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的人們會有怎樣美麗的故事呢?
陽光分外燦爛,已經大三的劉佳晨做完家教心情大好哼著小曲騎車行在回學校的路上。經過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時,被可惡的司機猛然的一開車門打翻在地。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劉佳晨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蹭破了皮的手掌很疼。意外看到當事人冷著一張臉,一副討債相,氣定神閑的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像猴子一樣又是拍土,又是整頭發的她。劉佳晨很不理解的看了車里的人一眼,西裝革履,腕上一塊看似價值不菲的手表,板寸頭,長相確切的說起來,倒是有幾分小說里面描述的那般劍眉星目的樣子,剛毅的輪廓,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確定自己沒有見過他。“先生,我長得像你的仇人啊?你干嘛一副討債相,還把我撞倒?”車里的人看似勉強的扯動了一下嘴角,算是個笑吧!從錢包里拿出一沓百元大鈔遞出車外,看來是打算給受傷的劉佳晨一點經濟上的補償。
孫少平本來是打算去找新交的女朋友艾麗,剛剛停穩車也沒有注意到有人,開車門時卻偏偏撞上,有些事情還是用錢擺平的好。看車外這女人真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看樣子應該還是個學生,書呆子貨。遞出去的錢不見有人接,孫少平側頭望了望劉佳晨,拿錢的手示意讓劉佳晨過來取錢。劉佳晨吃驚的看著車里的人,原來電視里演的那種人是真的存在的,只是她的生活圈子太小,還不曾見識過,忍不住有些生氣,頭也因為剛才的撞擊而隱隱作痛,真是不可理喻的家伙啊。“先生,你拿錢是向我道歉的意思嗎?”惜字如金的人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忍不住翻翻白眼,譏諷道:“先生,我覺得這些錢的歉意太少了。”孫少平抿著嘴輕蔑的笑著,似乎認定了劉佳晨是來訛錢的一樣,“那你覺得我該給你多少呢?”劉佳晨看著不可一世的某人,冷冷的譏諷道:“你的錢值錢嗎?瞧你那樣—到動物園去看看熊就知道了。”
孫少安看著遠去的劉佳晨,竟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若是以前他定是不會為劉佳晨這等姿色的人浪費除工作之外的半分鐘時間,即使在大街上見過一千次,也會在一千零一次的擦肩而過時仍是沒有興趣去了解的路人甲。只是見識到劉佳晨的牙尖嘴利之后,受到了她的冷嘲熱諷之后,不但沒有絲毫的憤怒,反而在心中生出一絲不一樣的感覺,聰慧的人其實是少見的,至少在孫少安的生命里是少見的。只是這份感覺伴隨著艾麗的到來早已煙消云散了,誰會為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牽腸掛肚呢?
本以為不會再有交集的人卻又因為命運的際會而再次相遇,劉佳晨在銀行的自動提款機上撿到了一部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手機,拿著電話的劉佳晨看到電話上設置了密碼,也沒法找到這部手機主人的好朋友。可憐的劉佳晨想可能會有人回來找,她就等等吧!就在這時,有電話打進來,謝天謝地,劉佳晨慌忙的接起電話。電話那端傳來一個很有磁性的男性聲音,“喂,我的手機現在在你手上是嗎?”“喂,你好!是的。我在提款機上面撿到的,請問你現在有時間過來取嗎?”“有時間,你就在原地等我,不要亂跑!”說完,咔就把電話掛了,劉佳晨盯著電話,心里還是老大的不樂意。“這什么人啊?我是拾金不昧的好人唉!還這么對我?沒素質!”站在提款機旁劉佳晨自言自語道。可是,劉佳晨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有人來取手機,站了兩個多小時腿都酸了也沒等來取電話的人。心里是埋怨的,可是還是堅持著等。
