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拳腳相加緣相識,一壺濁酒解千愁;
更喜異鄉逢舊愛,卻辨彼此非孿生。
哲學理論,“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非也。
? ? ? ? ? ? ? ? ? ? ? ? 塵渺凡序
? ? ? ?314一屋子人聚精會神的在看著《奮斗》,叼著煙,卻在墮落。
“墮落中奮斗”,只是他們無端的自我安慰罷了。
函紫東和陳光耀下了宿舍樓,在宿舍后面的小花園站住了。
“就這吧,等等陸錦鵬來。”
“陸——錦——鵬,快點!”函紫東朝宿舍方向喚陸錦鵬。
“嚷嚷什么,來了來了”陸錦鵬小跑著過來。
“錦——錦鵬,用你手機,替,替我們拍幾張照照——”
“照片!知道了”陸錦鵬見陳光耀結結巴巴,打斷了他。
“選地方吧”
陳光耀,在一棵松樹下,站住,傻乎乎的擺了一個勝利的pose,
“咔嚓”憨態可掬被定格。
陳光耀先后換了不同的幾個地方都是同一個“V”的姿勢,陸錦鵬咔嚓咔嚓的一連拍了好幾張。
紫東提議,“找人給咱拍個合影吧?”
“那得喊,喊,喊文皓一塊來,算作咱宿舍哥們留個合影”陳光耀補充說,陸錦鵬默許似得點點頭,徑直向宿舍樓喊文皓去。
那時,班上有手機的人不是很多,文皓不是因為家庭條件不買手機,高中時候,文皓已經擺弄各種手機了,那時純粹是為了炫耀;上了大學,父母不想他有過多的聯系,暫時就沒讓他帶手機。
不大的校園,人越來越多,白色的背景,映襯出穿著花花綠綠的青年的身影,甚是生動,離函紫東和陳光耀不遠處,有兩個女孩甚是惹眼,一個女孩穿著一襲白色羽絨服,一頂白色絨線帽子,白皙的面龐,頸項之處,一條大紅色的純色圍巾格外醒目,在茫茫的一片白雪之中,似乎只有那條圍巾在晃動,與她嬉戲的是一個穿格子外套的女孩,略微高些,倆人追鬧著在扔雪球玩,遠遠近近,隨處可見滑雪的,打雪仗,堆雪人的,似乎還是高中一樣,一切都這般的熟悉。
“那女孩哪個專業的?”函紫東瞅著倆女孩一愣一愣的,指著“紅圍巾”回頭問陳光耀。
“看著面熟,但又不認識”陳光耀右手抓著腦袋,迷迷糊糊的含糊回答道。
說話間,陸錦鵬和文皓已經站在他倆身后了。
“那不是六班溫馨嗎?和咱一個專業的,上次和他們班小馬哥在外面喝酒,她也在。”文皓不屑一顧的隨意說道。
“溫馨?溫馨?”函紫東嘴里一遍一遍的念叨著,一時間忘了還要拍合照的事。
“怎么了?老函你不會是對人家有意思吧?”陸錦鵬半開玩笑的說。
“我招呼她過來,你倆聊聊?”文皓更是湊熱鬧般,抬起右手,準備大喊。
“別!”函紫東一把捂住了文皓半張開卻未曾發出音節的嘴。
“看把你急的,害羞什么,我喊她過來給咱四個拍個照。”函紫東還是不放心,但卻松開了手。
文皓小跑過去,在倆女孩跟前捯飭了大半天,倆女孩尾隨其后而來,文皓見三人,左手打手勢“OK”狀,示意搞定。
“你們挑個吧背景站好吧?”紅圍巾女孩,就是文皓所說的那個叫溫馨的女孩說道。
陳光耀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們去校門口吧?”
“別老帽了,你以為你上的是北大啊?還不夠丟人錢呢?”,其實,如果高考陳光耀發揮正常,此時的他肯定已經在北大古色古香的大門口憨態可掬的站著了。
“就這吧,”函紫東指了下不遠處的那幾尊雕像說道。
“行!那你們過去站好吧”紫東仔細觀察了那個叫溫馨的女孩,無論長相還是身高都很像一個人,就是舉手投足之間的那種潛在的氣質也像極了他身處異地的女朋友——溫情。
當文皓說她叫溫馨時,函紫東就心里一顫,溫馨,溫情?不會是孿生姐妹吧?原本的悸動此時更是有恃無恐了。
函紫東心里又驚又喜,忐忑不安。
開學至今,他和溫情的聯系少了許多,忙碌的日子,漸漸驅散了昔日的溫存與纏綿,好像高考落榜后,一連三年的不景氣已經讓那個原本單純自信的女孩徹底崩潰,同樣失落的函紫東選擇了上綠城商學院,而溫情卻不知躲避在哪個城市的角落再戰高三。
溫情是他在應屆高三時認識的,那時候函紫東是學校出了名的壞學生,但是他除了數,理,化一竅不通外,其他學科似乎神奇的無師自通。
以至于,每次大考小考,模擬練兵,他總是穩居文科重點班的尾數幾名,但卻從未被甩出重點班。
學校領導視之為一個傳奇,也就隨它去,只要他不影響其他同學就行。
重點班的氣氛沉悶而又緊張,函紫東除了睡覺還是睡覺,老師同學們視而不見,偶爾幾次他在課堂上打呼嚕,惹得同學們哈哈大笑,才不得已被班主任請回宿舍,以彌補困意。
那是一節英語課,函紫東在睡夢中,嘟嘟囔囔的回答了一道老師提問許久卻鴉雀無聲的難題,同學們掌聲雷鳴,還害的他睡意大失,連連擺手示意不足為奇。
不難看出,函紫東在語言上是極有天賦的。
就在一陣陣雷鳴的掌聲中,班主任陸老師領著一個女孩進了教室,打斷了這慶賀的掌聲。
女孩羞澀的低著頭,班主任簡短的幾句話就做了介紹和安排,“這是從某某一高新轉來的同學,叫溫情,以后會和大家一起奮戰高三,就是并肩作戰的戰友了,大家歡迎!”說著帶頭鼓起掌來,下面一張張好奇的面孔稀里嘩啦的拍著手掌。
“溫情,你先在那個空位上坐,過幾天模擬考后再調位子”陸老師指指函紫東旁邊的位子,說完出來了教室。
溫情怯生生的側著身子,從門口擠到后面的空位,大家都知道,那是函紫東的“寢宮”,狼藉不堪。
此時函紫東背靠著墻,一條腿壓在那個空著的凳子上,眼皮耷拉著,等著使壞。
英語老師繼續講課。
溫情站在桌腳,看著一片狼藉,怯生生的說,“同學你腿能下來嗎?”
