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小桃畢業之后,沒有和班級里的大多數同學一樣選擇去考研,而是去了一家公司去實習。
有人說,實習期其實就是免費的勞動力。每天的復印,打雜,甚至是買盒飯。有的時候明明不是自己犯的錯,為了所謂的留下來發展,扛著大黑鍋,卻沒處投訴。每每抱著工作資料,走到公司的角落時,那憋住的淚水就忍不住留下來了。是誰說?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完?我能放棄嗎?面對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小桃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了……
02
但在一個公司,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一副面孔。同在實習期的天宇,也面臨著同樣的苦逼生活。也許正是有了同樣的遭遇,讓兩個人的話題變得更加多了起來。看著對方為了生活而打拼,不能再評論什么了,只能默默鼓勵,因為現狀是無法改變的。
有的時候小桃工作到很晚,一個女孩子單獨坐著夜班車,有些不安全。天宇就騙他說,“我和你一起走吧,我和你家順路……”可能世界上最近的路就是順路了吧。小桃也沒有發現什么異樣的地方,但事實上,天宇租的房子跟小桃的家完全是兩個方向。
漸漸地,兩個人也不知道是因為同病相憐,還是真的被對方吸引了,天宇乘著小桃過生日的那天,向小桃告白了。沒有玫瑰花遍地,也沒有燭光晚餐那么浪漫,簡單的告白,簡單的兩個人。
確定關系后的生活很甜蜜,周末不加班的時候,兩個人就一起去買菜,做飯,傍晚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去散散步。在大城市的生活里,感受著小城市生活的運轉,感受著小城市生活的一點幸福。雖然經濟還不是很寬裕,但正如人們所說的,有情飲水飽。
小桃覺得談戀愛的事情還是需要和父母說一下。當母親問起天宇的工作的時候,聽到天宇也不過是個實習生,沒房沒車,竟然連工作也還是個未知數。母親二話沒說,就說不同意。
“桃兒啊,你還小,不懂得社會的艱苦,你現在沒房沒車,以后你的孩子怎么辦?就在租的房子住一輩子啊?聽媽的話,分了,你阿姨給你找了幾個不錯的,過幾天,你去看一下。合適的咱就過了……”母親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勸說著。
“媽,我喜歡的是他這個人,又不是他的什么。我不是什么東西,也不需要你去做買賣……”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倔呢!就他那樣,哪里不好找啊!你現在還早,在一棵樹上吊死,值得嗎?”
……
母親的不支持,讓小桃有些無語,為了面包,就可以不要愛情了嗎?房子,車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嗎?小桃將母親的話,放在一邊,也沒有向天宇提起過母親的意見。每次天宇問起的時候,小桃也只是說,“沒事啦!我喜歡你,不就夠了嗎?”天宇將小桃一把摟在懷里說,“有你真好!”
他們還是繼續自己的小生活,每天過著貧賤夫妻的日子,柴米油鹽醬醋茶也沒有消磨掉他們彼此之間的情愫。
但是,天宇和小桃,在公司里,只能算是同事,從來沒有公開過關系,因為公司有明確的禁令,不準在辦公室談戀愛。一旦被發現,就會開除其中的一個,決不挽留。
他們的愛情就像地下活動一樣,只有2個人,得不到父母的支持,也不能接受同事的祝福。但好在兩個人都愿意去堅持。有一種相愛恨晚的感覺……
03
一個月后,天宇和小桃同時轉正了,開心的是,那么努力的付出終于有了回報。兩個人第一次去了比較高檔的飯店里,慶祝這個特殊的日子。
紅酒一杯接著一杯,兩個人都有些微醺的狀態……不知道怎么了,兩個人在一起了,第二天早晨,看到彼此坦誠的眼神,小桃有些害羞,但不后悔,因為她覺得值得……
后來,兩個人就搬到一起住了,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
好日子沒過多久,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天宇和小桃的戀情被曝光了。
這天,經理將兩個人同時叫去辦公室,小桃想著,反正這種事情遲早是要被發現的,倒不如先坦白。大不了主動辭職,將留職的機會給天宇。畢竟公司的發展前景不錯,以后天宇留在公司也能得到很好的鍛煉……想到這里,小桃反倒沒之前那么緊張了。
經理沒帶任何表情地說,“你們的事情是真的嗎?”
“是的!”“不是!”兩個聲音同時想起,小桃有些詫異地聽著天宇的不是。
“到底怎么回事?”經理有些不耐煩。
還沒等小桃回過神來,天宇就接過去說,“我們才剛過實習期,哪有時間談戀愛啊,不過是同事們開玩笑罷了……”
經理沒再說什么,“才進公司不久,就老老實實地工作,別整天弄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天宇啊!好好干,公司晉升空間是很大的。”經理又看了小桃一眼,對天宇說,“別因為某些事,耽誤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你們都回去吧,小桃,等會兒把昨天的那份資料送過來……”
小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晚上下了班,小桃沒有等天宇,就一個人回去了。聽到開門的聲音,小桃窩在房間里沒有動。只是承認兩個人的關系,有那么難嗎?