丟了電話的孫少平在差不多晚飯時間才趕過來,看到提款機區就還一個傻瓜杵在那里。看著走過來的人,劉佳晨一時之間以為自己站的時間太久了眼花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確定是周六見過的那位仁兄,心里忍不住腹誹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冤家路窄?”孫少平看到劉佳晨也是吃了一驚,看到那傻傻的樣子,抿著唇卻仍是掩蓋不住那一絲爬到眼角眉梢的笑意,便索性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像一朵盛開的向日葵,滿臉的陽光。“你好,又見面了!這次,謝謝。上次,對不起。”等待總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自己信守承諾等他來拿手機,可是遲到了三個小時的人卻沒有任何的解釋,似乎自己就應該這樣等待。把手機遞給孫少平,瞪著他說道:“這次,不用謝;上次,沒關系。再見!”“哎!不期而遇兩次了,認識一下吧!今晚我請你吃個飯,算是表示一下我的謝意!”劉佳晨并沒有理會跟在后面的孫少平,嘆口氣回應說:“不用了,手機還給你就行了。還有跟你一起吃飯,我怕會消化不良!”孫少安不但不惱劉佳晨這般的冷漠,反而有些欣賞她這種聰慧又明了的拒絕,和她在一起說話總是會有愉快的感覺自心底散發出來,內心是渴望和她有更多的接觸與了解,讓他總是忍不住想逗她多說兩句話。孫少平對于向來惜字如金的自己如今的奇怪行徑也無法有明確的解釋,只是心底喜歡,便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做事罷了!孫少安伸手拉住急于離開的劉佳晨,只是劉佳晨少與男性有肢體接觸,忙使想勁抽回自己的手。只是劉佳晨哪里是孫少平的對手,兩人看起來就像是在進行一場一邊倒的拔河比賽。孫少平使勁一拽,劉佳晨收不住力道一頭扎進孫少平懷里。“噢!有美女投懷送抱啊!好開心呢!”頭頂響起竊喜加調侃的聲音,聽在劉佳晨耳里似乎是一道炸雷,猛一抬頭臉頰卻擦過男人性感的嘴唇,“呼”一下子臉紅到耳朵根,連脖子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一時之間,劉佳晨只是吶吶的站在原地,盯著似笑非笑的孫少平,大腦一片空白。半天才緩過神來的劉佳晨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算是陌生的男人以曖昧的姿勢擁在懷里,忍不住皺起眉頭,有些羞惱的說道:“放開吧!!你這樣子有意思嗎?無聊!”低下頭,拍著孫少平的手臂,“給我放開!你屬鉗子的?”孫少平故意慢慢收緊手臂,讓劉佳晨可活動的范圍越來越小,俯下頭在劉佳晨在耳邊低聲道:“對,就屬鉗子的,分不開了,怎么辦?”劉佳晨不甘示弱的瞪著他,毫不客氣的回道:“剁掉!”這樣子的兩人讓劉佳晨覺得實在是尷尬,忍不住掙扎起來。“小妹妹,別亂動哦!小心走火!”標準的流氓語氣。劉佳晨覺得這人跟第一次見面時簡直是判若兩人。第一次感覺冷酷無情,甚至連一個笑容都吝嗇于給別人;而這一次卻是標準的流氓相。狠狠的跺了孫少平一腳,拔腿就跑,剩孫少平在原地跳腳。晚上回到家里,看到腫起來的腳背,忍不住吼道:“瘋女人!下次讓老子逮到,讓你好看!”
也許每個人都會有兩面性:在你喜歡的人面前是一副摸樣,而到了你討厭的人面前,又是另外一副面孔。可是,這確確實實都是同一個人。每個人眼中的另外一個人,都與其他人眼中的他不一樣,所以有的人注定要做愛人,有的人會是朋友,而有的人只是陌生人。劉佳晨不知道,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孫少平對她的興趣淡淡,所以并不用刻意去采取一些小手段來加深認識。而在第一次的相遇之后的再一次的相遇,孫少平對她的好感不止是一點一滴了,想與她認識的心情忽然變得迫切起來,因為他喜歡她的聰慧,喜歡她用犀利的語言來偽裝自己,更喜歡她在關鍵時候的坦白。總之,對另外一個人上了心,總會找到許多她的優點來證實自己的眼光是獨特的,而那個人是值得自己這般用心的。
