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我也習慣了他在身邊，我也很害怕，沒有他會不習慣，這種感覺真的是糟透了。
8月5號的時候，為了看電視我和衛(wèi)星搶起來，像小時候一樣我開始使小性子，和他扭打在一團。
橙子在旁邊笑著不語，我打累了端水開始喝，橙子對著衛(wèi)星說：“她胸太小，你別嫌棄，等姐生了孩子，可以帶她去韓國整容。”
我看了一眼我的衣服，太寬松了也不好，被拉開了我都沒發(fā)現(xiàn)，趕緊回屋換一件，他的聲音就在我后面響起：“沒事，我不介意，這樣也挺好的。”我臉又紅了，橙子開始大笑。
我出來的時候假裝忘了剛才的事，衛(wèi)星很安靜地坐在旁邊，我才注意到衛(wèi)星基本上都穿著那件襯衣，“衛(wèi)星，你沒有衣服嗎？張果不是幫你帶了幾件來嗎？”
“這件是你選的。”
橙子又笑了：“喲！水星啊，等我生了孩子你陪衛(wèi)星去買衣服，賬先記在張果頭上，別覺得欠他的，那家伙還欠我的呢，到時候也幫我選幾件，反正他錢多不在乎。衛(wèi)星啊，合計著你的意思，那天水星為你買的內(nèi)褲，你也一直穿著呢？怎么辦啊水星？”
“橙子，你……”我氣得不知道用什么詞。
衛(wèi)星還平靜地說：“讓她多幫我買幾條就行了。”
我覺得我要瘋了：“衛(wèi)星，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橙子，你還懷著孩子呢，怎么說這些！”
“水星啊，男人變態(tài)很正常的！淡定些！”橙子說完然后不停地笑，我不想和他們說話了，幾分鐘后，橙子說她肚子痛。
“別裝了，我才不信，看吧，你欺負我，我兒子都在教訓(xùn)你了。”我當成她說的胎動沒理她。
“真的，一陣一陣開始痛了，我是不是要生了啊，我現(xiàn)在是弱智，是不是直接做手術(shù)就取出來了，快點打電話！”
“水星，你打電話給他們，橙子已經(jīng)快要生了，橙子，你別緊張，放輕松，他們馬上就來。”
我打電話給張果陳池，緊張地安慰橙子，這里的醫(yī)生也不便驚動，雖然有些已經(jīng)打好關(guān)系了，為了橙子，張果還安排了醫(yī)生進來，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錢，還有幾個是橙子認識的，早就商量好的，我們則用橙子在房間里睡午覺不知道來掩護。
張果他們來的時候她的陣痛很劇烈了，一群人把她送上車，醫(yī)生護士則大聲說著情況很嚴重，很有危險，當然這些都是假的。到了醫(yī)院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看著她那么痛苦我也很傷心，“快點把他拿出來啊，不要讓她那么痛苦。”
張果走過來對我說：“她說了要自己生，你這女人，你以后也要經(jīng)歷的，你鬼哭什么，又不是死人了！”他點燃一支煙，護士姐姐過來對他說不要吸煙，他急躁地走來走去，他也很擔心啊。
“家屬過來簽字。”
“在這里。”陳池直接過去簽字。
“要不要進去陪她，這里誰是孩子的父親，愿不愿意進去陪孩子的母親？”
“愿意！”陳池換上衣服進去了。
太漫長了，電視里演的不是很快嗎，她都痛了一天了，為什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了還沒有結(jié)束，會不會有什么危險，我抱著衛(wèi)星哭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也許是我發(fā)現(xiàn)他的襯衣上都沾滿了我的口水眼淚，我才停下來看他。他對著我說了一句話：“你擁抱我了。”
“橙子，怎么還不出來啊？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別擔心，他們會沒事的。”
產(chǎn)科的燈熄滅了，他們也出來了，這個時間都是6號凌晨了，“母子平安。把孩子換洗衣服帶過來，孩子的奶奶或者是外婆沒來嗎？你們幾個會嗎？”
“來的，來的，老人家去上廁所 。”張果打趣到。
幾分鐘后，一個人帶著麗萍阿姨來了，“你們怎么都站在這里？”
“媽。”
“麗萍阿姨。”
“阿姨。”
“看著我干嘛，孩子被護士帶去洗澡了吧，生孩子就是這樣的，看看你們這樣子，現(xiàn)在我去看我孫子，這是雞湯，水星你去給橙子喝，果子你先送衛(wèi)星和水星回去吧，這里有我就夠了。”
“麗萍阿姨，那個，還有一個人。”
張果打斷我：“好，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幸苦您了，阿姨。”