天宇輕輕地走到床前,小桃背過身去,不理他。“我知道你沒辦法理解,但我們現在還沒穩定,我還沒有得到你媽媽的同意,娶你。我們偷偷地談,還可以,但如果失去了這份工作,我拿什么娶你……”天宇說了很多,小桃心里也逐漸想通了,覺得天宇的做法才是正確的,但就是心里憋著氣,有些難受。
小桃從床上爬起來,勾著天宇的脖子,癟癟嘴說,“那我們什么時候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呀?談個戀愛怎么那么難?”“放心,快了,快了……”
04
自從那天后,小桃和天宇在公司里總是隔的遠遠的,和小桃關系比較好的同事問,“你們兩個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間就像陌生人一樣?”小桃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隨口說了句,“本來也就是同事而已!不過是別人瞎湊合的。你還真信啊!”
那些公司里的傳言也就漸漸地散了,畢竟娛樂謠言也不過是繁重工作壓力后的一味調味劑,誰也沒當回事。
一天,小桃送資料到辦公室,敲了敲經理的門,恰好看到天宇也在辦公室里,不過,經理一看到小桃進來了,黑著臉,說了一句,“進來也不知道敲門!”
“那經理我先走了……”天宇轉身就要離開。經理沖著天宇的背影,喊了一句,“你自己想想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別到時候后悔!”小桃有些好奇,但也沒辦法多問。
晚上回去的時候,小桃纏著天宇,問到底是什么事情,天宇就是不肯說,還破天荒地吼了小桃一句,“沒事就睡覺!”小桃覺得不是什么好事,可能是天宇不想讓自己承擔吧。但又覺得有些委屈,為什么不能一起承擔呢?白天裝作陌生人,晚上還要這樣嗎?小桃覺得鼻子一酸,在床的另一半默默地流著眼淚……
周末了,一個星期的工作終于結束了,小桃不想動,只想賴在床上好好地睡一覺,但這個禮拜的天宇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拉著小桃在城市的景點逛逛逛,買買買。雖然逛街很累,但和自己相愛的人做什么事都是快樂的大腳。但是小桃隱約感覺到哪里不對勁,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
漸漸地,天宇的工作似乎變得很多,也不再和小桃一起回家了,每次總是讓小桃一個人回家。有的時候,回到出租屋,喝的醉醺醺的,衣服上,還有女人的香水味。第二天,小桃質問天宇時,天宇總是支支吾吾地說是應酬,工作需要。哪有那么多借口,小桃不相信。同在策劃部的同事說,壓根就不忙。那天宇究竟在忙什么?因為不信任,兩個人的爭吵成了每天的家常便飯。
夜半時分,小桃偷偷地看天宇的手機,一不小被天宇發現了,“你這么做有意思嗎?”
“那你呢?你在做什么,有和我這個女朋友說過嗎?你尊重過我的感受嗎?我們分手吧!”
“行!分手就分手!我還累了呢!”
小桃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就真的分了手,天宇也沒挽留自己。當天夜里,小桃就把自己的東西收進行李箱里,但還沒有走,只是想等天宇說句挽留的話,哪怕一句,她也會毫不猶豫地留下來。
但天宇沒有說一句話,從那天起,小桃搬到公司宿舍里去住了,兩個人就這樣稀里糊涂地分了手,只是在小桃的心里,天宇依然是自己的男朋友。過段時間,也許就好了。
一個月過去了,天宇還是像個木頭人一樣,什么也沒說。小桃不想錯過天宇這么好的人,她發了個短信給天宇,“晚上下班我們見一面吧。”她想,只要自己弱一點就好了,一切也還是和以前一樣的。
中午,小桃和同事一起吃飯,“你聽說了嗎?經理的女兒就要結婚了,對象竟然是天宇!據說他們還是奉子成婚呢!這下天宇紅起來了。
如同一個晴天霹靂,在小桃身邊炸開。“你說的是真的嗎?”小桃有些懵了,這是怎么回事?原來自己的主動分手,反而為他們提供了機會?
“那經理的女兒懷孕多久了?怎么都沒聽說呢?”小桃強作鎮定地繼續問著。
“我也不知道呢!好像有一個多月吧!”
小桃冷笑了幾句,意味聲長地說了句,“這就是愛情啊!”同事也不知道小桃說的是什么意思,繼續吃著飯。
晚上,小桃還是去赴了約,看著熟悉的環境,有些嘲諷,曾經的恩愛,究竟給了誰?
過了會兒,才看到天宇趕過來,“聽說你要結婚了?”小桃開門見山就問了。
天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是啊,和經理的女兒。”
“為什么?”小桃掐著自己的手,抿著唇問道。
“我們兩個人都只是小職員,哪有什么未來可言啊?經理說,給我辦本地的戶口,還許諾我一棟房子,這可能是我一輩子也達不到的高度。我苦怕了,小桃。你自己也找個合適的人過日子吧……”
好一句苦怕了,原來愛情真的比不上房子!車子!小桃將桌子上的水,從天宇的頭上直接澆上去,轉身就走了……聽著天宇在后面叫喚,“甩了你是應該的,瘋婆子!服務員!服務員!我要紙……”面對餐廳里的眼光,小桃只覺得這一切都和自己沒關系了……
沒過多久,小桃就辭職了,公司里再也沒有了這個人的消息,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一年后,公司里沸沸揚揚地傳著消息,公司老板的女兒空降這個分公司,當副總。
“一個什么都不懂的黃毛丫頭,怎么領導我們?還空降兵,我看就是關系戶。”
各種各樣難聽的話,都有,只是周一的時候,副總的出現驚呆了所有人,因為她就是小桃。
“大家好,相信很多人都對我很熟悉了。我就是老板的女兒,剛從國外進修回來,之前在這里實習,只是父母希望我能從基層做起,而不是所謂的空降兵。希望以后大家多多關照……”
天宇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