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遍《我的少女時代》,又開始單曲循環《小幸運》。然后想起了大學時代的一些事情。
剛上大學的時候,我覺得很孤獨。因為周圍朋友少之又少,所以經常打電話給身處另一個城市的閨蜜可樂。
我是羊兒。可樂說我長得像喜羊羊,所以有此nickname。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我經常向上帝禱告,讓我在大學里遇到一個可以說心里話的知己,就像高中時代的可樂。至于這個知己,是男是女都無所謂,而如果非得是男生的話,那么還是請主賜我一個帥哥吧。
我修讀的是商務法語。這樣的專業,別說帥哥了,連男生都少得可憐。不過卻有生不逢時的遺憾感,因為我的直系中,有一個傳奇,從我入學以來,便時時聽到他的名字,張揚。優質男生在狼多肉少的法語系,應該早已名草有主。我便沒有過多關注。
和張揚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早已記不清楚了。可以肯定的是,與他的容貌相比,給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氣質。既不是冷系霸道總裁范,也不是暖系大眾情人路線,而更像是,他要成為每一個人平庸無奇的記憶里一個閃閃發光的神經病。簡而言之,就是非常惹眼的天生聚光點。
真正認識張揚,是因為一次法語歌唱比賽。盡管自己當時的法語只是半桶水,但在可樂的慫恿下,我還是興致勃勃地去報名參加了。
等到我真正站在舞臺上的時候,心里便再也淡定不下來。看著臺下幾個評委的表情,我想他們應該都在思考怎么委婉地勸我不用唱了,因為看我的樣子,就覺得水平太low。
好吧,我確實不負他們所望,唱到高潮的時候,忘詞兒了。就在我不知該怎么辦才好的時候,一道男聲響起,接上了歌詞。我回頭,看到張揚一只手拿著麥,一只手插在褲兜里緩緩向我走來。于是原本的女聲獨唱,變成了男女聲合唱。氣氛瞬間就由尷尬變成曖昧。臺下開始有花癡尖叫。
我看著他對我悄悄做了一個鬼臉,腦袋一片漿糊。回過神,我已經完成了演唱,再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拿到了復賽的資格。
走下舞臺的時候,還一直覺得自己在做夢,直到又一次聽到張揚的聲音,宣布下一個登臺的選手名字。才明白過來他是比賽的主持人。那一瞬間一種丟臉丟到太平洋的感覺油然而生。
也許是因為我覺得在他面前再怎么丟臉也就那樣了,所以反倒無所顧忌了。我常常跑去找他,他也時常跑來找我。慢慢熟悉之后,我發現自己和他有非常多的共同愛好。理所應當的,我們成為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一起吃飯,一起上圖書館,一起看電影,一起飆法語。在我的舍友和他的花癡軍團的各種猜疑中,我和他對這種友情已滿戀人未達的關系,漸漸習以為常。甚至我有一種感覺,和他一直這樣下去就好。畢竟他是第一個讓我覺得想要和他在一起,但又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的男生。
在我二十二歲的慶生會上,我對著蠟燭許愿,希望張揚用小提琴,為我拉一首《梁祝》。當天,我就實現了愿望。我告訴張揚,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然后他只是笑笑,什么都沒有說。
到了我大三那年,已經大四的張揚努力申請法國留學。他忙,我也忙。所以我們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連電話都變得奢侈。而且說來說去,也無非那幾句簡單的問候語。
再見面,是張揚畢業照的時候。我穿上了漂亮的裙子,捧著一大束滿天星去找他。他神秘兮兮地告訴我要給我個驚喜。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漂亮的女孩兒走到他的身邊。一切就不用我再過多解釋了。張揚有了女朋友。雖然努力安慰自己,我沒有失去他,我和他還是好朋友。只是想到好朋友三個字,就覺得心里空空的。在他為我拉小提琴的時候,我也告訴過他,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看來,我和他,真的只能是朋友。
最后一次見面,是張揚的畢業晚會。一大群人圍在一起喝酒,唱歌和劃拳。我也有些喝高了,于是躲到角落里。張揚在我身旁坐下的時候,意料之中地對我笑了笑。為了避免斷片兒,還是趁早離席比較好。只不過,看他的樣子,估計也離斷片兒不遠了。在我恍惚之間,張揚舌頭有些發硬地開口說,告訴你一個小秘密,當初我是喜歡過你的,只是在我準備告白的時候,你告訴我,我們是好朋友,我想你對我是沒那個意思的,就放棄了,現在想想,果然還是做朋友好啊……
我愣住了,眼睛有些濕潤,卻只是笑著對他說,別傻了,我才不喜歡你呢!
他聽完,哧哧笑了。
不久,他飛往法國,而我也開始各種實習找工作。
最近一次的聯系,已經是我大學畢業之后的事情了。張揚給我發了一封郵件,其實只有一個鏈接。點開,就是田馥甄空靈甜美的聲音。
“……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原來我們和愛情曾經靠得那么近……”
過去的總會過去,現在他有他的快樂,我有我的幸福,這就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