“我多有福氣啊，都有孫子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麗萍阿姨留下來照顧他們，陳池在洗尿布，橙子還是裝成弱智，孩子很聽話，沒有怎么哭鬧。
“橙子啊，你要快好起來啊，池子，你看，這小子多像你，多清秀。”
“是嗎？”陳池苦笑著，“這么小，還看不出來吧。”
“阿姨這么大歲數(shù)的人，看人也看了不少了，這小子真的像你。怎么改個名字叫木星？”
“好像是前面就決定了。”
“木星啊，你是要和你水星阿姨作伴嗎？”
“為什么？”
“因為水星和木星這兩顆恒星都沒有衛(wèi)星，以前啊水星總因為這名字哭，衛(wèi)星和她因為名字都會吵很久，我們當時取名字也沒在意這些，誰知道讓水星那孩子這么不開心。”
“這名字挺好的。”陳池反而笑了一下，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笑，好像是因為這名字與自己有關(guān)。
“池子，你去休息吧，今天你也嚇壞了吧，我照顧他們。”
“阿姨，你才辛苦，你去休息吧，我來。”
“阿姨是過來人，這小孩子啊，你看這個奶瓶，瓶口太大了，他容易嗆著，還有啊，什么時候喂奶什么時候他撒尿了，這些都有講究，你去休息吧，這樣明天才有精神。”
“這么麻煩啊。”……
在路上我就睡著了，感覺到臉上熱乎乎的東西，原來我已經(jīng)睡著了，看了下四周，原來是酒吧住過的房間，一切都沒變。
“你醒了？”衛(wèi)星看著我說。
“哦。”
“繼續(xù)睡吧，我看你臉上都是淚痕給你擦擦。”
“謝謝。”
“水星，以后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什么？”
他坐在床邊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和你在一起這么多天，其實，橙子很辛苦，只是不想讓你擔心，等到你以后這樣的時候我一定陪在你身邊，陪你一起承擔。”
“你想太多了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說完這話我又后悔了，還有兩張床，我腦子里在想什么啊，罵著自己，但是下一秒他就和我躺在一起了。“那里還有一張床，你過去！”
“我不想睡別人睡過的，除了你以外。”
“你怎么就斷定這是我睡過的床？”
“感覺。”
“那我過去睡。”
“安靜點，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
“說的好像也對，哦！不對！”
“哪里不對？”
我說不出原因，就是怪怪的，怎么這么別扭，我們也認識了很多年，也不是沒有在一起睡過，怎么現(xiàn)在就是覺得很怪異，橙子說過孤男寡女什么如同干柴烈火，我怎么又想別的地方去了。
“水星。”
“奧。”
“沒什么。”
我感覺到他身子蜷縮在一起，“不舒服嗎？是不是有些冷？”我伸手去摸他的手，他的手有些冰涼，“我給你找藥吧？”接著我要起身，他反手握著我的手，說著：“不要走，就這樣待在我身邊。”
我慢慢把手松出來，嘗試著去抱著他，看著他臉上難受的表情，“晚上，你沒吃嗎？”
“嗯。”
“你是白癡嗎？你是神嗎？你不吃飯要成仙了，不知道肚子餓了要吃飯嗎？別動，我去給你找吃的。”
“別去，就在我身邊就好，沒多久天就亮了，這里也沒有吃的。”
“我去給你倒一杯水吧。”
“看著你就好了。”
“那個，衛(wèi)星，你后背上的傷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是那天你……”
“已經(jīng)好了，沒什么。”
“哦。”
“你對我觀察細致嘛，趁著我睡著是不是把我觀察遍了，是不是我身上什么地方什么標志你都知道了”
“不是胃不舒服嗎？還有心情開玩笑。衛(wèi)星，以后一定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休息。”心里念著還有不要讓我擔心。
“嗯。”
我已經(jīng)沒有睡意了，衛(wèi)星現(xiàn)在估計痛著也睡不著，我想到了橙子，很多事就冒出來了，“衛(wèi)星，離開之后是不是不那么快樂。”
“嗯。”
“他們對你好不好，我怎么問這種問題，這個就不回答了吧，感覺不是很好吧，你不開心的時候在做什么呢？在哪里有沒有朋友呢？不對，你這么優(yōu)秀，應(yīng)該是你選擇了什么樣的朋友呢，追你的女生也很多吧，哎，可惜了那些禮物，高中生的花樣兒應(yīng)該很多吧，她們肯定都很漂亮，你應(yīng)該交幾個女朋友的，大學(xué)時候……”
“我的女朋友就是你，以前是，現(xiàn)在是，將來你就是我妻子，不開心的時候我就想你啊。”
“你撒謊了，衛(wèi)星。”
“水星，你會看不起我嗎？有些事我以后告訴你好不好？”
