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是一道屏障,但方正心里清楚,他們并不是堅不可摧牢不可破的屏障,此時方正只能寄希望于這些英勇的武警戰士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為自己、為石蘭多爭取一些時間而已。
方正扛著石蘭鉆進密林中的一剎那,身后便傳來了沖鋒槍震天的嘶吼聲,狼人的怒吼聲,武警戰士的慘嚎聲夾雜著槍聲瞬間響徹天際,方正沒有回頭,方正告訴自己不能回頭,因為只要自己一回頭,那么所有的犧牲就變成無謂和多余的了,此時方正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停地奔跑,直至世界的盡頭。
十分鐘過后,方正覺得肩膀上的石蘭越來越重,重到了方正每向前跨出一步都有摔倒的可能,張明乾見狀二話不說接過石蘭扛起來就走,眾人在漆黑的樹林中跌跌撞撞又跑了5分鐘左右,身后便傳來了有節奏的“咚咚”的腳步聲,方正回頭望去,只見狼人瞪著血紅的眼睛正在向眾人不停地逼近著,狼人所到之處,沿途成人胳膊粗細的樹木非斷即折,方正只能眼睜睜地望著殘暴的狼人向自己一點一點地迫近卻毫無辦法。
當狼人距離隊伍最后面的方正不足30米的時候,方正知道是時候了,于是方正從腋下掏出手槍只憑感覺向后射出一發子彈,雖然槍聲震耳欲聾,但就剛從槍林彈雨中突圍而出的狼人來講,方正射出的子彈簡直連滴在身上的雨點都不如,可狼人輸就輸在了大意上,因為狼人根本就不會想到方正射出的子彈是純銀包著硝酸銀的糖心彈,當所以當子彈射入狼人右肩的一剎那,狼人就覺得不對勁了,子彈先是深深地嵌入到了狼人右肩的肌肉中,隨即炸裂開來,液體硝酸銀像硫酸一樣開始迅速地腐蝕著狼人的肌肉,方正回頭望去,只見狼人發了瘋一般地四處亂撞,狼人所到之處碗口粗的樹木紛紛像稻草一般倒了下去,此時狼人的右肩膀上不停地飄散出屢屢白煙,狼人肩膀上結實壯碩的肌肉也瞬間被腐蝕掉了一大塊,就算方正與狼人仍然還有不足20米的距離,方正仍然可以聞到狼人傷口中所散發出的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味。
硝酸銀所到之處狼人肩膀上的肌肉如同海綿遇到火一樣迅速萎縮,不到10秒鐘的時間狼人的右臂已然露出了森森白骨,狼人哀嚎著痛苦得滿地翻滾,這就給方正等人的逃跑又贏得了些許寶貴的時間,方正一邊跑一邊望著手槍說道
:“我靠,麻三兒的手藝可真不是蓋的!”
此時張明乾也因為長時間劇烈運動的而顯得有些體力不支,鄭廣坤見狀一把接過石蘭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但堪堪不到3分鐘的時間過后,方正身后再次傳來了狼人有節奏的腳步聲,方正回頭望去,只見肩頭缺了一大塊肉的狼人再次向隊伍迫近,方正無奈,只能又向背后開了幾槍,狼人吃一塹長一智也學乖了,于是不再硬接方正的子彈而是左右不停閃著Z型路線繼續向眾人迫近,林玥知道方正獨自一人無阻擊中狼人,于是同樣一邊跑一邊回頭向狼人射擊,方正和林玥射出的子彈在狼人的行進路線上交織成了一道并不算太密的火力網,不過狼人卻左突右晃如入無人之境,張明乾見狀只能不停從懷中抽出符咒向狼人撒去,漆黑的夜色中頓時雷聲大作火光沖天,可這些微不足道的抵抗仍然無法阻止狼人一點一點地向眾人迫近,半分鐘過后,狼人與隊伍末尾方正的距離已經不足5米,方正甚至已經聞到了狼人身上那股野獸的味道,就在此時,林玥手槍的子彈告罄,三個人組成的火力網瞬間露出了極大的破綻,狼人見狀一聲長嘯高高躍起落在眾人眼前擋住了眾人的去路,跑在隊伍最前面的鄭廣坤見狀奮力轉身向來路跑去,哪知狼人再次高高躍起落在鄭廣坤面前,鄭廣坤無奈,只能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狼人不停地沖眾人嘶吼著,方正知道,狼人是在向眾人示威,此時方正等人一字站成一排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若是誰不小心觸動了狼人脆弱的神經,整支隊伍遭來的必然是滅頂的打擊,狼人獨自狂嘯了半晌之后竟然大步向林玥走來,林玥見狀一邊后退一邊舉槍向狼人射擊,怎奈慌亂中林玥早已忘記了手槍子彈已經被打光的事實,所以任憑林玥狂扣扳機手槍就是沒有半點反應,此時方正算計著自己手槍里還有兩顆子彈,眼下這種情況想要換子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方正一邊偷偷靠近林玥一邊向狼人的頭部射出一顆子彈,不料狡猾的狼人就地一滾方正的子彈再次宣告打飛,方正不死心舉槍向地面上的狼人射出了最后一顆子彈,狼人不理方正,狂嘯一聲高高躍起躲開子彈的同時伸開巨大的爪子當頭向林玥抓來,一瞬間,林玥的嘆息聲,方正的怒吼聲,張明乾的驚叫聲響成一片,正當眾人都以為林玥已經必死無疑之時,突然一個黑影高高躍起膝蓋重重地頂在了狼人的右頰之上,狼人不曾防備,在空中連翻了三個跟頭之后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黑影落地之后指著狼人說道
:“你這畜生,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方正抬眼望去,站在自己和林玥眼前的黑影不是鄭廣坤又是誰,鄭廣坤扭過頭沖林玥笑了笑說道
:“大姨子,別怕,看我的!”
鄭廣坤一番話未等說完,狼人再次怒吼著向鄭廣坤撲來,林玥見狀大聲說道
:“大仙兒!小心啊!”
鄭廣坤不理林玥高高躍起,鄭廣坤的腳尖在狼人向自己抓來的手臂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借力再次高高躍起,鄭廣坤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后雙臂一抖頭下腳上地向狼人雙側肩胛骨上擊去,在慘白色月光的映射下,方正分明發現鄭廣坤的右臂有一縷銀芒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