下,自己跟老公出去打工。
我曾以為是個例,隨著畢業(yè)兩三年后,這類讓我恐懼的狀態(tài)越來越多,我才知道:
這樣子的婚姻是件多可怕的事情。
能在一兩年之間將意氣風發(fā)的少男少女變成了庸俗的中年人。
我拒絕這種人生。
畢業(yè)后,那些不讓子女在中學談戀愛也不讓在大學談戀愛的父母就像發(fā)了瘋,忙里忙外想要讓孩子結個婚生個娃。
不得不說,大叔大媽級孜孜不倦的洗腦還是有用的,才幾年的時間,我就發(fā)現(xiàn),曾經跟我站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朋友通通「叛離組織」。
有女孩會跟我說:「我都 25 歲了,再談戀愛就耗不起了,年齡不能再大了。」
有男孩會跟我說:「娶一個跟自己條件差不多的女生,雙方父母都看得過去的,挺好的。」
也許我始終太浪漫,或者說太浪,這樣子的話說出口等于是跟我說絕交宣言,我沒法接受。
于是,看著以前的朋友們一個個都變得像大叔大媽,我很心痛,當他們試圖說服我去過「老公老婆孩子」的生活時,我更心痛。
生命還很長,我只需要轟轟烈烈的愛情,還不需要雞毛蒜皮的麻煩,我還需要浪跡天涯的熱情,才不需要柴米油鹽的束縛。
這跟成熟和不成熟沒關系,我依舊可以擺出撲克臉帶領百人工作,也能像個交際狂魔在社交場合游走自如,將身邊的人照顧好,將自己的事業(yè)上層樓。
巨嬰結了婚依舊是巨嬰,不成熟的人結婚也不會成熟,是不負責。
我曾以為我選擇了上海發(fā)展會不一樣,的確不一樣,但似乎并沒有找到我滿意的答案。
我挺喜歡在上海工作的,少了太多人情世故的麻煩事,但我挺不喜歡在上海談戀愛的,在上海呆久的人,不管男生還是女生,都或多或少很懂套路。
我在上海生活了兩年半,去了北京快 20 次,在這兩座城市生活久后,會發(fā)現(xiàn):
在一線城市,人的戀愛觀會變得極為微妙。
兩年前,我收入只有幾千時,認識的男男女女在一塊兒戀愛時,他們大部分時間在討論的竟然不是去哪約會,而是什么時候結婚,在哪里結婚。
我曾一度以為這是主流,兩年后,當我的收入是以前十倍后,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在北京和上海,畢業(yè)后的戀情,似乎更多是打發(fā)身體的寂寞難耐,以及縱容和釋放青春最強烈的欲望。
人在不同的圈子,看見的事情是不一樣的。
這些戀情,鮮有以結婚為目的的。
有好有壞。
越來越多年輕人,在畢業(yè)兩三年內賺了很多錢,壓力巨大,渴望有人陪伴,但由于繁忙的工作,傳統(tǒng)的戀情顯得太過奢侈。
他們排斥約,排斥這些僅消除欲望的混亂關系,所以,他們也會談戀愛。
可這樣子的戀情,談不上愛,只是兩個寂寞的靈魂在夜里碰撞,相互取暖與療傷。
人很容易在欲望之都里迷失。
另一種,是及時行樂。
不在乎金錢與地位,不在乎世俗和眼光,只在乎愛情。
遇上愛的人,不管不顧去愛,哪怕遍體鱗傷,哪怕鮮血淋漓,哪怕萬人阻擋,哪怕身敗名裂。
只是為了愛。
我喜歡后者,然而,太少。
在欲望都市和父母催婚前,我才發(fā)現(xiàn),愛情是那么美好的事,可只為了上床和結婚的愛情……
別提美好不美好了,那不是愛情。
我跟紅顏知己說:我想找一個足夠愛的人,不去煩惱房子車子,可以結婚但不要小孩,兩個人浪跡江湖一輩子。
在年少時,我說這樣的話,只會有人說我不現(xiàn)實。
終于,在畢業(yè)后,我說這樣的話,慢慢有難聽的聲音。
你看呀,畢業(yè)后的戀愛,終于將浪漫變成了油膩,把少男少女漸漸變成了我們曾最厭惡的大叔大媽,真讓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