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記憶是風 |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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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第四章
“父王,你出關啦!”我心中一喜,跑過去拉住他的袖子撒嬌:“怎么閉關這么久,我都想你了。”
“紅衣,為父也很想你,這次閉關收獲巨大,我們鳳族未破解的密法我又參悟了一些,對我們的修行大有益處,走,為父講給你聽,你也好好參悟。”
我點點頭,挽著父王的手臂和他一起走。
“紅衣!紅衣!”
“好像有人在叫我。”我回過頭看了看,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我們往前走了一段,那個聲音又來了,一直叫我的名字。
“父王,好像真的有人在叫我,你沒聽到嗎?”
“沒有,你聽錯了。”
我點了點頭,繼續(xù)挽著父王的手:“父王,你不知道,我一個人住在梧桐嶺好無聊,都沒人陪我說話,后來來了一個叫白墨的人,他也住在梧桐嶺,為了救活他那棵朱鸞草,我們來無界深淵取赤水,所以和我來的只有白墨,你說你是誰?”
我停下了腳步。
“紅衣,你不相信父王?”
我擦了擦眼睛,抬起頭看著父王:“父王,我真的很想你,所以想和你說說話,但我知道你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我不能跟你走。”
我的話還沒說完,父王就化為碎片消散了,雖然知道是幻像,但我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抓,可惜什么也沒有。
等我再抬起頭,我已經(jīng)在一座美麗的天宮,里面充滿了奇花異草,天宮的正殿上掛著一塊匾,可是霧太濃了,我看不清上面的字,我喊了幾聲,卻沒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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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有一座亭子,也不知那里來的風,把涼亭四面的薄紗吹得上下飄動,亭子里有個白衣人,背對著我在撫琴,風吹動他黑色的束發(fā)。
我想到?jīng)鐾だ锶ィ墒遣还芪以趺醋撸峭ぷ邮冀K在我不遠處。我想喊他,卻發(fā)不出聲音,那曲子悠悠揚揚環(huán)繞在我耳邊,我不自覺地哼唱出來:“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泊如四海之地······”
那人也和著我的歌聲開始吟唱:“日出入安窮,時世不與人同,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
我難受得緊,一顆心像是被人攥緊了,喘不過氣來,我跌跌撞撞拼命向前跑,耳邊環(huán)繞著歌聲,我伸出手想抓住那人的衣袖,可是風吹過,我的手里什么都沒有。
“紅衣,紅衣。”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全是濕的,我抬起頭,聽見有人在叫我,我環(huán)望四周,那亭子不知何時消失了,歌聲也停止了。
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女孩坐在一塊石頭上,哭得稀里嘩啦,眼淚滴在一株蘭草上,蘭草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原本墨色的蘭草出現(xiàn)了白色的斑斑點點。
我看到小女孩哭,我也很難受,就過去摸摸她的頭,可是我的手穿過了她的腦袋,原來我觸不到她。
“紅衣!紅衣!”
我聽見有人在叫我,剛想應聲,就聽見那個小女孩應道:“我在這兒。”
我一看她的臉,可不就是年幼的我。我的腦中模模糊糊有一些場景,似乎曾經(jīng)我就這樣坐在花園里哭泣,我心頭一亮,看著那株黑白相間的蘭草脫口而出:“白墨!”
話音未落,我眼前的大霧散去,白墨正在一旁擔憂地看著我。
“白墨,我是不是進入幻境了?”
他點點頭:“這幻境真真假假,每人的破解之法都不同,我上次來也差點出不來。赤水已經(jīng)取好,我們快走吧。”
我點點頭,也不再留戀那拔不下來的鱗片,和白墨原路返回。
大約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我隱隱覺得不對:“白墨,有沒有覺得這里我們來過?”
我一看,白墨頭上都冒冷汗了:“嗯,我也覺察到了,怕是我們根本沒走出去。”
“怎么辦?”
“就以現(xiàn)在這個地方為起點,我做記號,我們再走一遍,看看我們是不是回到了原地。”
我和白墨又花了一盞茶的功夫走了一遍,果然又回到了原地,我和他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擔憂。
我倆商量了一下,決定按反方向再走一遍,結(jié)果還是一樣,我看著石頭上的那個標記心中惶惶。白墨看出我很沮喪,拉拉我的手:“我們坐下休息一會兒吧,上仙還能被幻境困死嗎?有辦法的。”
看了看那塊坐著標記的大黃石,我走過去坐在上面,單手托腮,看著白墨在四周查看,想起剛才在幻境里看到的那株黑白相間的蘭草,暗暗猜測那是否是白墨,還有那個彈琴的白衣人,為什么我一想起他就心就像被攥緊,喘不過氣。
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白墨在我身邊坐下來:“紅衣,你有沒有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腥味?”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沒有啊?”
我看白墨一直皺著眉,又用力聞了聞:“好像有一點點,有什么不對嗎?”
“這腥味和吞天炎蟒的很像,上次和它對戰(zhàn)時它的口水曾滴在我身上,所以我印象很深。”白墨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嫌棄。
我慢慢從懷里掏出兩片蛇鱗,苦著臉:“不會是這個吧。”
白墨拿過那兩片蛇鱗扔到遠處,一瞬間物換星移,原來,我倆一直繞著那石碑在轉(zhuǎn),根本沒有走,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難道是蛇鱗的關系。”
白墨對遠處兩塊鱗片使了個定魂術(shù),我定睛一看,鱗片里竟冒出一條紅色的小蛇在那里掙扎。
“吞天炎蟒不是死了嗎?”
“是它的殘魂,應該是你拔鱗片的時候偷偷附上去的,它雖然沒有完整的意識,但對我們的敵意已經(jīng)刻在記憶里了。”
白墨把這殘魂拘了起來,裝進芥子空間,祛了殘魂,這鱗片也就沒事了,我又把它拿了回來。
到了正真離開無界深淵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那條大蛇,冰冷的豎瞳好像在望著我們,我追上白墨的腳步離開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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