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斯因為觸犯了眾神而被懲罰,循環往復地往山頂推著巖石,巖石卻在還未到達山頂的時候又滾落下去,西西弗斯的宿命就是虛無而徒勞的悲劇。
推石頭上山這事是荒誕的。
人生就是不停地推石頭上山,人生也是荒誕的。
而還有更荒誕的事情。那就是:如果一個人不推石頭了,那又用什么來說明他的存在呢?
生活正是荒誕的,但只有這荒誕才能證明人的存在。
不管是「悲劇」還是「幸福」,我們都不可避免地在荒誕中。
既然如此,那么想象兩種人:一種人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就是荒誕,而生活在荒誕中;另一種知道自己的生活就是荒誕,但仍然推石頭上山,哪一種更像悲劇呢?
加繆認為前一種人更加悲劇。因為他的荒誕甚至不屬于他自己!而后一種人,也就是西西弗斯,雖然他的命運也是荒誕,他的處境也沒好到哪里去,但他因推石頭而存在,他的荒誕屬于他自己,他的石頭也屬于他自己,他支配了他自己的荒誕,因此我們可以認為他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