這以后,兩人在這個沒有對方任何信息的幾十個日日夜夜,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對方,且稱之為甜蜜的回憶。就在生活已經慢慢歸于平淡之時,就在兩人都以為不會在遇見之時,生命的軌道卻又奇跡般的相交了,也許這才是緣分的奇妙之處,讓人不由得為之驚嘆雀躍。劉佳晨跟著一位名叫Bill的美國人做兼職翻譯,Bill是來這里參加大型的圖書出版研討會。而劉佳晨就是Bill這幾天的導游兼翻譯。跟著Bill走在偌大的圖書館里,想不明白不懂中文的人跑到圖書館來做什么。在圖書展覽區,Bill隨意地翻著陳列的圖書雜志,劉佳晨也拿了一本自己最喜愛的雜志看了起來,這份雜志每期都會買,因為帶給劉佳晨的是最深的共鳴與啟迪。很久以前,劉佳晨就知道這本雜志的主編是孫少平,那時候劉佳晨就常常想:明明是兩個互不了解的陌生人,一個人卻是另一個人溫暖與感動的源泉,是另一個人奮斗與立志的目標。看得正入神,手上的雜志卻被人抽走了,嚇了劉佳晨一跳,眼睛追逐著雜志,最終落在了眼前帶著一副壞笑的男人臉上。“又是你!你干嘛?把雜志還我!”說著便去搶落到男人手里的雜志。孫少平把雜志舉過頭頂,憑借著身高優勢,使矮了一截的劉佳晨只能怒氣沖沖的瞪著他。旁邊伸過來一只手把雜志轉移到劉佳晨手中,劉佳晨看到不知何時走到他們身邊的Bill,不由感激起來,輕聲說了聲“謝謝”。 Bill毫不在意的笑著聳聳肩,和孫少平相視一笑,不由攀談起來,原來兩人竟是好友。跟著他們兩人到了一家高級的西餐廳,劉佳晨被孫少平抓住硬是摁在他旁邊:“坐我旁邊!”旁邊走過來一位很漂亮的女孩和孫少平打招呼,“少平,好巧,你也在這里!”劉佳晨感覺到旁邊的孫少平似乎有一些僵硬,估計應該是他喜歡的女生吧。“是啊!愛珍!沒和龍飛一起來嗎?”劉佳晨聽得出來,明顯的酸溜溜的語氣。“他有事情會晚點過來,這位小姐是……”聽到有人問自己,劉佳晨忙站起來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劉佳晨,現在是T大學外國語學院大三的學生……”后面的還沒等說,就感覺到有人從后面擁住她,回頭一看發現是孫少平,忍不住皺眉看著他,卻聽到孫少平說:“這位是我新交的女朋友,劉佳晨。”說完之后,還故意親了親劉佳晨的額頭,以表示他們有多么甜蜜。劉佳晨在那一刻大腦變得一片空白,那個漂亮的女生什么時候走的都完全沒有了印象。孫少平盯著傻掉的劉佳晨看了半天,見對方完全沒有回魂的跡象,便故意摟住劉佳晨道:“喂,回魂啦!被帥哥親,也不用這么激動吧!”臉紅心跳的劉佳晨回過神來看著孫少平,質問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干嘛?這樣做有意思?喜歡人家還拿我做擋箭牌!”
“我是孫少平,男,28歲,未婚!”
“你是孫少平?《XXXX》雜志的主編?”
注意力完全被另外一件事情吸引走了。自己仰慕的主編,竟然是眼前這個人。世界那么大,卻又這么小,小到讓人匪夷所思。本來只有三分好的印象的人,卻因為突然的改觀,現在轉眼之間成了有十分的魅力的人。劉佳晨覺得內心深處有一種不可言狀的欣喜與感動,一股暖流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在心間開出一朵雪蓮,雖然經歷了惡劣環境的磨練,卻是格外的芬芳迷人。猛然轉頭看到一味的盯著另外一桌笑得燦爛的女孩的孫少平,劉佳晨又覺得自己的心突然一痛,垂下眼瞼忍不住自我安慰道:其實能遇到就是很開心的一件事了,別尋思一些有的沒的,別瞎激動!深呼吸,深呼吸!后來劉佳晨才知道那個美麗的女孩是孫少平青梅竹馬的初戀。她想那一定是他心中最美麗的存在,即使分開了,還是念念不忘。
三次的不期而遇,足以讓兩個本是陌路的青年人變成好朋友,漸漸地生活中也會有一些交集。閑暇時兩人也會在一起聊生活,聊社會,聊文學,當然最多的還是彼此互損。劉佳晨知道自己內心深處那些濃濃的喜歡,可是理智卻告訴她,喜歡也只能放在心里,不敢說出來,怕說出來,對孫少平也不過是一種負擔。暗戀的人總是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不肯向對方表露分毫,卻又希望暗戀的對方能發現自己的好,也能喜歡自己。可是沒有溝通的愛情有時候又會生出很多的波折,而波折有時候卻又使愛情的花朵能加的芬芳。一個有著美麗星空的夜晚,劉佳晨接到酒吧酒保的電話,說是有一位名為孫少平的先生在他們那里喝醉了。扶著喝醉的孫少平,用單薄的肩膀扛起另外一個人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喝了那么多,走路都是搖搖晃晃。人家明天就要嫁人了,會有新的美好生活。你這是做什么?身體是你自己的,傻瓜!”劉佳晨像是對孫少平,又像是自言自語道。閉著眼睛,醉醺醺的孫少平嘟嘟囔囔的訴說著內心最深處的感情,“江愛珍,我才是最愛你的人,你知道嗎?那個男人,我……嘔!”劉佳晨溫柔的拍著孫少平的背,忍不住數落起來,“那個男人自然有那個男人的好,你也有你自己的好,你把自己灌成這樣子何苦啊,孫少平!舍不得當初為什么不珍惜!”“劉佳晨,你是不是在笑話我?你要是敢笑話我,你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劉佳晨轉頭看見孫少平一臉的官司,就知道沒事找事。“呸!舌頭閃著了沒有啊?哎!出租車!”看著有些孩子氣的孫少平劉佳晨忍不住笑了笑。喝完酒之后的少爺脾氣卻是極難安撫,孫少平堅決不肯做出租車,胡攪蠻纏地吼著要散步,可是走了一會就說累,但是又不肯坐車,堅持劉佳晨應該把他背回家,劉佳晨只好背著一個如山般的男人,在人行道上龜速了一段時間后,確定孫少平睡著了,才敢打車把他送回家。
