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無數次在夢中遇見你,看不清你的樣子,聲音卻輕輕淺淺,如音符般悠揚曼妙。我經常會在腦海里勾勒浮現與你相見時的種種場景,或是甜美睡去,或是樂醒……這一天在我20歲那年冬天悄然的來臨!
1~2001年10月
華燈初上,大慶火車站行人寥寥無幾,出站口處,幾個邊跺腳邊哈著手的阿姨看我拉著笨重的行李箱出來,急忙湊過來邊接箱子邊拉我住店,看著一股股熱氣從她們的鼻子嘴巴冒出來,我頓時心生煩躁,立刻揮手寒暄,鉆進一輛出租車逃生般的離去!
一腳剎車停在了九區的一公司門前,門牌赫亮標著幾個大字“沱牌酒業大慶分公司”,心想,沒錯,就是這了!
進入公司前臺,由接待員將我帶到總經理辦公室,未見此人轉身,其接電話的聲音已讓我目瞪口呆、驚喜不已。我傻傻的坐在那,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感覺即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已然分不清此時此刻是夢境還是現實。
夜色溫柔,他在我的對面坐下,安靜地像是一幅畫。他看我的眼睛,不帶任何感情,而我心卻早已千回百轉,惆悵不已。
男女宿舍是一樓層對門,每天崔阿姨按時將三餐做好后集結大家到女生宿舍用餐,我剛到沒有準備餐具,心想,這第一餐就跟不上節奏,以后該怎么和領導同事相處。心情正在自責和郁悶當中,一套嶄新的餐具“當”一聲放在我眼前,隨之一句“這是我的,你用吧,我喜歡用鐵飯碗”。此時的我又驚又喜,胡亂的吃完這第一頓工作餐,吃的什么,吃了多少,味道如何,卻全然不知……
三天后的一中午,敲開宿舍門,崔阿姨正在打擾房間,我不由地向自己臥床上偷偷瞄了一眼,被子疊在床頭有棱有角,床單平整毫無褶皺,拖鞋擺在床下可見之處。從小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我,一人出門在外,還未曾有過這般如此整潔的小天地,真是喜出望外,心想,這阿姨真好真熱心,干的漂亮,于是乎樂顛顛的連忙拉著阿姨各種道謝。誰知阿姨一臉茫然,全不知是何人所為,就連飯后自理洗碗刷碟之事,都有人替我干了,好是納悶很是好奇,頓時心里怪怪的……
終于到了周末,平時最愛用逛街小游來打發時間的我,邊往宿舍走邊籌劃著明日的去處。一進門兩個浸滿白色襯衫的洗衣盆就擋住了我的去路,更為意外的是,我的領導總經理王大可他滿手泡沫的沖我走過來,笑呵呵的對我說,來,這兩樣歸你了,一盆襯衫,一盆襯衣,外加兩雙襪子,都是白色,洗滌標準達到讓你滿意就好,來,開始動手吧!我看著他那認真的樣子,心想,就算我對你有一絲好感,你也不用這樣整我吧?!我眉頭一皺隨口說道,為啥呢,這是工作還是幫忙?他慢慢的湊到我耳邊輕聲的說了句:“為碗與被子……”。快洗吧,洗完帶你出去吃飯!門“咣”的一聲,人已不見……
“洗完了?那就陪我去喝一杯!”大可道。
聽完他的話,我更像是見鬼一樣看著他,這個人的脾氣還真是摸不透,一下風雨一下晴的,有時又高冷得渾身像透著一股禁欲的味道。
我似乎出神了,他的一句,“怎么?還看不夠?”的話把我拉回了現實,我說:“你要帶我去哪里?”
“總之,我不會把你拐走!”大可道。
大可穿著一件簡單的風衣,留著干凈的板寸,單眼皮,一臉清秀的模樣和一個大學生無疑。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偷偷看他,他白皙好看的手指握著方向盤,專注的看著前方,他隨手點開了一首曲子,是我聽不懂的英文曲。
那一晚,我們去了城中心最好的西餐廳,大可叫了一瓶最好的紅酒和最好吃的甜點,那個餐廳環境很好,還放著優雅的音樂,舒適的環境和精美的甜點讓我忘記了我和大可之間的莫名其妙。
那是第一次,我終于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大可的模樣,就在互相對視的瞬間,我的心忽而跳得很快,我變得很緊張,那一刻,我的心仿佛不是我的一樣。
我們開始聊天,聊了許多,從以前聊到現在。
幽暗的燈光灑在大可的臉上,折射出他的一絲憂傷,我看著他,安靜優雅,若有所思,眼神一直盯著指間逐燃的香煙,我小心的問了他一句“你有心事?”
他抬起頭,眼神飄向我,“不算心事”默默的答道。
“我會看人的眼睛,你定有心事。”我強裝老成的說道。
他悅顏一笑,“那你倒是說說我什么心事?”
我當時眼睛不知往哪里看才好,支支吾吾答道“不了解,說不好。”
他遲疑了一下,又沉默了一會,“我們換個地方吧”!“好吧……”我連忙應和說道。
車寄存在西餐廳門口,我們打車到了一家名為“巴拉娜”的酒吧,正是夜場模式時間,大家都在舉著啤酒蹦迪,一片人海。
他帶我到樂隊區坐下,一邊點著香煙一邊與樂手交談,服務生送來兩杯加冰的人頭馬,他一飲而盡,然后對我壞笑接著沖上舞臺。
吉他前奏想起,電鋼琴與薩克斯配樂,這是一首情歌~周華健的“讓我歡喜讓我憂”,他站在麥架下,姿勢與神情是那樣嫻熟那樣自然,我的六神不由自主定在他的身上。
文/鳳凰獨舞(簡書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