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今天寫什么,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思路卡殼得很不是時候。
音響里播放著“緣分一道橋”,聲嘶力竭的唱腔勾出莫名而又洶涌的思念。
這樣說約莫矯情了些。
但下雨的時候,閑來無事的人,最容易傷懷。
莫不如,翻出舊時的荒唐下酒。
想一個人,想一段時光,想一闕故事,未必那么難以啟齒。
我們從過往跋涉至今,長到可以“想當年”的年歲,誰沒些曾經小心翼翼不敢觸碰,如今卻可以不時拿出來權作緬懷的一畝三分地。
我們稱之為釋懷,我們稱之為談資,我們稱之為年少荒唐。
我倒是很想念可以肆無忌憚的笑,無法無天的鬧。
真快活啊,明目張膽的瘋狂。
那個時候喜歡一個人,很喜歡很喜歡,起因不過是被朋友戲謔地湊成了一對;
那個時候討厭一個人,很討厭很討厭,起因不過是少年意氣你來我往的切磋。
那時候單純地喜歡一個人,就把他放到心坎兒里,偷摸惦記,那時候單純地討厭一個人,也同樣放到心尖兒上,時刻較量。
我曾喜歡過一個人呢,在不知憂愁的年歲里,
我曾討厭過一個人呢,在心高氣傲的韶華中。
現在想想,恍如一場南柯大夢。
荒誕的過往,在時光的長河里愈行愈遠,不知是我們偏離了方向,還是它背棄了我們。
大約都不是,我們只是,都長大了。
冥冥之中,也不曉得是誰開的頭,但到最后,都約定俗成地塵封恣意,閉口不言張狂。
我們叫那段過往,青春。
是我們自己默認關上了門,卻又不約而同地打開懷念的窗,那些所謂的青春電影,所謂的追憶似水年華,哪里比得上實實在在的年少輕狂。
自己走過的路,個中滋味如何,冷暖自知罷了。
就如同前陣子無意間翻出的老照片,清晰地記錄了笑的傻兮兮的自己,卻不知還有誰能一起入夢,去追憶當年,呼朋喚友拍照留念的瞬間。
那些定格的笑臉,大約我記得。
大約我們都記得,只是輕易不再提及。
而如今,不過是被一首歌勾出的情緒,卻遠比鏡頭里充實。
風雨漸歇,歌有盡時。
落筆處空空如也。
我收拾利落矯情的感觸,堆放到不顯眼的角落。
恍然間想起父親曾說,這才幾天,你都有了白頭發。
彼時我是怎么回答的呢?
大約是老了吧。
換來一個爆栗,我捂著額頭傻笑。
人不老。
可我真的好想你。
你聽到了嗎?
嘿,我真的好想你。
?