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瑙瑞特的“亞歷山大三部曲”我其實是從第二部《波斯少年》開始看起的,然后才看了作為第一部的“天堂之火”,這倒不是我存心這樣錯序著看,實在是因為國內出版商先發行了《波斯少年》,我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的作品,待全部出完后,再將另外兩部給買了回來。
老實說,就一、二部的觀后體驗來說,個人更偏愛《波斯少年》一些,可能是因為故事情節更為戲劇化,也可能是因為從第一視角來旁觀亞歷山大最為波瀾壯闊的征戰史以及對他歿亡的見證更讓人心潮澎湃吧。畢竟第二部本身描寫的內容就格外引人入勝,再加上“我”這個作為敘述者的波斯少年也頗富傳奇色彩,讀來就更是妙趣橫生了。所以即便知道許多細節與內容都是虛構杜撰的,我依然深深地愛上了作者用那華麗復古的辭藻所構筑出來的那已然遠去的英雄世界。
《天堂之火》作為系列第一部,講述的主要是從亞歷山大幼年到其父腓力王駕崩由他繼位出征為止的故事,向讀者展示了這位偉大的征服王是如何在父母的角力下成長起來,以及他日后成熟豁達開明的性格與人格魅力是如何一點一滴地形成的。當然,這其中還包括了摯友兼精神戀人赫菲斯提昂的感情描述。
語言用詞自然是一貫的華美,我買的譯本翻譯也很流暢,閱讀起來相當舒服,只是故事內容并不是特別吸引我。我常常會為亞歷山大擁有這樣的父母感到可悲,對這出家庭劇中反復上演的明爭暗斗感到厭煩。這樣一個男孩,在父母的撕扯中長大,最后卻成長得這般好,實在叫人驚嘆。他們對他或許有影響,但卻無礙于其偉大人格的形成。就像小說的最后,當亞歷山大看到蛇與鷹爭斗著越飛越遠,我自己在心里也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一掃因這仿佛無休止的爭斗所籠罩下的陰霾與疲累。遠處地平線上朝陽冉冉升起,開闊的圖景在眼前鋪展開來,英雄已從枷鎖中釋放出來,即將啟程,去征服世界。
而亞歷山大與赫菲斯提昂的感情,他們之間的愛與信任無需贅述,雖然我為他們最終的結局痛心,但在這《天堂之火》中依舊美好,書中有這么一段描述讓我尤為感動:
“一時沉寂著。從人群之中,赫菲斯提昂稍步出一些,并不遞信號,只依他預感的提示交予他的存在。沒有應答;但是在這一步與下一步之間,他為他向神致謝。他自己的命運也在面前鋪展,陽光與煙塵的遠景無邊無垠。他不會回頭,無論它帶他到哪兒;他的心接受它全部的負荷,光明的與黑暗的。”
赫菲斯提昂全心全意地跟著他最愛也最敬慕的男人;亞歷山大則毫無保留地將后背托付給他最信任的男人。這樣的感情,叫人艷羨,可求不可及。
在閱讀完前兩部以后,我開始讀起了第三部《葬禮競技場》。作為三部曲的收官之作,這部描寫亞歷山大過世后眾生相的小說,可能是陰謀色彩最為濃重的一部了。很期待瑪麗·瑙瑞特如何為它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