“你誰啊?這是我的座”函紫東蠻不講理的吼道,諾大個教室卻無人言語。
大家已經習以為常。
溫情生怕擾亂了同學們上課,又急急的說道,“我叫溫情,你好,以后咱倆就是同桌了,多多關照”說完小臉羞的紅撲撲的。
函紫東向來是吃軟不吃硬,溫情這般動情一說,他的一肚子壞水也就自生自滅了,抬起腿,放下了腳。
“坐吧,不過灰太多,臟!”函紫東不好意思的咧咧嘴,拿胳膊就往桌子上抹去,溫情驚慌中,一把抓住了函紫東的手,
“呀,你不知道臟啊,真是的。”溫情一看見慌亂中抓著函紫東的手,臉紅到了脖子根,用書拍拍塵土,又用手絹把桌子凳子擦干凈坐了下來。
“你是一高轉來的好學生?”函紫東把臉湊了過來,懷疑似得沖沖的說,溫情一陣咳嗽,“這么大的煙味!”
“哦,不好意思”說完,函紫東捂著嘴和溫情答話,溫情也覺得眼前這個邋遢的大男孩挺有禮貌和風度,蠻有意思的,函紫東更是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蠻漂亮蠻可愛!
有些事,有些情愫,就像命里注定,在某個不知明的時間,在某個特定的角落,就這樣發生了……
然而,眼前的這個叫“溫馨”的小姑娘卻出奇的相似于函紫東的女朋友溫情,名字也異常的相近,讓函紫東神魂顛倒,不知所措,一時間,有種叫“意識”的東西開始模糊。
“一二三,田七!”溫馨甜甜的笑了一口,側臉露出來一個小酒窩,像極了溫情,只是記憶中溫情的酒窩在左邊,而眼前溫馨的酒窩在右邊。
拍完照,溫馨把手機還給陸錦鵬,轉身要走,函紫東截住了,
“謝謝你,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嗎?”函紫東明知故問,只是想仔細的看一眼。
“我叫溫馨,溫馨的溫,溫馨的馨”伴隨著一陣咯咯咯的笑聲,“我知道你叫函紫東,是金融一班的班長,不客氣,算是認識了!”嘿嘿。
拍完照,313宿舍的哥們回宿舍,恰巧,貝馳一個人若有所思的從宿舍樓出來,慌里慌張的走著,帶著幾分怨氣與憤怒,在宿舍樓出入口處和陸錦鵬撞了個人仰馬翻。
“操,走路不長眼睛啊”小錦怨聲載道,仰躺在地上,右手正好摁在地上的一灘臭水里,陳光耀也嘟嘟囔囔的說著什么,邊說邊扶起陸錦鵬。
陸錦鵬邊起來邊甩著手上的污水,一旁的貝馳,雙目怒視著陸錦鵬,利劍一般直射,看陸錦鵬罵罵咧咧,喋喋不休,或許是忍無可忍,抑或是壓根就沒想忍,提起拳頭,朝陸錦鵬鼻梁上砸去,陸錦鵬毫無防備,來不及躲閃,又是一個人仰馬翻,躺在地上捂著鼻子,鼻血順著指縫沿著胳膊留下來,一直滴到地上,鮮紅的鼻血浸透了陸錦鵬右邊的褲腿兒,函紫東和文皓倆人拽著欲置陸錦鵬死地的貝馳。
貝馳瘋狂的掙扎,掙脫文皓的右手,又一個掄拳的架勢,函紫東趕緊死死的抱住,呵斥著陳光耀拉走陸錦鵬,陳光耀被眼前的混亂瞎蒙了,拉扯著陸錦鵬的胳膊,陸錦鵬卻怎么也不肯走,強忍著痛站了起來,掙脫陳光耀,徑直向貝馳撲了過來…
惡戰的結果:兩敗俱傷。
313宿舍,陸錦鵬拿出自己那面小鏡子,陳光耀遞了一條用開水泡過的毛巾,陸錦鵬小心翼翼的敷在鼻子上,剛一碰,陸錦鵬就咧嘴做疼痛狀,看著一臉傷,原本清秀的臉孔卻今非昔比,陸錦鵬一想起貝馳,牙縫里都是恨!
大家伙都知道陸錦鵬最近一直在策劃追求二班的吳雪麗,這下破了相,估計沒戲了…
函紫東看著陸錦鵬小心翼翼的處理傷口,寒暄了幾句,也轉身向314宿舍去了,進門還是一屋子的人,卻唯獨不見貝馳。
剛要轉身出門,貝馳從水房回來,光著膀子,脖子上和右臉頰明顯的抓痕,像是紅色的彩色水筆在宣紙上惡狠狠的劃了幾道,貝馳看見函紫東,示意他等一下。
進宿舍,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衣服,一言不發,拉著函紫東下了宿舍樓,朝學校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