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這是一句很常見的話。這句話本身也沒有什么毛病。但當我們把這句話完完全全的付諸于生活的實際行動中,便多少顯現出來一種端倪————一種嚴格劃界,把他人善意拒之門外的尷尬。
AA制在大學生活已經深入我們的大腦意識,不管是和關系好的還是關系一般的大學同學或者朋友,我們幾乎時刻踐行著AA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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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的人不是很明白出門公交AA這個說法,舉個例子,這是一個真實并且廣泛存在的例子。B同學和c同學出門搭公交,到了公交站點B同學才發現自己既忘記了帶公交卡也沒有零錢在兜里,上車的時候c同學便隨手幫B同學刷了一下公交卡。而事后,B同學便堅持要拿那公交錢給c,但c卻認為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幫忙沒啥,這只是一個隨手的事情,況且也沒啥錢,B不用特意來還錢。c和B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后但B還是堅持拿錢給c,瞬間c就覺得很尷尬。以致于后來c出現了類似事件也是同B一樣的做法,因為怕別人記著這錢的事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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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AA的事件不止一件。最近讓我感觸深刻的應該是我這學期開學返校時發生的一件事情了。
那天我是晚上10點的火車到火車站,說實在話,大晚上的,在沒有公交回學校只能滴滴或者叫出租回學校的情況下,作為一個女生我還是有點害怕的。當時班上雖然已經有男生在學校了,但是我還是不好意思去發消息說麻煩他來火車站接我一下。雖然室友說到時候請他吃頓飯就好了,我卻依然覺得這樣不是很好。我認為讓同學來火車站接人這份情誼有點重,而且還是大晚上在沒有公交的情況下,再者對方是個男生,雖然同班有點熟,但畢竟不是死黨也不是男票,我認為還是不怎么好的,也不好意思去叫人。于是我做好了自己獨自一人回學校的打算。
老姐很擔心我,我上車前甚至在車上發消息的時候她還一直在叮囑我要找個伙伴來接我,我騙她說我室友會來接我,讓她不要告訴爸媽我火車到達的真實時間,只告訴了轉車到達的時間。老實說一直到沒看到班群里老大發的消息前一秒我的內心一直都是緊張害怕而又擔憂的。
老大是外省人,人很好,我和他還算比較熟。他當時是很突然的在群里問:有沒有人今天晚上到學校?我那時剛好在候車室等待轉車,很無聊,看到信息便回復了:我今晚大概10點到。他說他也是,然后私信我說到時候一起回學校,我說好。回復完消息后我的內心感覺是一塊沉重的石頭終于落了地,頓時輕松許多。
后來是我先到的火車站,看到沒有他的身影我就給他打了個電話,他說晚點了十多分鐘,我說沒事,我在出站口那里等他。可能是因為晚點的關系,他后來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我們是打的回的學校,到了學校邊上,因為大部分餐館都關門了,我們就隨便找了家沒關門的小餐館,吃了點餃子還有粥。吃東西的錢是他一起付的,滴滴是我付的。但是滴滴其實沒用多少錢。在路上我習慣性地問他那個吃東西錢是多少,我支付寶轉給他。我是已經習慣了AA的,所以并沒有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妥。但他當時說了幾句話讓我開始覺得不是很妥當了,他說的原話我也記不清了,只記得大概意思是說大家都是同學,沒關系啦,請你吃一頓飯沒關系。后來我好像說:是同學沒錯但還是要給你,你看你今天也算是護送我回來了是吧。然后他大致說的是:你就當我請你吃了頓飯,沒什么關系的,大家都是同班同學,沒事的,不用 特意分那么清。感覺當時氣氛開始有點尷尬,然后我就只好無奈地說了句:好吧。而后又接著和他聊起了天。
和他的談話也讓我開始反思起來,發現原來我們和大學的朋友之間的總有著莫名無奈的生疏距離感。
已經辨不清是什么時候開始,我們在自己和他人之間劃了一條涇渭分明的楚河界線?就像我在城里而你在城外,相安無事而又充滿距離感的相處著。
或者在某一天中,我們會開始發現,開始懷疑,從什么時候開始,朋友關系變得不再那么純粹?什么時候開始,利益關系被擺放到了前面?什么時候開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變成了常態?什么時候開始,我們的一腔熱血和一片好心被別人當成了驢肝肺,甚至被說成是多管閑事?
我們都為自己筑了一個籠子,籠里籠外兩個世界,卻依舊微笑而不失禮貌地與人交往。距離感就這樣慢慢地在空間上無限蔓延,擴大領土。
我們雖然已經過了年少的天真歲月,但流逝的歲月并不能阻止我們對內心童真的保護與挽留。我相信這世界善意還是要多于惡意的。我們在為自己筑巢保護自己的同時也要打開籠子看看外面的世界,融入其中。
愿終有一天我們能安心的撤下內心的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