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彬有理、葛葛西的世界
很多剛認(rèn)識我的朋友看見我手機(jī)里面顯示的天氣,都會笑著對我說:“你手機(jī)里城市的地方錯了哦,”而我只笑笑卻不說話,因?yàn)樗麄儾恢牢宜P(guān)注的天氣,是你所在的城市。
明天的天氣是小雨,記得帶傘。結(jié)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回到家中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掛鐘已經(jīng)過了十點(diǎn)鐘,我煮了一壺?zé)崴畯谋淠贸鰜碜蛱熨I來的泡面撕掉包裝倒上。熱氣騰騰熱水,溫度驟然上升,感受著從手心傳來的溫度,此刻的我有些傷感,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你面帶微笑的看著我說:“笨蛋,你怎么總吃泡面,這樣對你的胃不好知道嗎?”而我只是看著你笑,就好像以前一樣。而指間濕漉漉的溫?zé)岬母杏X提醒著我,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此刻‘包子’正伏在我的腳下蜷絲著身子不斷從口中發(fā)出輕微的“嗷嗷”聲,它用那柔軟濕潤的舌頭正舔著我的手指,都說它能讀懂人的感情,我想此刻它也在想它的女主人吧。
生活照舊,分開之后我開始習(xí)慣了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吃飯、個人上班、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做曾經(jīng)兩個人一起最愛做的事
情。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此刻的我遇見那時候的你我們會不會在一起呢?
一個人的時候,我常常會躺在床上瞎想,想以前,想以后,想著著就會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深深的睡眠,既然生活中有些事情無法做到,那,就到夢中見吧。
二十三歲的我,帶著期許,來到了小雨所讀的廣州大久保町高三(1)班。
小雨一頭短發(fā),穿著件純白色的雪紡衫。雪紡衫的上面,是一條墨綠色背帶裙。小雨捋了捋耳際的發(fā)絲,在文稿紙上涂涂改改。
“小雨。”我輕輕地呼喚她的名字,她抬頭看著我,睜大了眼睛。
“振宇?振宇、振宇,振宇真的是你!”
我摸著頭笑笑,“傻瓜,我來見你啊。”小雨緋紅著臉,“我以為,我以為你只是說說。”
“傻瓜,我們出去好不好?”我看著我日思夜想的小雨,試探性地問她。
“嗯。” 小雨點(diǎn)點(diǎn)頭。
“我們?nèi)ツ銓W(xué)校的后山吧,聽你說你學(xué)校的后山很美。楓葉該紅了吧。”
“是呀。”小雨眨眨眼。
我不顧眾人的起哄,拉著小雨的手一路狂跑。我們來到小雨學(xué)校的后山,我牽著她,我感到了前世今生的幸福。我把她攬入我懷里,輕聲低喃:“小雨,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小雨羞怯地倒入我懷里。“不要。”
我急了。“不要你還倒我懷里呀。我不管,我就要你。”我霸道地緊緊把小雨摟在懷里。
“你是真心的嗎?”小雨摸摸我的鼻子,來回移動著問。
“嗯。” 我默默看著她,在她額頭上留下了我的唇印。
那一年,我為愛情來到了廣州。
我的小雨,是個性格大大咧咧的女生。她總是不記得看天氣預(yù)報,有時候在學(xué)校的時候,天空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那時候,不管工作多忙多辛苦,我都喜歡去接我的小雨。大概愛一個人都會這樣吧。
小雨喜歡在日光燈下伏案寫作,我總是她第一稿的第一讀者。我喜歡把小雨攬在我懷里,跟她講我的故事我的人生。
只是,甜蜜總?cè)绱硕虝骸_@一切,只是我夢中的記憶。我只能在夢里夢見十八歲的她,短發(fā)輕盈調(diào)皮的模樣;我只能與夢里十八歲了她,重逢在她喜歡的城市,陪著她做她喜歡的事。
我們真切地愛過,但她沒有十八歲,是超越了我承受的年紀(jì),可我依然愛她。我愛了她三年。三年后,我二十六歲。我也渴望婚姻,渴望我的女人嬌弱可愛,渴望她未婚。爸媽喋喋不休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兒啊,你長這么大,我沒見過你女朋友。你若是沒女朋友,我們安排你相親吧。”
我看著父母滿頭的銀發(fā)不忍拒絕,我瞞著小雨,在我所在的城市相親。小雨還是知道了,她隔著手機(jī)在吶喊:“我們分手吧。沒有未來的日子,我受夠了。你去愛別人吧,你去娶別人吧。”
再后來,我再也沒有小雨的任何消息。我沒有跟相親的女孩結(jié)婚,我依舊孤身一人。我在孤寂的寒夜,一次次想起小雨。我多想知道,小雨,你過得好嗎?小雨,你恨我嗎?
我在我的城市思念著她。小雨,你今天開心嗎?小雨,我肚子餓了。我摸著饑腸轆轆的肚子,想著我們曾經(jīng)做過的一切,我哭了。我在手機(jī)備忘錄里刪刪減減的寫下我想她的文字,卻沒有發(fā)送的地方。
于是,我只能用天氣紀(jì)念我對她的懷念。我手機(jī)里設(shè)置的天氣是廣州,因?yàn)槟鞘切∮晁诘某鞘小?/p>
今天,我起了個大早。我還是很想念她,我還是惦記著她。
小雨,我多想問,你的城市下雨了,你有沒有帶傘?但我,沒有勇氣問。因?yàn)槲遗履阏f,沒有我你無能為力,就像我愛你卻不能給你陪伴一樣。
我對著鏡子,想起我和小雨的往昔,抽痛了一會兒。我回憶著我遇見十八歲時的小雨的那個夢,卻又莫名甜蜜。
多想在對的時間遇見你,小雨。
小雨,今天你那里又下雨了。你帶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