好不容易到家了,劉佳晨把人安頓好,看著鐘表上的時間表示新的一天已經開始了。孫少平又吐了一地,滿屋子的酒氣。本來打算離開的劉佳晨無奈又脫掉大衣,開始打掃。看著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她的孫少平,“要喝水嗎?”孫少平搖了搖頭落寞地閉上眼睛。“那好吧,我也收拾好了。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劉佳晨站著床前看著孫少平,借著月光卻看到那人在悄悄流淚,隱隱的心痛。想去幫他把眼淚擦掉,可是舉到半空中的手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落寞地垂下眼瞼,感覺到有熱辣辣的淚水順著臉頰劃過。在劉佳晨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孫少平伸手拉住她,看著難受的孫少平,劉佳晨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畢竟他失去了內心那最美好的愛情,以后無論晴天還是下雨,那個曾經是他全部的人的生活都將再與他無關。劉佳晨坐在床前,靜靜地望著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灑滿這沉浸在悲傷中的世界。此時此刻,他拉著她的手,她坐在他的床邊,是一幅寂寞又悲傷的畫。
早上醒來,劉佳晨發現自己竟然蓋著被子躺在床上,猛得坐了起來,發現躺在床上的孫少平不見了。下床找到自己的鞋穿上,看到孫少平在客廳的沙發上狠命地抽煙,劉佳晨走過去把他的煙掐掉。“以后還想活嗎?不想活的話,我現在就到廚房去給你拿把刀,咱就別折磨這副軀殼了,它又沒怎么著你。”孫少平斜著眼睛冷冷地盯著劉佳晨,似乎想把劉佳晨身上看出兩個洞來。劉佳晨撇撇嘴,故意跟他對視,然后慢慢靠近孫少平,“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啊?”孫少平很無奈的撤回了視線用手撐著頭。“劉佳晨,你能別惡心人嗎?我徹底失戀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嘛!”
生活在日子里不覺得時間飛逝,可是當日子成了昨天時,回首往昔,卻又不得不感嘆時光荏苒。大學生活即將結束的劉佳晨打算去美國留學。她不能再任由自己深陷,畢竟她也要有自己的日子,她也想自己的日子里充滿陽光,而不是每日都背著沉甸甸的愛躲在角落里,距離和時間總是愛情最大的魔障,很多人在時間和距離的洪流里丟失了愛情,也許她也應該試試。只是她低估了自己專一的程度,低估了自己愛情的信念。而她也沒有留意到當自己告訴孫少平要去留學時,孫少平眼底突然的不舍以及沉默。在美國的三年來,除了學習,工作和正常的交友外,竟然沒有收獲一份自己渴望的愛情。是,她承認自己的固執以及倔強是無人能及!三年后,孑然一身的劉佳晨回到了這座心心念念的城市,這里蘊藏了太多的回憶以及渴望,紐約的迷人和優雅依然抵不過內心深處的思念。在機場見到了闊別三年的孫少平,依然是記憶中那個陽光的男子,只是多了些許的成熟與穩重,但是孩子氣的樣子也還在。所有陰郁的黑暗在一瞬間變成了天空中耀眼的禮花,光彩奪目。劉佳晨站在離孫少平幾米遠的地方停下,兩人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微笑,發自內心,看著看著,劉佳晨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變魔術般的從身后拿出一束粉色玫瑰,孫少平慢慢走到劉佳晨跟前,把花硬塞給劉佳晨,看著手里的玫瑰,劉佳晨抬手握著孫少平為自己拭淚的手,淚眼婆娑地看著孫少平。“劉佳晨,你能不哭嗎?有人會心疼的!”劉佳晨咬著下唇笑著把頭轉向一邊,任孫少平寵溺地摸著自己的頭發。慢慢靠近孫少平的胸膛,聽見孫少平在耳邊呢喃著那一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