“衛(wèi)星，你真的沒有想象的那么喜歡我，有一天，你會明白，現(xiàn)在，這樣的喜歡真的太渺小了，我們彼此都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勇敢，天要亮了，先休息一下吧，我累了，不想說了。”我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他，他環(huán)著我的腰，頭埋在我的頸項里，我感覺到了絲絲冰涼，我好像太殘忍了，小時候看電視的時候總在為了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而傷心，現(xiàn)在明白了些什么。
橙子說愛就愛吧，愛要義無反顧，我也沒有想過自己還會遇見別人，既然他還在我面前，我就該好好珍惜，不是嗎？等到他走的時候就像橙子說的在他最美好的年華里是我待過，我為什么不能勇敢一次？
突然，我轉(zhuǎn)過身，直接親了他，燈一直沒有關(guān)，他驚訝了一下，我看見他的眼睛紅紅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有這個舉動，我想轉(zhuǎn)過去的時候被他抱得很緊，他開始吻著我……
天一亮，我就去買早餐了，吃早餐的時候我不知道說什么，他一直笑著看著我，照鏡子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脖子處的吻痕，夏天也沒有高領(lǐng)的衣服，干脆貼了個創(chuàng)可貼，但是，這樣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我低頭不看他。
“走吧，橙子應(yīng)該在等我們了。”
“我……”他拉著我走了。
麗萍阿姨以為我受傷了，不停問我怎么弄的，我扯了個謊說被蚊子叮了，那只蚊子超大，橙子笑話我，他們以為她只是小孩子的性子，因為是順產(chǎn)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張果還沒來，我們講了很多關(guān)于孩子的，陳池出去洗尿片了。我出去找他，他正在陽臺抽煙，“陳池，你也累了，回去吧。”
“不累。”
“事情結(jié)束，我們就走了，謝謝你，對你，我不想不告而別。”
“橙子，你也要帶走嗎？”
“是。”
“憑什么？你憑什么帶走她！”他抱著頭坐在地上。
“陳池，不要抽煙，也不要酗酒，這是橙子希望的，好好的，現(xiàn)在你還沒有能力不是嗎？等你足夠有責任感的時候才站在她面前吧。”
“什么時候？”
“你覺得時機到的時候，還有到時候木星我就帶著吧。”
“你怕我不會把他看作自己的？”
“是，你們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我會很愛他。”
“是嗎？但是，畢竟不是你自己的孩子。”還說張果壞，我也開始虐陳池了。
“時間來證明吧。”
“好，有什么話早些和橙子說吧。”
“不用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先回去了。”他站起來，連衣服上的灰都沒有拍，踉蹌著走了。
在樓梯間遇見張果，“我靠！你這女人，一天不見就這么開放了，發(fā)展到第幾階段了？”
“張果，你就不能好好說一句話嗎？”
他看了下四周，認真地對我說：“計劃有變。”
“什么？”
“我解釋不了那么多，總之，這幾天你就和橙子一起走，司機你們就放心吧，只能拿上重要的東西，其他的都不能帶，那里有你需要的東西嗎？”
我知道他指的是精神病院，“衛(wèi)星的東西還在那里，要拿上吧，真的是橙子我們一起走？”我不確定地看著他。
“廢話，你給老子閉嘴！你就那么擔心別人不知道啊，收拾好，就滾！”
“張果，謝謝你。”我在樓梯上停下來，他好像沒有聽到直接走著，腳長的太長就是走得快。
木星還在睡覺，麗萍阿姨還在整理旁邊衣服，衛(wèi)星也在裝雜七雜八的東西，看見我們進去，麗萍阿姨對我說：“池子，怎么還沒來啊？”
“他回去了。”
“怎么說回去就回去了呢，都不說聲，讓人怪著急的，孩子都在這里呢，橙子啊，你也別多想，慢慢會成熟的，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
“麗萍阿姨，你怎么知道陳池是木星的爸爸？”
“難道不是嗎？你看他們的眼睛多像。”
“這么小怎么看得出來？”
“你怎么和陳池說得一樣，你們小不懂，阿姨啊看多了。”我才意識到剛才說那番話多么地不合時宜，走的時間來的這么快，不過，讓我好好說再見好像又辦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