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記不清楚有幾年的中秋沒有回家了。一是因為工作忙,二是因為覺得有必要那么“矯情”嗎?非要擠車回去“團圓”?今年決定回家了,一是因為老爸7月時生了一次病,差點做手術,我們全家都飽經恐懼煎熬,如今過了兩個月了,作為女兒該回去看看;二是覺得就要矯情一下,擠回去團圓。
? ? ? ? ?10月1日從清晨趕車,終于趕上了中午團圓。知道我們要回去,娘從早晨9點就燉上了排骨,又宰殺了海鱸魚,準備我們一到家就上鍋蒸,這邊又在煎著二姑給的咸魚。每次回家,都是爸爸開著車去接站,無論家里有沒有活,是忙是閑,爸爸每次都早早地到車站等著,這么多年,這么多次回家,只要我一下車,都會看到爸爸那張飽經滄桑的臉,在出站口那里張望,從沒有一次遲到,比時鐘還準。這次因為爸爸生病剛剛好,他特意給我打電話:你在HS坐上汽車,給我打電話,我再去接你,要不等的時間太長。?
? ? ? ? ?因為第一次坐這趟汽車,也不知道大概什么時候到家,一上汽車就給爸爸打了電話,結果過了1個多小時才到我們下車的地點,當我下了車,又看到爸爸已經站在了路邊,也不知道來了多久了,我們是下公共汽車就上爸爸的車,沒有一分鐘的等待。我總是跟爸爸說,不用來這么早,他每次都答應,卻沒有一次比我晚到。
? ? ? ? 吃過午飯,我們一起包棒子,中秋不但是賞月,拜月,還有慶祝豐收之意。一邊包棒子,一邊聊家常。那只黑白相間的大貓就坐在旁邊看著我們。
? ? ? ? 爸爸說:今年咱這棒子不行,昨天賣了5畝地的,5毛5一斤棒穗,賣了不到5000塊錢,一畝地才核900多塊錢。別人家的,都到1000多塊了。今年澆第二水的時候,正趕上我住院,也沒澆上水,長得不行啊!我再一吃藥,今年存不下錢。
? ? ? ? “也行了。”姐姐說。
? ? ? ?我加快了手上包棒子的速度,什么也沒說。就希望多干些活趁著回家的這兩天,這樣就能減輕一下父母的負擔,畢竟他們年紀也不小了。
? ? ? ? 奶奶一手拿著蒲團,一手拄著拐杖出來了,“我也來湊個熱鬧。你爸爸他們不讓我包,我就是來湊個手,別跟我要數,我包多少算多少。”
? ? ? ? “你包得不少啊,奶奶。”我看著奶奶身后的一堆棒皮說。
? ? ? ? “唉,我就是放屁扇風,包不了多少。”奶奶聽了我的話,臉上的皺紋疏開了,哈哈地笑了。奶奶八十多歲了,嗓門還是那么大。
? ? ? ?“晚上吃什么飯?”娘說。
? ? ?“黏粥(玉米粥)吧!”我和姐姐異口同聲地說。
? ? ?“回來也不吃點好的,就吃黏粥呀!”娘笑著說。
? ? ?“就愛吃黏粥,外面吃不著家里的味道。”
? ? ? ?經過一下午的“奮戰”,小山一樣的帶皮的棒穗,已經成了一個小土包,天黑了,露水下來了,孩子們也想和媽媽玩了,停工,做飯吃飯了。
? ? ? ? 晚飯后,月亮還沒有出來,空氣涼涼的,天空那么高,那么闊,云在游走著,我和女兒站在院子里望著天空,等待著月亮跳出云海。
? ? ? ? 怕女兒著涼,我們進了屋,給爸爸和娘按摩背,他們上了年紀,自己又難以保養,我們平時又不能在身邊,他們的健康成了我心里最放不下的事情。每次回來都給他們按摩。
? ? ? ?“娘,給你按得疼嗎?”我說。
? ? ? ?“不疼。挺舒服的,愿意讓人給按按,出出火。”
? ? ? ? 第二天,娘的后背準疼,她總是笑著對人說:孩子回來給我按摩了一下,就像被人打了一頓。
? ? ? ? 農村總是睡得早,9點已經躺在炕上了,夜靜悄悄的,月亮也不再躲躲閃閃,悄悄地爬上了樹梢,沒拉窗簾,瀉了滿炕的月光。
? ? ? ?“媽媽,這月亮弄得我睡不著。”女兒看著窗外的滿月說。
? ? ? ?“那咱們換個位置吧,讓墻給你擋住月光。”
? ? ? ? 月光灑在我臉上,輕柔,愜意,我抬起胳膊擋住眼睛,很快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